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司徒霖的离开,夏薇没什么感觉,就是跟他唠嗑了两句,顺便叮嘱了他几句话。
“……小霖霖,以后出门在外自己多长点心。”
听到夏薇对自己的称呼,司徒霖的脸颊不由得痉挛了一下:“……夏姑娘,你能不能别这么叫我?”
他好歹也是江湖大侠,这小霖霖是个什么鬼称呼?
与他大侠的身份也太不符合了一些!
“这个不重要。”夏薇摆了摆手,语重心长的继续念叨,“本宫对你所说皆是肺腑之言,你可记住了本宫对你的这些叮嘱?”
叮嘱……这么长长的一大串,他哪里能够全部记住?
好在司徒霖这回选了个聪明,直接顺着夏薇的话,点了点头:“记住记住,都记了个清楚!”
毕竟刚刚夏薇随口问他可否记清楚,他答说有些不记得,夏薇便又唠唠叨叨地重新说上了一遍……
简直跟念经似的!
他可不想再重新听一遍!
“记住了便好。”夏薇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你便离去吧,可需要给你准备些行李干粮?”
“多谢夏姑娘好意,这些我已经准备妥当。”司徒霖嘿嘿一笑,“夏姑娘放心,你可是本大侠的恩人,等到我家中事情处理妥当,我便再来继续报答你的恩情!”
还来……
夏薇有点儿汗颜。
这个憨憨在卖自己这件事情上可当真是无人可及!
“咳咳,报恩的事儿不着急,其实本宫之前也说过,那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你也不必这般的执着……”夏薇觉得,自己还是得挽救一下眼前这只憨憨。
“不!”哪知道夏薇挽救的话还没有说完,司徒霖却是义正言辞的打断了她的话,“在下知道夏姑娘是个好人,但是该报的恩情我绝对不会忘!作为江湖大侠,这种事情怎么能够一笑了之?”
司徒霖一副“夏姑娘不必多说”“再多说我就生气了哈”的表情看着夏薇。
这看的……
夏薇感觉有点儿心口隐隐作疼。
行吧,既然这家伙这般卖力的要卖自己,与其便宜卖给别人倒还不如卖给自己!
左右也说不通。
于是夏薇便不再多说,问了司徒霖何时离去,司徒霖却是即刻便走。
“即刻便走?”夏薇眨巴了一下眼睛,这倒是叫她有些意外,“那本宫送送你?”
“不必、不必!”司徒霖摆了摆手,直接起身朝着夏薇抱了抱拳,“外边天亮,夏姑娘好生歇着,我便先行一步。”
说完,他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那你一路走好。”夏薇挥了挥手,顺便叫了一宫女去送了送司徒霖。
而在司徒霖离去之后没多久,却见肖孺航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还叫那些在殿中宫女都退下。
“我说小堂嫂,你这身边的野男人怎么这般多?”肖孺航坐到了刚刚司徒霖所在的位置上,还拿起了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这左一个镇北王,右一个司徒霖……小堂嫂的桃花还当真是茂盛!”
这都已经成了婚,桃花还是一朵接着一朵。
“呵呵,是个男人就是桃花?小堂弟,你这一天天的脑子里都装的是些什么污糟东西?”夏薇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说道。
说完,她没等肖孺航开口反驳什么,便又补充说道:“若是按照你这逻辑,那你岂不是也算是本宫的烂桃花之一?”
“噗!”
肖孺航这一口茶水是真真实实的喷了出来!
他一边咳嗽着,一边憋红着脸瞪向了夏薇:“公主可莫要胡说!”
“你也知道是胡说?”夏薇却是没好气的开口,“女人家的清白多重要?知道是胡扯还在本宫面前瞎说八道!”
桃花?
桃花他个头!
皇叔的事儿大概勉强能够算是一朵烂桃花,可皇叔在上次便已经表明,会真心祝福自己和肖长野!
至于司徒霖,那就是个铁憨憨好不好?
憨到姥姥家的那种憨货!
桃花?
简直是个巨婴!
“……行行行,此事算我的错,向你赔礼道歉行不行?”大丈夫能屈能伸,肖孺航从心的很快。
“那便要看本宫的心情。”夏薇略有些傲娇的抬了抬下巴,“现在,本宫要休息,你赶紧出去!”
说完,她还打了个哈欠,起身朝着寝室走去。
“这般早便要去睡觉?”听到夏薇的话,肖孺航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外边的天色,“才刚刚午时过去没多久,若是我没记错,你貌似睡到很晚才起!”
这吃完了睡睡完了吃,这女人是猪投胎不成?
“关你什么事儿!本宫就是爱睡觉!”夏薇在进去之后,不由得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肖孺航。
别以为她没听出来肖孺航那话里的嫌弃!
“切。”
肖孺航翻了个白眼,倒也没有再捣乱,又捏了一块糕点丢进了嘴里,便悠哉哉的离开了殿内,顺便吩咐了一把外边的宫女不要进去打扰夏薇休息。
……
如今已经过去了四日,这四日来,肖长野暗中派人去调查京城之中的一切异动——这显然是一项十分复杂以及困难的事情。
京城很大,人也十分的多。
即便玄冥教众人不少,但若是想要达到肖长野的命令,也是需要耗费不少的精力。
此刻,在京城的一座角楼内,一袭白衣的肖长野拿着一只自制的望远镜观察着整个京城。
“……如今整个京城调查的如何?”
看了一会儿之后,肖长野将望远镜放下,同时偏头看向了一旁的魏轻。
闻言,魏轻将早就准备好的账本给拿了出来递给了肖长野,同时开始禀报道:“如今已经调查了一小部分,虽说我们的眼线不少,但若是想要将西凉的奸细给抓出,怕也是有些困难。”
对于这一点,肖长野自然是心里有数,于是他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将账本仔细的看了看之后,肖长野又将账本还给了魏轻。
“继续派人调查,切记,一定要小心。”他眯了眯眼,双手置于背后,眺望着热闹非凡的长安街城,“尤其是皇宫那一块,一定要盯好!”
这话的意思,魏轻自然是明白。
他点了点头,十分的郑重。
毕竟那里面可是有着他们的教主夫人。
自然是不可大意!
又在角楼之上吹了一会儿冷风之后,肖长野便离开了角楼去了一间玄冥开的茶馆。
茶馆内一直有肖长野的专属包厢,而此时一道身影却是早就在包厢内等着。
那包厢装饰的极好,是肖长野喜欢的风格——简单清雅,屋中物品皆不是凡品,却并不花里胡哨,白色与灰蓝色的搭配,不是暖色,却是看着舒心。
“唰——”
包厢门打开,肖长野走进了包厢内。
“教主。”
一身黑色劲装的十一朝着肖长野行礼。
肖长野点了点头,转身坐下,而包厢的门也已经关上。
“消息打探的如何?”
他坐下之后,便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捏住了桌案上的茶具,开始给自己调茶。
“这次的西凉头人见我的时候都戴着面具,是西凉拓跋烈。”十一微微蹙眉开口,“拓跋烈的变化很大。”
简直可以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拓跋烈……”肖长野眯了眯眼,“他吩咐你做些什么?”
十一微微颔首,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拓跋烈要求我盯着玄冥教和皇宫,一旦有任何的异动,便立马告知他!”
说完这话之后,十一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带着几分迟疑的开口:“教主,有件事情……需要禀告您。”
肖长野端起茶杯,一套煮茶的动作行云流水:“嗯,说。”
“教主夫人期间发现了我的踪迹,有跟着一同前去。”十一微微蹙眉,“不知此事可否要与教主夫人解释?”
虽然如今她看着是西凉的奸细,但实际上她是肖长野埋下的暗装。
明面上听从西凉的安排,实际上却是玄冥人!
不过说起十一的身份,她的确是一西凉人。
但她的心却是在安宁——虽为西凉血脉,可西凉却是从未给过她分毫的温暖。
十一骨子里并非是个古板之人,自然不会纠结于自己究竟是哪国人。
她只忠于自己的内心,谁对她好,她便效力于谁!
“不必。”听到十一的话,肖长野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之前夏薇一脸严肃跟自己告状十一的事情。
想到夏薇,肖长野的心便是一软,连冷淡的面容上都染上了几分温度。
“此事她已经跟我说过,不必解释。”肖长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香浓郁,与这包厢里熏香的清淡味道融为一体,“你继续按兵不动,有任何的消息便立马通知我。”
十一点点头:“是,教主!”
“若没有其他事情,便先下去罢。”他摆了摆手。
于是十一便退了下去。
在十一离开之后,整个包厢内便只剩下了他一人。
今日的茶乃是上好的大红袍,他喝了几杯,最后却是有些索然无味的放下。
这几日忙的厉害,实在是有些头疼。
也便只有这会儿,能够小小的偷闲一会儿。
但也就只能是偷闲一会儿,一会儿肖长野便起身离开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