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开起开,都别挡着路,县太爷来了。”
有几个穿戴着官兵衣服的人推开人群,嚣张地说着。
在大家的不解的情况下,又来了一大群官兵将村民们团团围住。
“肃静肃静,你们这群刁民,成何体统。”
那瘦得像只猴子的县太爷穿着不合身的官服滑稽地从人群中间走了过去,大家纷纷忍住笑意。
“你看他那样儿,可真好笑。”一十三四岁的女孩子轻笑出声,她身旁的哥哥怕惹祸上身,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
易衣衣抬头看了一下云舒淮,嘴角也慢慢溢出笑容。
因为这县太爷来的话,他们并不担心。只要不是薛北城,应该就没有人能够认出现在的他们。
有谁能想到,现在面色微微黝黑,嘴边也留着一些胡茬子,身体壮硕,似是常年耕地的农夫的男子,会是当年闲云野鹤的那位翩翩公子。而易衣衣,脸上有几道比较大的伤疤,又裹得比较厚实,别人只当她可能原是身材较为圆润。
反正从他们的身上,已经看不到了当初的样子。如果不是很熟悉的人仔细辨认,那肯定是没有人能够认出来的。
而且,都过去三年了,薛北城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他们已经变成了什么模样。
所以,就算是寻人,他们用的,也就是以前的图像罢了。
“大槐树,你看看,你衣服上还沾了些灶灰呢,我帮你拍一下。”
因为他们都松了一口气,易衣衣索性自然地看着云舒淮说道。
“别——这多脏啊,你看看你,又把自己的手给弄脏了。都给你说了多少遍了,衣服脏了洗一洗就好了。”
本来云舒淮是觉得不用的,但是易衣衣手快,他来不及去阻止,只能弱弱地说着。其实易衣衣知道,他就是心疼自己。但是就拍个灰而已,她没有那么的——没用!或者说是——她没有那么瓷娃娃。
云舒淮嘴上这样说着,但是瞧他那眉开眼笑的憨厚模样,就知道他内心有多开心了。
“但是,我这手,可比你这衣服好洗呢。”易衣衣如此说道,云舒淮也只能点点头了。
这在他人眼里,只是平常夫妻的互动而已,大家都不会去刻意地把注意力转移到他们身上去。
“……哎哎哎,你们两个,给我出来,本县在这里训话呢你们能不能认真一点儿。”
易衣衣和云舒淮相视一笑,走了出去。
“县太爷有何吩咐?”二人面色未改,无奈县太爷竟一时找不到话来接,只能支支吾吾地,后面好像恍然大悟般对自己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给我把那两幅画像拿过来,既然你们觉得我说的话都是放屁,那我就直接对比,这样省得你们看着我心烦,我自己也劳累,哼!”
说完,他甩袖转身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当然了,他们出来,是不可能随身带着一把椅子的,所以这椅子其实……是一个不太上心的官兵捡来的。
“哎呀,我的老腰哟!”
“哈哈哈哈哈哈……”这会儿,大家都憋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依他们之见哪,这县太爷哪儿是来办事的,他就是来给大家表演的,让大家伙好乐呵乐呵。
那官兵只好捂脸,但他不敢吱声,不过,这倒也是给兄弟们出了口气,谁让这县太爷平常总是趾高气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