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无尘伸出手抚上了墨久身上的腰带，腰带是一条藏蓝色的宽布，上面绣着隐隐的暗纹。

这一套衣袍还是无尘送给墨久的，对他来说解个腰带并不困难。

帝无尘不过是伸手一抚，其腰带一松，滑落在被褥上。只靠腰带维系着的衣袍也滑落一旁，半敞开来，露出了里面雪白的里衣。

里衣靠两根细带绑在一起，维持着衣衫的穿脱，也防止了里衣随着外袍一同滑落。

帝无尘的眸色深了一深，呼吸竟有片刻的停滞。难道说他真的对自己的徒弟有非分之想？

帝无尘的手指顿了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他再一次伸出手去抓住了里衣的系带。

里衣的系带系了一个蝴蝶结，轻轻一拉就能松开。

帝无尘修长的手指抓起系带的一头，轻轻一拉，蝴蝶结便解开了。

不过，里衣并没有滑落，因有一只细长、白皙的手按住了要滑落的里衣。

帝无尘一抬眸便撞进少年清澈如清泉般澄澈的眸中。少年清澈的眸子正直直地望进帝无尘深色的眸中，竟让他不由愣住。

“师父？”

墨久的尾音轻轻上调，索要着一个答案。

只是简单的师父二字隐含了太多含义。帝尊为何会在这里、师父在做什么，甚至还有一层眼前之人是否真是帝尊的确认也在里面。

帝无尘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并没有的灰尘，转过身背对着墨久，道：“徒儿有危险，为师特地赶过来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不用太感激。”

墨久见帝无尘转过身，迅速地整理好身上不整的衣衫，道：“师父你是如何知道徒儿有危险的？夜修呢？”

听到夜修的名字，帝无尘周身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度，转头问道：“你与他相识？”

“之前并不认识。不过他好像认错了人，把墨久当成了他的故知，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他叫夜修。他说要杀了墨久的，若师父没来相救，也许徒儿就已经丧命在他手上了。”

听了墨久的解释，帝无尘身上的冷意才退去几分，缓和了不少。

墨久看帝尊并没有要回答她问题的意思，便也没有再追问此事。

因为环顾了一圈四周后，墨久也大概猜出此处曾经发生过异常激烈的战斗。

不用问定是帝尊和夜修之间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打斗。至于结果，既然帝尊站在此处毫发无伤，那定是夜修输了。

“夜修还活着吗？”

听到此话，帝无尘周身的气压又一次降了许多。为何他的这个小徒弟就这么关心那个魔头？

“活着如何，死了又如何？”

墨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擦觉到帝无尘的情绪波动。

“若还活着，弟子定会亲手将他碎尸万段。若已死了，那就是便宜他了。”

听了回答，帝无尘方才周身的极低气压像是幻觉般，即可散去，连带声音都柔和了几分。

“怎么？你与他有仇？”

墨久奇怪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白衣飘飘的帝尊，道：“他要取我性命，难道还不算有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