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之后,秦楠已经带着胡松,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了医院。
“秦楠……”沈夫人看到秦楠的一瞬间,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帮帮阿姨,就当阿姨欠你一条命了!”
“阿姨,不必这样,先让我们看看情况……”秦楠轻声回答着。
“好!好!这边!”沈夫人拉着秦楠的手,走向了沈翰林的病床。
秦楠向着沈翰林的身上扫了一眼,脸色立即变了!
沈翰林的皮肤下,似乎缭绕着一股黑气,这黑气好像能够扩散一样,呈现出雾蒙蒙的状态,一直浸染到了脸上。原本刚毅的脸颊,变得铁青无比,隐隐有着一丝狰狞的神色,这股狰狞的神色,甚至还有扩散的趋势。
“怎么样?”秦楠回头问向胡松。
“有点难度……”胡松脸色很郑重。
一旁的沈夫人听了,身子猛地一震,“秦楠,胡医生,你们是不是有办法了?”
“现在不敢保证,要等一下才能够确定!”胡松沉声道。
“这位先生,我想请问一下,您的意思是您能够医治?”王德友在一旁皱着眉头询问了一下,目光有意无意的在胡松的身上扫过,“这种毒素可不是常见的蛇毒什么的,不是什么赤脚医生都能够解决的!”
秦楠眉头挑了挑,看向了王德友。
胡松沉吟了片刻,走上前拉开了沈翰林的被子,沉吟了片刻,“我能治!”
沈夫人心头一喜,“胡医生,那快点医治吧,我求求您了!”
“等一下!”王德友站了出来,“首长,我不是在这里说风凉话,这种毒素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已经在病人体内打了十几针的解毒灵,暂且稳定住了病人的状况,如果随意触碰病人的话,随时都有可能让病人出现毒发身亡的情况!”
沈从武拧着眉头,有些凝重。
胡松从怀里摸出了针盒,轻轻的摆放在了一旁,“你说的的确如此……”
“你知道还想要随便动手?你知道这是多大的责任么?如果我是你的话,就多给病人和家属留下一点时间,而不是在这个时候,毛手毛脚的去做什么实验,导致病人和家属没了最后告别的时间!”王德友的声音有些鄙夷了起来,“我做了这么多年医生,明白你的心里,但病人不是小白鼠,也不是你想要攀附权贵的路径!”
秦楠听着这话很刺耳,冷冷的质问道:“你做了这么多年医生,就应该知道,不到最后一刻就绝对不能够放弃!”
“你是干什么的?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么?”王德友有些恼怒。
“我是家属,我同意让胡松老先生治疗!”沈夫人急了。
“等一下!”沈从武脸色冷淡了下来,“秦楠,你如果以为,这件事情能够让我感激你的话,那你就错了……”
“沈从武!”沈夫人气的身上哆嗦,指着沈从武,“你到底想不想要我儿子活过来?”
沈从武有些语塞,但目光仍是在秦楠的脸颊上扫过。
“时间紧迫,把人都带出去……”胡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好,都出去!”沈夫人挥着手。
“首长,病人就这么随意的交给一些赤脚医生?我认为这是很不负责任的事情……”王德友还在说什么,“医院里的设备,虽然达不到世界顶尖,但也绝对是世界一流的,连我都束手无策,别人更别想有什么办法!”
沈从武眉头皱了皱,看了眼一旁虎视眈眈的沈夫人,轻叹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在沈从武的内心深处,不相信秦楠能够治好自己的儿子,也不想自家老婆能够带来什么惊喜。他始终认为这是秦楠的小计量,想要在他这里获得一些好印象,对以后的前途有所帮助。无论能不能医治,秦楠只要出了力,他就算是欠下了秦楠的人情。
“首长,一会儿如果出了事,这种人绝对不能放过……要我说,这就是在草菅人命!”王德友一边走出了手术室,一边还在嘟囔着。
当所有人都离开了手术室之后,胡松急忙走到了沈翰林的身侧,扒开他的眼皮看了一眼,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秦楠,掀开他的被子……”胡松轻声的吩咐过。
秦楠急忙点头,轻轻的掀开了沈翰林的被子。
胡松一只手提起了银针,然后找准了穴位,轻轻的刺了下去,“你要记住,这种毒素是东洋的一种致命毒素午夜黑兰。这种毒素最大的特点在于,可以通过多种途径沾染,而且很难根除……”
“午夜黑兰……”秦楠轻声的呢喃着。
“帮我压住他的双腿,我要采用放血的手法,先将体内的毒素逼出来!”胡松急忙吩咐着。
秦楠没敢多说什么,急忙用双手压住了沈翰林的双腿,当看到沈翰林脚踝的时候,秦楠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沈翰林的脚踝,已经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溃烂,而且流出来的黑色血水,带着一股让人干呕的恶臭。
“这种毒素沾染之后,被在极短的时间内浸入五脏六腑,一旦到了那个时候,神仙也无法救治!好在这小子的体魄不错,而且中毒的时间不长,还没有浸入五脏六腑的迹象……”胡松一边说着,一边用银针上下刺入一个个穴道。
秦楠感觉到沈翰林的双腿,好像有了明显的震颤。在他脚底板的腐烂部位,黑色的血水开始不断的流淌出来,几乎沾染了大片的床单。
胡松一只手将银针刺入沈翰林的穴道,一只手轻轻的震颤着,好像在压着沈翰林的血管,迫使着毒血向着下肢涌去。
几分钟之后,沈翰林全身上下都插满了银针。
胡松轻轻的压住了他的脚踝,将毒血拍出来之后,额头上已经变得满是大汗。
“成了!”胡松松了口气,“不过只能够算是捡回了半条命,等下还要开个方子,好好的调理一下!具体如何,还要看这小子以后的恢复状况!”
“嗯!”秦楠点着头,看着胡松在一旁写着药房,转身向着手术室外走去。
手术室外,沈从武沉着一张脸,抬起头扫了眼手术室的门,内心中越发的冷漠下来。
已经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他有些忍不住的再想,到底该不该进去。
“首长,恕我直言,我不知道你们在哪找来的野郎中,但这绝对是病人的不尊重……”王德友摊开双手,一脸无辜的样子,“对病人的尊重,是每一个大夫都要旅行的职责,这人没有职责,怎么治病?如果他能够治好病人,我倒立吃屎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