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举动让房内其余四人皆是下意识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手上,无端的,一股紧张的气氛在房间内开始蔓延......
谁都猜得到顾璟行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但是,在这么多人中,想要趁人不注意的将一个人给拉进来,可不是能够轻易办到的。
时间似乎过得很慢,一点点的流逝着,敏锐的听力注意到最后一个从门口走过的声音,几个人的心情皆是渐渐地被提了起来。
来了!
门,被悄无声息地拉开。
几乎很难看清顾璟行是怎么动作的,好像就是那么一瞬间的功夫,他轻而易举地将落到最后的一个人给拉了过来,好像就是牵着某个木偶般,迅速利落地将对方的惊呼声给制止,在将人给拉进来甚至关门之后,连丁点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仿佛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顾璟行就完成了这一切。
闭眼,睁眼。
然后,房间里就多出了一个俘虏。
俘虏拼命地挣扎,但在顾璟行手中就跟任人宰割的羔羊似的,完全没有任何的防抗余地。
待到脚步声远去,顾璟行才松开了捂住俘虏的手。
“卧槽!”
俘虏刚刚松了口气,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但话音刚刚出口,站在他身后的顾璟行就不知从哪儿用纸包着快破布,直接塞到了俘虏的嘴巴里,不知多大的味道在俘虏口中蔓延,同时呛得他两眼翻白,差点儿当场就不省人事。
慕枫眠等人默默地看着俘虏口中的袜子,脸色皆是有些纠结,这味道,肯定很销魂......
在他们迟疑的功夫里,顾璟行已经将俘虏给绑好丢在了旁边,他云淡风轻的视线从房内的几人身上扫过,声音淡淡的,“谁问?”
顾璟行最开始就没有想过一步步地去寻找藏jocelin的地点,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有多大,隐藏了多少机关,而任何时间的拖延都有可能造成jocelin的危险,更何况现在他们还被发现,警报器的声音没准已经传递到每个角落,给他们的时间不够充裕。
地毯式搜索在顾璟行看来算是最为愚蠢的方法,不过那也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能为之,现在俘虏都走到眼前了,他再不拿下来问点消息,也太对不起自己送上门来的羔羊。
被他这么一提醒,其他人才渐渐地反应过来,他们只顾着惊讶于顾璟行的手法,差点忘记在地上这个活生生的情报组织。
“药。”敛去脸上所有的情绪,慕枫眠面无表情地朝李帅伸出手。
李帅莫名其妙地朝慕枫眠眨了眨眼,直到慕枫眠无奈地撞了下他的胳膊,他才恍然大悟地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小罐药水出来,同时将他改造后的便捷式针筒递给了慕枫眠。
接过两样物品,慕枫眠很熟稔地将药水灌到针筒中,紧接着踱步朝那位被熏的两眼翻白的俘虏走了过去,她慢悠悠地蹲下身子,低眸打量着强忍着镇定的俘虏,转而不紧不慢地晃了晃针孔,“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老实地把你们一周前抓过来的人现在的地址告诉我,第二,你可以不说,我让你死的痛苦点,然后去再去找别人。”
慕枫眠说话的时候很平静很稳当,声音低沉而平和,仿佛在说什么很随意的事情般,但她又拥有无尽的自信,好像眼前抓住的这位在她看来压根就不算什么,只要她想,除了他,她还可以抓到无数类似的白痴。而她,无论如何都可以套出问题。
那漫不经心的态度,夹杂着几分不耐烦的神色,彻底地将俘虏心中残留的筹码给击溃,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她很直截了当的表明,他有利用的价值,但却不是唯一有利用价值的人。
他的存在,可有可无。
而更重要的是,她不会在他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俘虏怒睁着眼睛,愤愤不平地等着慕枫眠,要不是这帮人玩偷袭,他怎么可能会连任何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捉到这里来?!
这帮只会玩阴招的家伙!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信。”慕枫眠的语调凉嗖嗖的,轻轻缓缓顺着传到俘虏的耳中,但对方抬起头盯着她的时候,她的视线却轻轻地转动到旁边倒在地上盖着被子的壮汉身上,俘虏就算没有看到底下的人也能够猜到对方现在是怎样的情况,顿时忍不住口干舌燥的,一股属于死亡的恐惧在心头缠绕着。
真的,可能会死......
轻轻地吞了吞唾沫,俘虏看着慕枫眠那张淡定自若的脸,对方长得格外漂亮,甚至于还有些眼熟,明明五官看起来分外温柔,怎么看都不应该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可眼前那隐约间夹杂着不耐烦的神色,冷静而自然的表现,又好像能够轻易的做出任何耸人听闻的事情,浑身的危险气息,只是看上一眼就令人心头发憷。
“唔唔......”俘虏晃了晃脑子,示意让她将自己口中的臭袜子给拿开去。
而那臣服下来的神色中,很明显的表示他已经愿意开口了。
慕枫眠视线在那臭袜子上面停顿了会儿,隔着那么远都能闻到那销魂的味道,她眉头轻轻挑了挑,很快识趣的李笑就殷勤地凑了过来,学着顾璟行的样,略带嫌弃地用纸巾包住那臭袜子,然后将其从对方口中给拿了出来。
“沿着这条路,第一个岔路口左拐,左拐,再右拐,第三间房就是她的。”俘虏强忍着口中那呛人的味道,脸色铁青地说着jocelin所在的地点。
慕枫眠又问道:“aling是谁杀的?”
俘虏道:“我们的组织是分成若干个小组的,是我们小组的小组长容嘉伟亲自动的手,我们平时称他为r组长。他说,他是为了帮你扫除障碍,让你得到年度最受欢迎女歌手奖,因为他是你的狂热粉丝。”
“那是谁抛的尸?”
俘虏道:“是陈之健。这人就是容嘉伟的走狗,对容嘉伟一味的阿谀奉承,对我们就拿着鸡毛当令箭,太特么阴险毒辣了,我们小组里的人都讨厌他!他折磨jocelin折磨得特别狠,里头那个中等身材、长得特猥琐、只有一只眼的男人就是他!”
“陈之健?这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哦,他是广东人吗?爸爸是商人,有个妹妹叫陆茶茶是不是?”
“好像是吧!组织里的人的身份都是保密的,除非他自己愿意说出来,否则,像我这样级别的喽啰小卒一般都不知道其他成员的身份的。不过我背地里也打听过这个人的来历,陈之健是广东人,他从小就坏透了,连继母带来的小女孩陆茶茶都不放过!当初顾靖恒用重金委托我们组织帮他杀陆茶茶,刚好这个任务落到了我们这个小组,就是陈之健主动请缨,求r组长让他去动手的。他平时特别喜欢折磨年幼的小女孩,这种人真是死了都不值得可怜的!”
得到消息的慕枫眠眼眸立即冷下来,她扫了眼眼前这位说完后就下意识松了口气的俘虏,手中的针筒也没有任何迟疑的,直接刺入对方的皮肤中,将里面的药物注射了进去。
“你......”俘虏眼睛凸睁,才刚刚觉得命已经回到自己手上的他,近乎不可置信地看着慕枫眠这干净利落的动作,心中震撼大过恐惧。
平静地将所有的药物都注射完,慕枫眠云淡轻风地笑道:“这药只会让你暂时昏迷而已。”
俘虏暴怒,挣扎着想要朝慕枫眠扑上去,但才刚刚挣扎了几下,整个人就忽然僵在了原地,然后,重重地倒下。
而房间内的其余人,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便直接走出了门。
慕枫眠从来都没有想过放他活着离开,在这个地方待过的人,就算是放出去了,那也只能是个祸害,而这样的人,少一个都是在为这个世界造福。
只是慕枫眠刚刚注射的药物没有她所说的那么痛苦,只是让人暂时昏迷而已。
跟慕枫眠比肩而行的顾璟行多分了几分心思去注意慕枫眠的神色,显然与他平时所见到的截然不同,没有对这个世界的怜悯,她可以轻而易举地了解任何人的生命,很少有过不忍心的神色。当然,他并不觉得这样的慕枫眠有什么不一样,就算他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但他却能够理解这样的慕枫眠。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个世界的生命确实很宝贵,可在战乱的时代,人命从来都不值钱,就算是在现在的非洲那边,谁也不会在乎一个横死街头的尸体,这同样是个是人命于无物的时代。
但自己身边重视的人,生命却是无价的。
有些人是永远不会在意千里之外不认识的人死去,也不会为了身边人的离开而落泪。
慕枫眠就不是这样的人,她会为了像jocelin这样的普通朋友而潜入这样危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