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来她智商涨了不少,在外也是一副聪明相,怎么一回家就蠢了?
还是跟以前一样,呆蠢呆蠢。
众所周知,在韩遇白面前的安然就是一个形容词——蠢。
“这两天王叔和佣人放假,别墅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上次你说了从院子里开始,我们体验一下?”
安然眸子一睁,刚想跑,男人却先一步看出了她的动机,上手就将人抓了回来。
“不是说让我教你怎么喊爸爸吗?行,老公今天教你。”
韩遇白站起身就拉着人往别墅后院的方向走,安然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被他给拽走了。
安然有点慌了。
虽然这三年多的时间她被韩遇白带得脸皮厚了许多,但是露天环境,她还是脸皮薄。
“韩遇白我明天要上班,至上娱乐的事情好久都没有打理了。”
韩遇白没理她。
“过些天爸妈都回来了,咱们的婚礼要提上日程,我们还得计划婚礼的详细情况。”
到了通往后院的侧门,韩遇白先一步走出去了,安然右手扒着门框紧紧地扒着。
韩遇白拉了两下没拉动,于是就那么站在原地笑着看着她无效挣扎的模样。
男人往她身后走了一步,就站在她背后。“你不走我就在这里开始了。”
安然“啊?”了一声,便察觉到自己的世界被他人闯了进来。“……”
她慢慢地缓缓地将脑袋低下去,额头抵在门框上,一双手也扒着门框,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韩遇白……”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很认真地“嗯”了一声来回答她,“不满意?那这样呢?”
安然:“…………”
“这样呢?喜不喜欢?”
安然再次:“…………”
“这样也不喜欢的话……”他加了几成力气,“这样如何?感觉怎么样?”
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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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忘了自己是怎么从院子进了别墅,又是怎么从一楼到了二楼。
在她还有意识的时候,只记得韩遇白抱着她去洗澡。
安然一觉睡到了中午。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沾在窗帘上,有几缕光芒轻飘飘地穿过房间温暖的空气,落在床铺上。
女孩翻了个身,指尖触碰到男人的肌肤,有些凉。她忙地将手收了回来,闭着眼睛唇角扬着笑,似乎是有些害羞,便捏着被子将脑袋蒙住。
韩遇白上半身露在外,他瞧着她半梦半醒间伸了个懒腰,无意间碰到了他便缩回手像只小软猫似的钻进了被子里。
男人拉着被子也钻了进去。
“还害羞了?转过来老公看看脸红了没?把脸埋在枕头底下做什么?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昨儿求我的时候最漂亮了,魂儿都要被宝宝勾走了。”
“脸转过来,老公亲一亲。”
安然弹了弹脚,一双小脚在他怀里踢了踢,像弹棉花似的。“韩遇白不准捏我的脸,你又捏我的脸……”
“不捏你脸了,那你亲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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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遇白给北山别墅的佣人和老王一起放了三天的假。
老王今早回来的,佣人也提前来了两个。老王进了门,小白便迎了过来。“小白,少夫人和少爷呢?”
狗子摇着尾巴,冲二楼的方向偏了偏头。
“还没起床呀,都快下午了。”老王换了鞋,沿着玄关往客厅的方向走。刚走到客厅,就看见一个佣人红着脸在打扫卫生。
这几天两个人在家里,怕是在神仙打架。这场面,激烈得像海啸过后的灾难现场。
北山别墅的佣人们年纪都不算大,脸皮薄,这种场面自然是抵挡不住的。
老王走了过去,“你去厨房准备午餐,这里我来收拾就可以了。还有其他的房间需要收拾吗?”
佣人正在更换沙发的毛绒垫子,她直起身,声音很小:“楼梯我半个小时前打扫干净了,二楼的走廊也擦干净了。后院小梅在打扫,泳池那边我们还没有去看。”
老王欣慰地笑着。
夫妻和睦就很好,还能这么欢好,那说明两个人感情很深,并没有出现裂痕。
“行,那你接着整理客厅,我去炖些汤等会儿少夫人起来喝。”老王说完后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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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下午两点多钟,安然才下楼。
女孩走路的过程中还时不时揉揉眼睛,打个哈欠。她跟在韩遇白身后,被他牵着往下走。
进了餐厅,恰逢老王炖好了汤。
老王端了一碗汤出来,摆在安然面前。“少夫人您喝点汤补身子。”
安然点点头,冲老王笑着,“谢谢王叔。”
韩遇白拉开椅子坐在安然身侧,就那么安静地端详着她喝汤。许是饿了,安然吃东西特别香,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很是可爱。
老王拿着饭菜从厨房出来,就看见那两人在打情骂俏。
韩遇白笑着去捏她的脸,安然可劲儿地躲,时不时用手挡一下他的手。
“王叔,他又捏我脸!”安然控诉。
韩遇白摇了摇头。
老王将两碗米饭摆在桌上,安然着实可爱,尤其这睡眼惺忪,头发也蓬蓬松松,不施粉黛却瓷白娇嫩的肌肤,一张精致的小脸皱皱的,委屈极了。
也可爱极了,惹人怜爱。
“少爷,您不准捏少夫人的脸了。”
老王递给安然筷子,女孩笑着接了过来,便端着盛有米饭的碗开始暴风摄入。
老王:“宋怡夫人说他们下周上午的飞机,大概晚上就能到京城。夫人还问,她是不是不久就可以抱孙子……”
韩遇白伸手擦了一下安然嘴角的饭粒,“应该快了,毕竟我这么勤奋。”
安然“噗”的一声吐了几颗饭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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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集团。
第二天上午,韩遇白送了安然到至上娱乐后,便开车去了韩氏集团。
他乘坐电梯去了总裁办。
见人到了总裁办外,林特助便走了过来,“三少。”
韩遇白“嗯”了一声,“我稍微来晚了几天,二叔没有什么意见吧?”
林特助走在他身后,“寒总没有什么意见,他就是觉得您临时跑路,把韩氏集团全扔给他了。”
韩遇白偏头扫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竟然猜的这么准。
进了总裁办,韩遇白径直往办公桌的方向走。坐在办公椅上的寒沉看了他一眼,“还知道来上班?”
“二叔,我对经营公司没什么兴趣,咱们也别推脱谁来管理了,不然就您全盘接着,我躲个懒。”
“你倒是想得美。”
“我准备复出,息影了三年多也该复出了。现在小然是金牌经纪人,我就赖在她名下混吃混喝。”
林特助接收到寒沉的眼神,旋即便拿了一份文件递给韩遇白,“三少,这是协议合同。十年一个轮回,您就和您二叔两个人轮着做庄吧。”
寒沉还真是个商人,合同都准备好了。
韩遇白捡重要的看了几条,反正也不能让自己吃亏。看完后他走到办公桌旁拿着笔签了个字,“行,那二叔您就先管着,十年后我再来接手。”
他签完后将合同给了林特助,将签字笔合上盖子放回笔筒,“老爷子最近情况怎么样了?我听老夫人说他的病有些严重了。”
寒沉:“我母亲回来了,她陪着他。”
寒沉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只药剂,递给了韩遇白。“韩振南偏执了一辈子,就算到死他都那么强势。他就算重用了安然,也还是处处防着她。”
“也许他是觉得她太过于狠心,怕日后她伤及到你。这只药剂是解药,是老爷子数月前下在安然茶水里避孕的解药,你暗自给她服了,再带人去医院看看身体状况。”
“这只药的存在,还是我母亲从他嘴里听到的,不然我也不知道。”
韩遇白接了过来,“多谢。”
寒沉低下头继续去处理文件了,刚接手韩氏集团,事情多得要死。“你要是想谢我,就留在韩氏集团帮着一起处理事情。这两天我回家的平均时间晚了一个半小时,你二婶都开始抱怨我了。”
韩遇白打趣道:“二叔您跟二婶打小就认识,到现在两人相识都二十多年了。我和小然才认识八年,远远比不过你两。如果换我说,您就不该让我签合同,我得把时间补回来。”
“过几天我妈他们要回来了,大概又要唠叨生子的事情。二叔,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二婶生个孩子?”
寒沉:“这件事得去问你二婶,她不想生我也没办法。”
“行,日后我妈谈起孩子这事,我就拿你做挡箭牌。二叔都还没生子,我这个做侄子的也不急……”
寒沉抬眸盯着他。
韩遇白挑了一下眉,“我去皇庭娱乐了,得选个黄道吉日复出。”
韩遇白离开了总裁办。
看着男人身影离开,寒沉寻思般看向林特助,“你觉不觉得他很欠?之前大家一起联手的时候,看起来稳重又有大格局。这一胜利,怎么就这么欠。”
林特助轻咳了一声,“或许是您以前刺激过三少。”
“我有吗?”
“有的。”林特助善意提醒,“好些年前三少带着安小姐去韩家吃饭,他问您有什么方法可以让自己的女人死心塌地。您当时说人格魅力,还特意当着他的面让夫人过来亲您。”
“我想,三少是记仇了。我觉得现在还不算什么,日后等三少和安小姐生了孩子,估计能天天搁您面前刺激您。”
寒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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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到至上娱乐打了卡。
林鹿和林深结束了度假生活,回京城也有几天了。
到了办公室,林鹿正坐在椅子上发呆,安然喊了她好几声,女人也没有什么反应。
安然将包放下,去泡了一杯玫瑰花茶,而后走到林鹿身旁又喊了她一声。
“安姐?”林鹿突然回过神,转过头看向她。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喊了你几声都没有回应。”
“没什么。”林鹿垂了一下脑袋。
见她这副迟疑的样子,安然也没有直接问,只是试探般地说:“这次出国度假去了哪些地方?我听人说林深带你去国际研究院了?”
安然这句话说出口,林鹿的眸光便没有节奏晃动了几下。
安然:“难道是这次出国度假遇到不太好的事情了?度假不太愉快吗?”
林鹿与安然算是知己,有些人打第一眼相见,就能给双方都很舒服的感觉。她和安然就是这样,脾性相投。
所以无论是安然之前回京城后的变化,还是现在事情解决后她的回归,林鹿对她的态度转变基本没有。
对于安然,她是比较信任的。
林鹿抿了抿唇,女人在张嘴开口说话之前,先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确定没有人进来,她才说:“这次度假,我和林深本来计划着换一个比较愉快的环境氛围,完成新婚的洞房,顺便备孕。”
“你们结婚三年多了,还没有……?”
林鹿摇了摇头,“没有。”她又接着说,“起初我以为林深喜欢宋元,我还撮合他们。但后来林深与我解释,说他喜欢我。说实话,我也挺喜欢他。”
“但是我就是放不开,这三年多的时间他对我很好,我也在试着去接受他,接受他的亲近。”
“可是到了最后那一步的时候,我真的放不开。我太僵硬,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让我放松。为了不让我受伤,他没有继续。”
“我知道他有些生气,我看出来了。”林鹿说,“他坐在床边,问我是不是对他没有任何感觉。他知道我当年嫁给他是为了躲避我家人,为了摆脱我家人。”
“他觉得我对他除了感恩和迁就,没有男女之情。我想解释,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不是,那我身体对他的排斥又是摆在明面上的。”
“他责怪自己,说他花了近四年的时间走不进我心里不是我的错,是他的错。为了不让我们两尴尬,他就去了国际研究院待了几天,等到度假日期快要结束的时候,他来接的我。”
林鹿抬起头看向安然,“安姐,我感觉我拖累了他。原本他应该有一个圆满的婚姻,一个没有瑕疵的妻子。他娶了我,是我太自私。”
安然算是抓到了她语句中的重点,她看着她,“为什么会排斥呢?你喜欢林深,他也在乎你,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在一起做亲密的事是人的本能,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