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它取的?他?肖长野几乎不敢相信。
但仔细回想,清醒后的他就见到夏薇抱着已孵化出来的小家伙,看上去已经跟它建立了一定的感情,反而对他有些淡凉之意。
肖长野便道:“你可要告诉我那三天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还有我那签字,无语!”
夏薇听到他终于对自己那三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感兴趣,便一定也不吝啬地将这事告诉了他,还添油加醋说了许多,只听地整个马车上都是夏薇的欢声笑语,男人静默无语地听着,不过脸上忽地一阵红,忽地一阵白。
“不过我最喜欢十岁的你,看起来正经鲸鱼又正太傲娇,但处处会为别人着想,奶声奶气听起来很温暖,那封信的签字就是他签的,他说要照顾我,倒真的将我看做姐姐一般对待。”
她看了两眼肖长野,伸手摸他脑袋,乐呵呵的笑,“放心,姐姐会照顾你的。”
手还没碰到肖长野的头,肖长野就格住了她,伸手将她壁咚在了马车轿辇里,夏薇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只听肖长野说:“所以,就可以骗我穿女装,丢下我一人去上朝,还欺负二十岁的我?你就对十岁的沈嘉衍好,不觉得偏心?公主你两世加起来三十好几的人,调戏我,为老不尊嗯?”
夏薇被他这么一说,脸心虚地赧热了起来,她忽然发现他原来都知道,瞪着眼睛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入魔的记忆会在恢复后的几天慢慢回笼。”肖长野炽热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她,一向正派闲散的目光变得痞邪,缓缓道。
麻哒!还有这样的吗?失忆还不按套路失忆。
所以,他刚才故意装作不懂,故意套路她,好让她放松警惕把所有的事情告知他,关键是她还添油加醋把剧情夸张了,他静静听着,应该心里都在冷冷地嘲笑她吧,没想到啊没想到,肖长野竟然还会扮猪吃老虎!
亏她在他入魔后费尽心思折腾他,没人告诉她他会恢复啊!这下他恢复了,岂不是要讨回自己的公道。
不要啊!她跟他过招,招招都被他要挟住命门,简直一个惨字无法全部形容。
她脸撇向一边,暗自泪流满面。
“你想怎么样?”她香菇。
“什么怎么样?”肖长野歪了歪头,他没有其他意思,不然想怎么样?
夏薇却误会了他的意思,闭上眼任命地说:“给你打吧,轻一点,不能打脸的那种。”
结果他真的敲了她一记。
夏薇抱头,只见他笑的宽心,“调戏我是我占了便宜,你小女孩家家的想什么呢?”
她应该想什么?
他安安静静抱着她,“谢谢你,谢谢你为我玄冥做的一切,谢谢你为了玄冥谢谢二十岁的我,谢谢你不计较小异兽的脏污,费尽心思将它带回清和。”
还有焦急的眼神,焦急地求他,一切全部不是为了她自己。
那个前世一身血污,发誓自己用不受情爱要挟,永不入婚姻炼狱的女孩,从一开始见她,一心为渣,捉摸不透,似乎面目模糊,如烟如雾又如尘,渐渐拨开云雾,看见她的喜,她的悲,她的心意,她灵动的面庞。
她看着肖长野,有些不明所以他的触动,最后,将环在他身后的小手探上了他的后脑勺,嘻嘻,摸到啦!
像摸狗一般地摸着他的脑袋。
嘘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不客气,姐这是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你们玄冥也是我们朝廷的,应该的应该的,唉!我承担了这个年纪不该承担的,责任之重啊!”
“啊!”她不注意,被肖长野扣在胸前,张嘴咬了一口她的鼻尖。
她身体震颤了一下,瞬间泪流满面,屈辱啊屈辱!
……
到了。
夏薇张开眼,入了西凉境界。
西域在西凉附近,西域也是荒芜之境,但在夏禹的妙手回春之下繁华不少,而西域原来跟西凉经济相差甚远,西域一直保持着稳定的自给自足,还不断地与安宁输入输出。
由于安宁国土辽阔,事儿也就多,夏薇原先分身乏术,不甚在意西凉那处的为何情况,她有些感谢夏禹的退而求其次,壮大了安宁最贫瘠之地的势力。
此前西凉不断在边境制造出噪音,夏薇不胜其烦,而因夏禹的调派,似乎也安定了许多。
“这边由于前两年有火山发作,故此地居民因灾迁移,人烟稀少,车上有我提炼所需的仪器,山下有我从前买的一间屋子,甚少来,晚间我需上山一趟,还烦请娘子为为夫拾掇陋室。”
肖长野面对她,作了个九十度的揖,姿态看起来庄重极了。
夏薇抬了抬下巴,这种事情,简直九牛一毛,不是在为难她黄花大闺女,就一切ok啊。
然而她是不会轻易接受的,夏薇道:“好吧,那我勉强答应你,像我这种五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气奢华皇家贵族,会为你洗手作羹汤,你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得痛哭流涕,感恩戴德才是!”
肖长野笑了,摸摸她的头,收拾了需要的器具便上了山。
门发出长长的一声哀嚎,“吱呀——”一声,落下不少的灰尘。
夏薇有些后悔答应肖长野这样的事情了。
她迈腿惶惑地走进屋子里。
“唧……唧唧……”一只硕肥硕肥的大老鼠在啃桌子腿。
她炸毛地跳了两米高。
“哇!”有老鼠啊!妈妈!我要回家!
老鼠听到这声尖叫,一阵烟似的溜了。
环顾了房子里的所有用品,她悲催地发现,坏了不少,缺了不少,而且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简直不是人待的。
好不容易大致收拾好了房间,清洗了一遍,她的腰都快直不起来,记住了这次的教训,她今后对肖长野的要求一定要慎重思考再看答不答应!
夏薇清点了一下房间所缺的物品,便驾着马车去了小镇上。
这一去又要掉了她好久的时间,没想到那块火山之地竟然离小镇这么远。
欲哭无泪!
她抱着一大堆的布匹硬性一股脑塞到马车上去,似乎不满足,她又趁势四处闲看了一下小镇上的情况。
西凉土地面积不大,从这里再多策马走十来公里便是西凉的帝都。
连这里的小镇都人来人往热闹非常,其实不是只有人多地少的原因制约的,其实还有就是管理。
看来,西凉并没有她想象的与长安的繁华相去甚远。
偶然一个回首,她看见摊子上的一柄长剑,剑柄是青铜铸成,上面缠绕着红丝带,配一颗饱满红珠流苏剑穗,剑身发着银光通体散发冷兵器的冰冷霜凉之色。
好剑,这是把好剑,以后她要从肖长野那边偷师,她要练剑!就这把了!
听说西凉的消费比较低,而早在肖长野上山之前,他给了她一堆的西凉币,夏薇暗爽,有钱就是好,能在西凉褥到羊毛更是好!
她没有犹豫地走到摊子前,“老板这个多少钱,我买了!”
谁知,一旁忽然出现了一位穿着青色长褂子的男人,手里拿着把更加精致的剑,抱手,带着挑衅的冷笑看着她。
夏薇打量着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话:想要生活过得去,身上总得带点绿。
只听他道:“老板,这个我先看中了,这是我的!”
夏薇不服气了,“凭什么?这是我先看中的!”
“我早就看到了!”男人又说。
“哎,你走吧你走吧!我将剑卖予这位公子。”老板不耐地驱赶着夏薇,径自将剑递到那人的面前。
男人对夏薇挑了挑眉,胜利的笑意挂在唇边,不假思索地将剑取走了。
夏薇不服气,转身便欲追赶那人。
“唉唉唉,小公子……公子!”老板叫了一声夏薇。
夏薇被抓住,只好听他说:“听你口音是外地人吧!那人身穿一身青白色,我们西凉,但凡身着青色,既代表青天,非富即贵,若不想挑起事端,你就认命吧!”
夏薇当下就反对了,劳资也是非富即贵之人,老板怎么就看不出呢!气质啊气质很重要的!
再说,她是个权贵,被人这么挑衅,激起了她的胜负欲,她手一甩,便小跑跟上了他。
不知什么时候,夏薇竟被他带到了竹林外。
“喂!臭男人!把剑给我!”大男子,歧视外派,仗势欺人的臭男人。
那男子听到“臭男人”三个字似乎有些意外,笑了一声,“臭男人?我们同样是男人,你说的是哪位?莫不是说自己?”
“谁跟你……!”她当然说的是面前这个男子!她要是像他这样自大,她要自己呕死!
事实上,她好像更傲娇一点,更喜欢仗势欺人一点,女孩子本来就要拿捏些脾气嘛!那些都不算!
“呐!看你好像很喜欢这把剑,我也不是个以多欺少的人。”他说的以多欺少,是指剑的数量。
只见他将这把红丝带的剑抛给了她,“男子汉大丈夫,夺自己的所好就要公平竞争,我们打一架,赢了我,这剑就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