“云帅,别来无恙啊。”
宰相管治笑着打招呼。
牧云报以冷笑:“管大人,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这一介匹夫,听不懂拐弯抹角的话。”
礼部大臣方学友噗嗤一笑,对身旁的吏部大臣貂星说道:“这人,还挺有自知之明啊。”
六部大臣一起笑了起来。
宰相管治对礼部大臣佯怒道:“学友兄,你这话就不对了,云帅于国于民,有大功,怎可如此说他?”
礼部大臣方学友拱了拱手:“宰相大人教训的是,学友心直口快,但是,我相信云帅不会介意这些肺腑之言的。”
不愧是肚子里有墨水的人,骂人都转弯抹角的。
刑部大臣朱工机捋了捋胡子,悠然道:“若说实话都能入刑,我朱工机第一个向凤主递交辞呈。”
牧云不屑一笑:“行了,你们别叽叽喳喳了,不用你们说,我也清楚,你们是相中我神卫军那点军费了是吧。”
牧云的话,让六部大臣都有些尴尬。
他们没想到牧云会如此直接,并且直指核心。
于是心中暗凛,牧云此话一出口,他们若再要裁军,岂不是坐实了他的话?
不愧是云帅,即使说话也如此犀利。
正当尴尬之时,礼部大臣方学友重重的哼了一声:“云帅,请你明白,云天神卫军,是我们九州的,是属于九州之主的,并不是‘你的’,懂么?”
方学友的话,巧妙的将注意力引导了云天神卫军的归属,而非他们对军费的觊觎。
吏部大臣貂星也附和道:“确实,云天神卫军乃是直属于九州之主,并非云帅所有,云帅此言差矣。”
“哎,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一切,还要看凤主的意思。”
宰相管治表面打着圆场,但随后却又再说诛心之言:“我相信,只要云帅没有造反的想法,是不会反对裁军的。”
牧云没有回话,只是冷笑以对。
“咚,咚。”
钟声再响,几名传令官匆匆赶来,其中一名传令官手上还捧着一个被红绸盖住的托盘。
“传圣谕,众卿上朝。”
“云帅,于九州有大功,特赐上剑一柄,可持械面圣。”
此圣谕一下,百官哗然。
九州开国几百年,持剑上殿面圣的,这还是仅有的一次!
看来,凤主依旧对云帅圣眷正隆。
牧云淡然回道:“谢凤主。”
言罢,拿起传令官手上,那托盘上称放的长剑,将其玄于腰间。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百官没人不眼馋,这可是持械上殿面圣啊,数百年头一遭,已经可以被载入史册了。
接着,传令官再次喊话:“传圣谕,云帅,于朕有救命之恩,特赐面圣不跪。”
有了刚才的面圣持械,这个不跪显然也是理所应当了。
不过,能在凤主面前不跪之人,也算是屈指可数了。
随后,宰相管治,六部大臣,也纷纷被免了跪礼。
传令完毕,众百官道谢后,便开始走向紫禁城。
一群官员徒步前行,每走一段间隔,都会有一些官员直接跪下听令。
官员前行的距离,取决于官位的大小,官职越高,距离紫禁城越近。
这些官员跪下听令的同时,都会看向前方众人的背影,眼中带着羡慕的神色。
每个人,都幻想着有朝一日,能踏进紫禁城,走入金銮殿,面见那位传说中的九州之主。
浩浩荡荡的队伍随着接近紫禁城,人数越来越少,这队伍中,唯有宰相管治与牧云走在前方,其他人,皆不敢逾越。
终于,进了紫禁城,金銮殿已经触目可及。
这个,代表着九州权力最高的建筑,地位,与御书房不相伯仲。
一道门槛恒越在众人面前。
只要跨过这道门槛,便属于紫禁城的范围。
这门槛,也被百官戏称为“龙门”。
其意思很明显,只有跨过这道门槛,才能化鱼为龙。
跨过这道门槛,才真正的成为九州决策者之一!
“呼啦”
在门槛前,又跪了一大批人。
在刚才的一路之上,文武百官,足足跪了九成之多,剩下的,无不手握大权,官拜极品。
这时,宰相管治与牧云同时来到门槛前。
“云帅,不如你先行?”
管治笑着做请。
“好。”
牧云二话不说,直接迈过门槛,一马当先,向金銮殿走去。
管治微微一愣,没想到牧云如此不谦让,并且,还一个人走在前面,连等都不等他。
“哼,竖子目中无人。”
礼部大臣方学友恨恨说道。
旁边的吏部大臣貂星也皱起眉头,冷冷说着:“他咋呼不了几天了,就让他好好嚣张一番。”
“不过是一介武夫,啥也不会,也敢在管大人面前如此放肆,不过是仗着有些军功吧了。”
“这种张扬跋扈之徒,早晚要去天牢走上一遭。”
众人纷纷为宰相管治打抱不平,在百官心里,宰相管治在是最位高权重的那个,就连亲王都不行。
宰相管治抬手阻止了众人说话:“他是云帅,地位高于我等,走在前面也是理所应当。”
众官员立即赞道:“不愧是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岂是那个匹夫能比的了的。”
“是啊是啊,我们和野人一般见识干什么?有辱斯文啊。”
“此话有理。”
随后,众官员跟在管治身后,来到了金銮殿前。
这次,又跪了一批人,仅剩十几个位高权重的权臣,以及牧云。
“吱呀”
金銮殿的侍卫将大门拉开,露出后方金碧恢弘的殿堂。
以及,高居龙椅上的九州之主,凤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