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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默涵再次被送进了监狱里面,证据已经充分,剩下来的只有开庭审理,苏默涵还试图联系上江雪,只是后者自身难保,根本不愿意搭理她。
因此,在开庭审理之前的每一天,苏默涵都过得尤其煎熬。
开庭审理前一天,苏默涵的律师到了,此刻,律师笑眯眯地望着对面神色已露出一些苍老之色的苏默涵,说道:“我是陆爷聘请过来为苏小姐辩护的律师。”
苏默涵一愣,随即眼中猛地迸发出强烈的火花,紧紧地盯着对方,“陆瑾琛让你来的,他是不是要救我出去?他终于知道了,只有我才配得上他是不是?沈繁星那个贱人不配!”
律师神色不变,苏默涵隐隐露出了几分癫狂,只是他见过的人形形色色,苏默涵这样的,他并不觉得有多么的意外。
相反,苏默涵犯下的案件他提前仔细地了解过,拍裸照等一系列霸凌的行为让他打心底里生出厌恶的情绪。
“陆爷跟沈小姐的恋情发展的很顺利,我替他们谢谢苏小姐的关心。”
律师的话音落下,苏默涵的脸色直接变了,目光狠厉地盯着律师,似乎随时都可以暴起扑上去。
律师的神色不变,继续说道:“明天开庭,最后的判决结果大概率是死刑,这一点,不知道苏小姐是不是了解过。”
苏默涵的瞳孔紧缩了一下,整个人如同冬日里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遍体生寒。
她浑身不自觉地打颤,色厉内荏地说道:“不可能的,我没有做什么,我没有亲自动过手。”
律师笑着继续说道:“法律不单是凭借有没有亲自动过手去判断的,苏小姐名校毕业,应该不至于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苏默涵噎住,脸色苍白如纸,害人她不怕,可真的轮到自己身上了,她的惶恐不安并彻底不受控制。
“陆瑾琛让你来的,他既然让你来了,就一定是让你来帮我的,是不是?”
律师笑容更甚,“是的,苏小姐,作为你的辩护律师,我当然是会竭尽全力帮你。”
苏默涵的眼睛亮得瘆人。
律师继续说道:“苏小姐,明天开庭本来最有可能的结果是你被判死刑,我会竭尽全力帮你争取减刑,我想有很大的可能在我尽力之后,你被改判无期。”
苏默涵耳边嗡的一声炸开,“你说什么?无期!你别开玩笑了,陆瑾琛既然让你来帮你,怎么可能看着我被判无期。”
律师的笑容不变,看着苏默涵双手紧攥,枯瘦的手背上青筋爆出。
“不可能的,你一定传错了陆瑾琛的意思,陆瑾琛在哪里,我要见他。”苏默涵猛地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对面的律师,而后被警方提醒,才勉强压下情绪坐了下来。
“让我过来为苏小姐辩护,其实更准备的来说,应该是沈小姐的意思。”律师慢条斯理地说道,全然没有在意刚刚苏默涵差点扑上来。
苏默涵的神色僵硬,呆呆地望着律师,“怎么可能!”
律师轻笑,继续说道:“沈小姐不太愿意看到苏小姐被判死刑,沈小姐的意思,死太容易,有时候活着才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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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默涵的脸色已经全然大变,一字一句,裹挟着浓重的怨毒,“沈!繁!星!”
她阴毒地盯着律师,双眼神经质地睁得极大,看上去有些瘆人。
律师将文件袋打开,将带过来的谅解书复印件放在了桌子上,推到了苏默涵面前。
“这几份都是受害者出具的谅解书,其中一份是沈小姐亲笔写下的,有了这些,苏小姐应该不必被判死刑!”
苏默涵低眸,沈繁星亲笔写下的谅解书就在面前放在,上面只有相当简短的一句话。
“我希望法官对苏默涵酌情减刑,改判无期!”
下面是沈繁星的亲笔签名!
苏默涵攥住纸张,直接撕扯掉了。
律师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说道:“这些都是复印件,苏小姐尽管撕着出去,我这边还备了好几份复印件,苏小姐什么时候想看都可以。”
苏默涵刚刚过一眼,其他的谅解书跟沈繁星写的大同小异,都是希望她被判无期。
“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苏默涵尖锐着嗓音说道。
律师轻笑,“苏小姐当然可以拒绝我的帮助,但我提醒苏小姐一句,除了我,怕是再没有律师会愿意为苏小姐提供帮助了。”
苏默涵的目光更沉,死刑压在她的心头,如有千金的重量。
律师望了一眼被苏默涵撕掉的谅解书,笑着说道:“这些谅解书如果苏小姐不肯接受,我也可以配合当做没有它们的存在,可苏小姐要想清楚,没了这些,苏小姐明天怕是有通天的本领,也不能减刑了。”
苏默涵的神色近乎狰狞,沈繁星将两个选择放在了她面前,是料定了苏默涵最后会选那一种。
律师看了苏默涵一眼,轻笑了一声,说道:“苏小姐,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说是不是?”
苏默涵心头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只是,她没有那份勇气慷慨赴死,好死不如赖活着,诠释了苏默涵现在内心所有的想法。
“沈繁星想让我死,我偏偏不如她的愿,我一定活得好好的。”苏默涵神色狰狞,扯着嘴角拼命叫嚣,可是她内心分明无比清楚,沈繁星根本不想要让她死,而是想要让她选择生不如死的那一条路。
“苏小姐这么想就最好了,那预祝我们合作愉快,探视时间也差不多了,苏小姐,我们明天再见!”律师站了起来,说完这句话之后,将档案袋放在了苏默涵面前,转身离开。
苏默涵紧紧地盯着桌子上的档案袋,整个人被压抑到了极点,最后神色越来越疯狂,有些神经质的模样,“我不会死的,我会好好的,一定会好好的!”
……
第二天的开庭审理,沈繁星没有关注,在苏默涵接受了律师的帮助之后,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沈繁星去了沈家,抱着那个铁盒子又重新地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这样好像还能留下沈丹云生活过的痕迹,让她心中还可以有一些温暖被留住。
陆瑾琛没有去工作,安安静静地找了一个位置陪着她。
直到中午,开庭审理结束,顾舟打了电话将结果传了过去,陆瑾琛让沈繁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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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接的电话。
顾舟将情况说的很清楚,如同他们之前预料过的那样,苏默涵最后被判了无期,不得减刑。
说是在法庭上,结果出来的刹那,苏默涵直接晕了过去,短暂的急救醒来之后闹腾得厉害,将所有人都骂了一遍,其中骂得最狠的人就是沈繁星,骂到最后,又哭又叫,又跟个疯子似的。
沈繁星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在了陆瑾琛的手中,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的呆,然后扯了下嘴角,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个结果能不能让我妈满意,她一向是一个聪明又小心眼的人,这一次不小心栽在了苏默涵手里,应该会觉得很丢脸才是。”
陆瑾琛起身,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大手揽过沈繁星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沈繁星怀中抱着沈丹云留下来的那个铁盒子,神色有些恍惚,“你知道吗?我从来都不知道,她竟然也爱过我。”
陆瑾琛低眸,沈繁星小心地将铁盒子打开,将里面沈丹云抱着她的照片拿了出来,照片上,沈繁星还是一个婴儿。
陆瑾琛将照片接在了手上,看过之后又被沈繁星拿了过去,小心地放了回去。
陆瑾琛揉了揉沈繁星的脑袋,温柔而又虔诚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我会连着阿姨的份,加倍爱你。”
沈繁星心头微微泛起了一片涟漪,两人之间稍微安静了一瞬之后,沈繁星突然说道:“我妈对我是母爱,你连着我妈的份一起爱我,陆瑾琛,你母爱爆棚啊?”
陆瑾琛的脸色发黑,低眸望着促狭的沈繁星,心中却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能开玩笑,就证明沈丹云的事情她是终于愿意放下。
“我对你有母爱,那你是不是得改口叫我一声妈了?”陆瑾琛黑着一张脸问道。
沈繁星眨了眨眼睛,几秒钟之后,吐出一声:“妈!”
陆瑾琛:“……”听着这声称呼,他半点都愉快不起来。
沈繁星又补了一刀:“妈,我口渴了,给我倒杯水吗?”
陆瑾琛还没有动作,沈繁星又喊上了,“妈?”
陆瑾琛:“……”
沈繁星:“妈?”
陆瑾琛:“……”
沈繁星再一次张口的时候,陆瑾琛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你喊我妈,考虑过阿姨的心情的没有?”
沈繁星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松手。
陆瑾琛这才将手松开。
沈繁星轻笑起来,“我觉得我喊你妈,我妈应该是最开心的。”
陆瑾琛:“……”
他近乎是无言以对,可偏偏沈繁星这个逻辑全然没有毛病,要是沈丹云听得到沈繁星口口声声地喊他妈,大概会笑得直接破功。
沈繁星刚刚张口,还没有说出半个字,陆瑾琛就直接打断了她,“闭嘴,我去给你倒水!”
沈繁星忍不住弯了眉眼,“谢谢啊,陆先生!”
沈繁星不再故意恶作剧,陆瑾琛也终于从自己挖的坑中爬了出来,狠狠地松了口气,转身去给沈繁星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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