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羽清微眯双眼,心中不满的情绪暴涨:“谁告诉你本姑娘是淑女!”她一个人也可以潇洒自在,一个人也可以怡然快活,她不需要任何人的照料,更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是,她曾经放弃了,曾经屈服了,但是不代表这个出手相助的人就可以如此亵渎自己!
凌月剑笔直刺出,虽然气势凌厉,却只是想震慑一下对方。救命之恩她不会忘,所以她也不会仓促就下杀手。虽然被称为魔教的魔女,可是羽清从来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记得这人的恩情,但是不代表他可以凭此恣意妄为。
只不过,虽然剑是放缓了节奏,却不曾想那剑锋根本就没能刺出之前,那断魂宗堂主折扇一挥,妖艳的红光透过雪白的扇骨散发出来,映着瞬间闪现又消失的繁复盘龙舞凤的图腾,竟然万分随意的绕过凌月剑上张扬的灵力。
手腕一转,扇骨转过羽清的剑锋,继续向前。破了进攻的招式,羽清已是中门打开,那断魂宗堂主本可以直取羽清咽喉,却是掌心一抖,偏离了寸许,刺将出去。而羽清的凌月剑也借此机会横到他颈间。
如此一来,却回复成了羽清能够随时抹断他脖子的状态。
“呀,真糟糕,怪我平时太过懒散,关键时刻总是把握不好呢。”谦逊的笑笑收回折扇,那总堂主仍然是满脸坏笑:“清儿妹妹,剑下留情。我好心救你,宗中人却说我是幽莲谷的走狗,着实恼人,出来散散心。”
不……
羽清满面黑线,盯着眼前的人。
凌月剑灵力张扬跋扈,他却无事一般轻易穿过,昨日里更是力压群雄将已然被逼入绝境的自己轻易救出。此人实力并不在自己之下,绝不会把握不好进攻的轨迹。
握着剑柄的手紧了又紧,却还是收剑回腕。
“你,叫什么名字?”这次苏醒前后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很烦躁,并不想再招惹任何人。
“随行。”第一关看来是过了,影也收起掌心的折扇。这断魂宗堂主的身份果然好用,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顺理成章:“暂时,请多多关照。”
羽清抬起头,却骇然间发现随行的右手已然在自己头顶,随时可以拍碎她的脑袋。只是没等她做出任何反应,便又随意的收了回去。
羽清惊出一身冷汗,偏偏眼前的情景要命的和记忆力帝无炎的身影重合,连那刹那间的绝望也如出一辙。
只不过当她惊魂不定的回过神,那随行仍然衣冠楚楚的距离她三步之外,笑意吟吟,手中拿着的是不知什么时候飘在她头顶的落叶。
“要入冬了,清儿妹妹这衣衫未免太单薄了些,要去城里买几件外衫才行。”随行满面和善的谈天说笑,仿佛刚刚挥手在羽清头顶的威胁不过是一场幻影。
“好好的姑娘家,不要总是亏待自己。”悄无声息的露了一手,已经成功的让羽清认识到自己修为远在她之上,希望她能够听话一些,不要让他为难才好。
只不过,天知道他怎么自暴自弃的就用起这恨别离来。明明这些年来都好好地隐藏着身份,昨日为了救羽清一时情急就拿了出来,现在却是完全不想再隐藏实力了。只有强者才能引起这女孩儿的关注,他现在想让她关注自己,不只是因为“那人”的命令。
“清理发丝间落叶的这种事还是太过亲密了,随行堂主,怕不是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倒是没有误会,一时同行的伙伴而已。只不过清儿妹妹若是希望我们之间有些什么关系,我也是不介意的。”
羽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样嘴欠的样子很像我几年前认识的一个人。”
“哦?初恋么?”随行继续调笑着。
“一个嘴甜心黑的侍郎而已,就是因为话多,现在坟头草都比你高了。”
“话多永远不能成为一个人的罪孽,我想,他大概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或者说了太多中听的话,却做出让人寒心的事吧。”
羽清重新审视起面前的男人。尽管有一瞬间的迷茫,但是她很清楚,面前的人和帝无炎有着本质的区别。他一样的强大,却不会蛮横的盛气凌人,也不会像冰若一般唯唯诺诺,时刻在她面前恭谨的低下头。
他没有鄙弃也没有畏惧,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和她说话。没错,不过是一个正常人而已,但是这么多年来,她又遇见过几个能够和她坦诚相待的正常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