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入三十两雪花银,这就算是官家也不过如此了。
江湖中人也就有点儿功夫,其他的也没啥特别之处。至于银钱上头,更是很缺。像是雪月山庄,也算是在江湖之中你不管有头有脸的江湖门派了。
可是每个月给大家伙儿的月钱,也就只有那么零星一点儿。想要养家糊口,也是很难很难的。
这么一琢磨,若风爹娘也都没脸再吱声了。本身就没人人家姑娘家家的挣得多,哪有脸面再去哔哔赖赖?
见他们可算是闭嘴了,赵小熙又道:“芙蕖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这不是时运不济吗?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会去唱曲儿呢?就算是唱曲儿也没啥,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是个实打实的好姑娘。”
有生之年,就没人这么帮着芙蕖说过话。刹那间,她眼眶儿红红,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赵小熙:“小熙,得亏有你照拂。”
“你人好,甭管到哪儿,都会有人待你好的。”赵小熙紧紧地攥住了芙蕖的手,心疼得了不得,再看若风跟他爹娘的时候,满脸鄙夷:“我们芙蕖不稀罕嫁到你们家去,要不是她想要一个安稳,你以为你们家孩儿有那么大的魔力?”
一番话说得若风脸上也臊得慌,扯着自家亲娘的臂膀:“你跟爹回吧!”
“你也回吧!”赵小熙梗着脖子,皱着眉头,很是不耐烦地看着若风:“你都没说服你家爹娘,就跑来跟芙蕖说得天花乱坠,现如今害她被大家伙儿耻笑,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他有些急了,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芙蕖,又瞅了一眼赵小熙他们:“我爹娘前些时候是答应了的。”
“得了吧,这叫答应?答应了至于这样?”赵小熙觉着芙蕖要不是想找个依靠,还不如自个儿一个人过来的自在呢!跟若风在一起,也得不到安稳,甚至是在众人面前维护她的尊严都做不到。
也不知道若风得量是抽的哪门子疯,在自家爹娘跟前竟然唯唯诺诺跟个小媳妇似的。难不成这人家里已经有了媳妇儿只不过没暴露?要不然若风爹娘干啥这么神经兮兮,临近大婚这才跑出来阻拦?
不过这也是人家的家事,赵小熙懒得过问,拽着芙蕖,目送他们一家三口出了门。
外头依旧是人满为患,大家伙儿都想看这位大美人的落魄样子。
等若风前脚一走,芙蕖就肆无忌惮的哭了。拉着赵小熙,就跟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小熙,全完了。”
“这种人,不嫁也是幸运的。”赵小熙此时此刻对若风只剩下嘲讽和轻视,特别是想到他之前在侯府说得那样信誓旦旦,结果还是一地鸡毛,就觉得恶心到了极点,
日后就算是芙蕖当真嫁过去了,铁定也没啥好果子吃的。
“日后会遇到好人家的。”赵小熙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个啥,明明晓得芙蕖这样的身份,在二十一世纪可能没什么。可这是在万恶的封建社会,仿佛唱了几首曲子,人就不干不净了一样。
就好像是赵小熙办的ktv,幸好在开业之前就已经跟大家伙儿说得清楚明白了。那些歌手,还有后续的话剧演员,都是正儿八经的职业,只靠自己的才艺赚钱,至于其他的业务,一概不包。
要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把ktv里面的姑娘当成是窑子里头的姑娘戏耍。
安抚好芙蕖,赵小熙跟萧璟瑞这才慢悠悠地回去了。
一路上赵小熙这心里头都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现在芙蕖跟若风的婚事十有八九是彻底黄了,还能有啥事儿比这更糟糕的吗?赵小熙回府之后,吃了一碗汤面就准备睡一觉。
哪知道刚躺下没多久,外头就传来了五儿急促的声音。
“少夫人,出大事儿了。”
又是啥事儿?赵小熙身心俱疲,支起身子,唤五儿进了屋。这丫头总是这么着急忙慌的,哪怕没啥要命事,从她的眼神、神态以及各类肢体动作表现出来的,就是天大的事儿了。
“啥事儿?”
“吴大娘子派人请你过去一趟,来的那丫头说,他们府上已经闹得了不得了。”
真是怪了,前几天不还是高高兴兴、乐乐呵呵的吗?赵小熙都快以为管理那个月跟吴大人之间的感情死灰复燃了。好端端的,咋又闹成了这样?
“说了因为啥吗?”
“这个没有。”五儿摇摇头,但是那种惊慌的表情,却是一点儿没变:“不过看起来就很着急的样子,少夫人,还是去瞧瞧吧?”
“好。”事不宜迟,赵小熙忙不迭地洗了一把脸,又换了一身衣裳,急匆匆往吴府去。
跟关令月之间的关系是突然之间亲近的,像是现在那人所做的事儿,就类似于二十一世纪闺蜜们会做的。赵小熙头痛得不行,眉头紧锁,生怕关令月又跟上回那样,伤心伤肺最后杀人。
京城里头见不得光的东西很多,好多类似于关令月这样的阔绰太太,都是不会亲自动手杀人。但是兜里有那么些银子,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一群甘愿为之效劳的人。
隐隐约约赵小熙也已经猜到了这次是为了啥,吴大人现如今是越老越不知道保重身子了,每天都想着娶二房这之类的事。恰好,关令月最厌恶的就是这档子事儿,两个人闹翻,也不过就是早晚问题。
如果这次当真是因为娶二房闹出的争端,那个姑娘十有八九都要死于非命。想到这一茬,赵小熙登时就觉着一阵恶寒,心里寻思着,如果吴大娘子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别难为别人就好了。
刚到吴府门口,赵小熙就听到了里头一阵吵嚷之声。
看样子这次闹得还挺大?再找下西心脏砰砰跳,等进了屋,到了关令月的院子,又瞧见一地狼藉。我滴个乖乖隆哩隆,这到底是吵到啥地步了啊?
也不晓得吴大人跑哪儿去了,屋里只有关令月还有几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丫头婆子。
见赵小熙来了,关令月赶忙支起身子站了起来。只不过此人眉开眼笑,实在是看不出到底因为啥伤了心。
“吴大娘子,你这是?”
“我家老爷娶了两房外室,昨个儿被我捉到了。”她很适合冷笑,就好像此时此刻,整个人都有一种格外清冷的美感。
单从赵小熙的审美来说,关令月是个实打实的美人。加上品味不错,性格也还成,在京城也算是有些名气的阔绰大娘子。吴大人甭管把她带到哪个饭局上头去,都是有面儿的。
怎么就这么想不开,非要作妖呢?赵小熙就纳了闷了,任由关令月拉着手,乖乖巧巧地坐在一边:“外室?”
“可不就是外室嘛!”关令月一脸嘲讽的冷笑,仿佛又带着一丝丝捉奸的快.感:“我一早就知道他是什么人,知道了这事儿,倒也不生气。只不过在我问他的时候,你猜怎么着?他死活不承认。”
谁不晓得这位吴大人是个怂包,明明很惧内还非要那么作死。现在好了,被自家正牌夫人捉到了,又没胆子认。
这次也实在是吓人,竟然好死不死要了两房外室。这可真够贪心的,也不知道图谋了多久,现在好了,被一锅端了。
“那……那两个姑娘呢?”赵小熙已经暗暗地为哪两个姑娘捏了一把汗了,依着关令月的性子,不得把那几个人给弄死吗?
说到底都是吴大人的错,可不能因为那人犯的错,难为别人小姑娘不是?赵小熙这头正在可劲琢磨着这里头的某种可能性,面孔上依旧带着满当当的询问和盼望。
“被他藏起来了。”关令月开了口,脸色却更差了:“不过我听说,之前他带着那俩姑娘去过你们希望牌超市。”
还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赵小熙顿时就纠结了。其实如果问问超市里面的工作人员,也是能问出来的。
“每天超市里头人来人往的,指不定大家伙儿都没咋注意呢?”赵小熙还在拼死挣扎着,真不愿意把那几个小姑娘给祸害了。
“我之前也派人去问过了,她们都说希望牌又希望牌的规矩,除非是赵小娘子你亲自问,否则不会说的。”关令月向来很要脸面,这样的丑事,她压根儿就不想被人知道。
这次也是没法子了,要不然不至于找到赵小熙的。
一次性两房外室,这不是要把关令月刺.激到发疯的节奏吗?
“那俩姑娘也是无辜的,说到底这事儿得怪吴大人。”赵小熙还在费尽心思想着要给那两个姑娘谋个出路,咂咂嘴,讪讪笑:“吴大娘子还是跟吴大人好好谈谈吧?”
“谈谈?”关令月不屑地笑笑,对于自家那位死性不改的老爷已经彻底死了心:“谈什么?让他可别抛弃我?这样的话,我可说不出来。”
“那为啥还要找那几个姑娘呢?”赵小熙一面不想害人,一面又不想让吴大娘子伤心,真是纠结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