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赵圣庭叫了家里的司机过来,那个上了年纪的司机恭敬的唤他少爷,柯瑞安听到这么古老的称呼不禁笑出声:“赵少爷,敢问府上是哪里?”
他倾身过来,将下巴亲昵的搁在她的肩窝处,温热的气息带着酒气吹拂在她的耳边:“怎么,今晚想跟本少爷回府?”故意放低的声音就像暧昧的叹息。
颈边被他说话间吹出来的气息弄得痒痒的,她打了个激灵,赶紧推开他,她有自知之名,这样的男人估计没几个女人是他的对手,处处留情最是绝情,比起她暗恋的那个男人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圣庭看见她那副样子,笑了:“得了,就你这样的,我带回府也就当个倒茶丫头还凑合。”
到了酒店门口,她下车。
他降下车窗,将头伸出来在背后叫她。
“真不跟爷回府啊!”
她回道:“干嘛,你真缺奉茶丫头啊?”
“不,爷还缺个暖床夫人,虽然你不是国色天香,但还看得顺眼,怎么样,跟着本少爷包你吃香喝辣的。”
她摆摆手:“别胡言乱语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他看着她往酒店里走,长发披在肩头,很美好的弧度,他笑笑,升了车窗,吩咐前头的司机开车,胡言乱语,没有人会将酒后醉言当真,所以人们总在几杯黄汤下肚后放开了讲,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其实胡言乱语中不是没有真话,至少今天晚上他有一句话没有说谎,他看这女人顺眼!
司机问他:“回哪里?”
他倒在后车座,想了良久才道:“回家。”
狡兔三窟,他在外边的住所不少,但也就那个大宅可以勉强称为家。
暗夜的风吹过来,柯瑞安甩了甩头,让眼前所看到的灯光可以不显得那么迷离。
酒店大厅一片亮堂,刚迈进玻璃门,胳膊就被一只手拽住。
白靖南站在她的身旁,闻到她身上的酒气,眼神不禁暗沉了几分,道:“喝酒了?”
她奇怪:“这么快就回来了?”吃喝一条龙,就算人家招待不周,他也应该不会亏待自己,至少要有一场恰到好处的艳遇吧!
白靖南把她往电梯里带,开了自己的房门,一放手,她就险些站不稳,踉踉跄跄的,最后跌倒在大床上。
他就站在房间正中央,一边脱着外套,解开领子,一边道:“我带你来就是让你和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跑出去鬼混?”
她笑出声,她知道自己此时的这副样子肯定令他很厌恶,因为他看向她的眼神都是冷的,带着几分嫌弃,他喜欢进退得体的女人,而很显然今晚她失态了。可是此时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她从床上爬起来到他面前:“白靖南,你有资格说哪个男人乱七八糟?还有哪个男人比你更滥交?”
她站不稳,有点摇晃,酒意似乎这时候才彻底的发挥了作用,脑袋嗡嗡嗡的响,千军万马在咆哮。
他没有伸手扶她,道:“别不知好歹。”他眼里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不屑,她最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淡淡的语气但是总能将他的鄙夷表现得淋漓尽致,挑起她心底的愤怒。
为什么唯独对她这样,对身边的女人他即使不爱,可也绝不会恶语相向,难道她不值得他给她留一点的尊严吗?
她仰头问他:“你是不是看我很不顺眼。”
“你现在有哪一点可以让人看顺眼的地方,没有招蜂引蝶的姿色,就给我安分守己一点,至少还能给你留个洁身自好的优点,免得沦为别人的笑柄。”
白靖南说完也不看她一眼,就往浴室里走,饭局后照样有助兴节目,他推说身体不舒服让郭明代他去,不过是想着她一个人在酒店里无聊,想带她出去走走,算是补偿她那天莫名其妙的不快,不料,她倒是懂得给自己找乐子,一刻也不停歇,明明告诉过她,那个男人不是善类,她偏不放在心上,她什么时候这么不把他的话当回事了!
白靖南最后的这句话实在太毒了,说她没有吸引男人的姿色,说她没有资本!柯瑞安好半天才从他这句话的打击中回过神来,或许是愤怒,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她脑袋发懵,竟然没有意识到浴室里已经响起了哗哗的水声了,就那样一把扭开浴室的门冲进去,地下湿滑,她身体稳不住,一跤摔到他脚边,平常他最贴身的衣物也都是她帮忙采购的,可是这么坦诚相见还是从来没有过的,对于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一下张目结舌。对于这种突发状况,白靖南要比她镇定多了,大概是早已习惯了在女人面前赤身裸体。不管此时他心里是否尴尬,但至少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的裂痕,他抬手从容的从架子上抽下浴巾围住自己的下半身,然后才低下头看以可笑的姿势倒在他脚边的柯瑞安。
如果第二天她能清醒的回忆起自己现在丑态毕现的一幕时,她或许会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酒精的好处就是让她对自己此时的处境和尴尬的场面无知而无畏。
喝了酒的她变得特别的执着,手撑着浴缸边沿爬起来,竟然不知道明智的退出去,而是逼近他,然后说了句愚蠢无比的话:“凭什么说我没有资本,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勾引男人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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