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滕坤是仙无玑的第二位义子,但是鲜为人知。仙无玑的义子都极为神秘,除了天阴教主天阴寒,其他皆是保密的。唯有保密,方能在办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时候,更为放心阴.门,不被人发现。
邪王的身份,这对别人是一个秘密,但是对于煞婆来说,却不是了,天煞门本就是天的一处势力范围,只不过后来独立了。若说对天阴.门的了解,煞婆可谓是十分精深了。
为何煞婆会对天阴派之事如数家珍?因为她的身份极为特殊。
她是----仙无玑与天阴槐的女儿。
一个最不愿意承认的身份。
她的全名叫仙元泽。
仙无玑与天阴槐育有两个女儿,一个是仙元泽,另一个则是念小娇母亲仙元澄。二十多年前,仙无玑与金辽皇族狼狈为奸,想要对抗仓央国与苍穹阁。为了达到目的,仙无玑竟是打起了自己的女儿的主意。
他们给仙元澄重新做了一个新的身份,一个高贵的配得上仓央皇帝的身份,那就是金辽国的公主,只不过仙元澄不是一个易受摆布的,在送亲途中逃走了。后来隐姓埋名,还与寒玉仙人、元泽一起行走江湖,最后闯出了三绝色之称。
那段时间阴差阳错间,遇上了微服私访的仓央国皇帝淳于政,仙元澄与淳于政二人情投意合相见恨晚,为了与淳于政有个好的结果,仙元澄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凭借着金辽公主的头衔,如愿以偿的入了仓央皇宫。
很多时候,曲折之后仍旧是回到原点。就像仙元澄与淳于政,在仙无玑的幕后策划下,安排的结合,仙元澄逃了,她不想做间谍。命运的使然,让她和淳于政又相会于江湖,芳心暗投。可仙元澄的真实身份又成了她与淳于政的拦路虎,所以她再次回了金辽,假意接受爹爹的安排,如愿入了仓央皇宫。
兜兜转转,自己最是不喜的城墙围困,因为有个他,甘之如饴。
最近,关于故人故事,煞婆回忆过多,每每想起姐姐元澄,总归是心疼不已。好在,有念小娇的存在,弥补了些姐姐英年早逝的遗憾。
煞婆看向邪王滕坤,带着些打量的意味:“你我皆知,仙无玑有多阴险狡诈。我怎么相信你不是他派来的奸细,特地来诓我的呢?”
“哈哈哈!元泽,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胆小了?若论刀枪棍棒,毋庸置疑,你是打不过我的吧。真有歹心,我直接动手就是了,何须多此一举同你费诸多口舌?”
煞婆没有回答邪王滕坤的话,而是突然抓换了话题问道:“三日之后的法事,仙无玑可有什么特殊安排?”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你也了解我义父,极为小心谨慎,不到最后关头是决计不透露出一星半点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近来传唤三弟刀魂特别多,或许刀魂知道些什么。”
煞婆一时半会没法接邪王滕坤的话头,天阴派何人不知,刀魂就是个痴的,一天到晚,只对他的刀感兴趣。当然时不时还会找教主天阴寒的茬,也不知天阴寒怎么得罪了这尊瘟神。不过大多数时候天阴教主是懒得搭理他的,除非被逼急了,便过上几招。两人势均力敌,谁也战胜不了谁,最后都是草草收场,不了了之。
“刀魂那厮,谁能从他口中撬出一句半句,算他厉害。仙无玑倒是真会挑人,挑了颗最硬最臭的石头。”
煞婆略显帅气地吹了吹额前碎发,她拿刀魂还真是没办法。其他人皆有贪欲,或是金钱、权势、其他。刀魂这个人,奇怪的很,没有什么能够打动他,真的就是一心一意向着仙无玑。这些义子中,刀魂虽然年龄排行第三,实则跟随仙无玑的年数最长。
也许是因为刀魂进入天阴时尚且年幼,对于这个义父感情至深。如果说天阴派何人对仙无玑最忠诚,那么绝对是刀魂无疑了。
“我偷偷跟踪过刀魂,这几日里。来无寿殿特别勤,我猜,最近应该有所行动。”
邪王坤腾突然凑近煞婆,轻声说道:“元泽,就算是我没有任何投名状,你也该知晓我的心意,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变过。你等了那负心汉姓叶的多久,我就等了你多久。”
煞婆一把推开邪王,脖颈间还残留着邪王呼出的灼热气息,惹得煞婆好一阵恶心。
“能不能好好说话?保持距离!”
“元泽啊,我怕说出来的话不方便,你身后这位蒙面大侠听到了不好啊。瞧我多贴心,多为你们着想啊。”
邪王坤腾一脸无赖地痞样,看的煞婆很是想出手揍人。
“不会好好说话就不要说了。影子,我们走。至于你,有你没有你不重要,我们一样能解决。就不劳你费心了。”
煞婆说罢,准备带着影子离开了。
邪王扬起一边嘴角,笑得有些痞气,那明晃晃的衣服实在是看得眼花,影子早就恨不得立马离开了。
“小心你那位老相好呀!”
当煞婆经过邪王滕坤身边之时,邪王用仅煞婆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煞婆心中一惊,疑惑至极地回头,一把冲到邪王面前,揪着他的衣领:“你说什么?”
“我说,那个姓叶的不是什么好人,你擦亮了眼睛看。不是每一个人,都如我这般,对你真心实意的。你们多久没见了?二十年?还是更久?二十年一个人会变得如何面目全非,你想过没有?
也许是时间改变了他,他变得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又或许你从没有认识过,真正的他。”
“邪王滕坤,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知道仙无玑对待背叛之人的态度的,从来都是绝不饶恕。曾经,你裹挟了那么多黄金珠宝消失,如今迫不得已回来,仙无玑最后会如何待你,才是你此刻最应该上心的事情了,而不是在这里同我耍嘴皮子,离间我与他的关系。”
“就是担心义父不会轻易饶过我,这不找你合作来了,你都不肯给我机会,我好伤心呐。”
看着一把年纪的邪王撒起娇来丝毫不脸红,一旁的影子,忍住心中的恶寒,看向旁处,还特地走远了几步,却是五十步笑百步,仍旧是将二人的话听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邪王滕坤是个爱才如命的,最大的嗜好就是收藏所有亮晶晶的黄金珠宝。曾经没有经受诱惑,趁着仙无玑不在家的时候,裹挟了无数财产,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偷偷离开了天阴派,寻了仓央与金辽交界的一个偏远小城,隐姓埋名过日。
只是邪王没有想到的是,小心谨慎的仙无玑,早就给天阴派的众人下了慢性毒药。只是将解药混杂在饭菜里的,只要一日在天阴,一日便不会毒发。因为你每日吃下的饭菜,都有小剂量的解药。
随着离开天阴派一年、两年,邪王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原先还找不到原因,看了无数大夫都说身体无恙,大概是累的,也要注意节制房事。
大夫的几句话说得邪王滕坤想骂人,大夫不知道的是,此药最大的副作用不是恶心气喘,而是----金枪不立。
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何在?
邪王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有解了隐疾,最后舔着脸回了天阴。好家伙,隔日便恢复了,真是邪了门了。他也去问过仙无玑,为什么回来天阴自己的病就好了,仙无玑的解释是:你背叛门派,天也看不过眼,诅咒了你。
对于仙无玑的回答,邪王半信半疑,越想越不得劲。后来逮了一个厨房的厨娘,好一番“色诱”,方才打探到一星半点的消息----原来天阴派的饭菜中,掺杂了一些药粉,只知道是掌门提供的,至于是什么功效无人知道。
到了这个时候,如果邪王还猜不到其中关节,就白活了数十年了。
呸!什么天也看不过眼,这病分明是人为,义父为了控制整个天阴派,果真歹毒,无所不用其极。不过转念一想,凭借一个毒药,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达到目的,让人生不起是背叛之心,果真是有原因的啊。
“合作可以,当我们双方交战之时,就看你如何做了。”煞婆说道。
邪王想了想,抚摸了一把并不存在的胡须:“有消息通知你们,至于操起家伙倒戈相向,我想我是做不到的。”
煞婆嗤之以鼻,到了这个时候,邪王滕坤还爱惜自己的羽毛,不想彻底和仙无玑决裂了。他想做幕后之宾,两边讨好,两边传递消息。
只是煞婆并不给他机会:“腾坤,你想两边卖好,那我告诉你,你两边都讨不着好。既然还是没有信心撼动仙无玑,那么你就死心塌地跟着他吧,接下来你我势不两立。不要同我说什么情谊不情谊的话,你我之间,从来就没有过情谊。
所以,你的那些倒胃口的话,下次别再说了。往后我们就事论事。”
邪王滕坤苦笑着望向远方,苦笑道:“元泽还真是狠心呐,一点机会也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