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旭国四面环海,内地基本上没什么农田。所以他们那边的稻谷都是很昂贵的,麦粉也是一样。
从别国买稻谷啥的,都需要一大把银子。屏山庄倒还好点儿,基本上没这样的烦恼。毕竟一年到头斗殴做买卖的,认识的人也多,都挺给面儿的。一次性买的多,还能给个折扣,也能抵扣不少银子。
但是穆旭国的百姓就惨了,家里没点儿家底的,哪里吃得上粮食跟粉面?
“赵小娘子打算种多少田地?”
这话问得实在是太怪了,赵小熙歪着脑袋瓜,很是好奇地看着付芳:“芳姑姑,你问这个干啥?”
“要是你种得多,收得多的话,那以后我们穆旭国的大批订单,可就要从你这儿下了。”
天爷嘞,这可是大单买卖啊!赵小熙顿时就是一阵激动,搓搓手,嘿嘿笑:“我是准备承包整个丰乐镇的农田,也有不少了。要是收成好的话,肯定可以卖出一些的。穆旭国不种水稻?”
“水稻?”这个名称对于付芳来说太陌生了些,皱皱眉,很是疑惑:“我们穆旭国四面环海,没几个人是种稻谷的,连种麦子的都很少。”
那可完了,那吃吃喝喝不都全靠买?赵小熙在心里打着算盘,寻思着,穆旭国的百姓幸福感肯定很低。这吃不饱,还有什么幸福感不成?
怪不得这么多年大家伙儿对于穆旭国的印象,除了珍珠多钱多,就只剩下贫富分化趋势严峻了。这越是贫穷的人,就越是没饭吃,哪来的力气发家致富?
“好,等今年秋天,我们那边大概会收割不少捣鼓。到时候芳姑姑要的话,直接找我就成了。”赵小熙拍了拍胸脯,算是定下了一笔未来的大订单。
大概在第四天头上,屏山庄的珍珠可算是运来了。就跟传闻中说的那样,珍珠粒粒饱满,色泽极好,一看就知道是不凡之品。
都是东珠,金贵得很。赵小熙细细地拿起几粒大的在手中把玩,又看了一会儿他们送来的珍珠首饰。虽然款式的确是普通了一点儿,但是喜欢的人肯定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特别是那种老夫人,手里头有大把银子可以花费,只需要把自己打扮的端庄雅正就好,必定会选择这样的珍珠。
要是按照赵小熙画的设计稿那样捣鼓,成品自然也是不会差的,那就更加适合一些姑娘佩戴了。宫里的娘娘十个有九个都想要被打扮得年轻一点儿,赵小熙也知道他们的心理,索性就放开手,放心大胆地干了。
很快,屏山庄跟希望牌合作的珍珠首饰首次公开亮相。那天希望牌超市人满为患,外面愣是排起了四条长龙。超市里头的人手本来也算是不少了,可也受不住这些人的疯狂攻势。
事发突然,白婆婆带着成衣铺那边的一半伙计,都跑到超市来帮衬。连带着已经在家里窝着不肯见人的芙蕖也来了,瞅着这盛况,乐得不行。
“看样子大家伙儿还真是稀罕屏山庄的珍珠!”芙蕖十分错愕,但是当看到那些珍珠成品的时候,她也不甘心只当个展览的模特,悄咪.咪也买了两串。
这些首饰的价格都不算便宜,但是大家伙儿依旧疯抢。就算做了那么多款珍珠首饰,还没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已经被抢售一空了。
“我的爷娘啊!”芳姑姑也惊呆了,嘴角抽.搐,走到赵小熙跟前,一脸的匪夷所思:“你们希望牌的生意这么好啊?”
“偶尔这样。”赵小熙满头大汗,萧璟瑞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手里拿着帕子,细细给赵小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儿:“这一次大家伙儿都等了太久了,加上都晓得你们屏山庄的名气,自然捧场。”
“京城到底还是京城,这些珍珠首饰也都不算便宜了,我看那些姑娘花银子的时候,眼睛都不眨。”
姑娘婆子都这样,特别是不需要自己讨生活的人。花银子格外大方,买回去戴了一段时间就算是不喜欢了,也能送到当铺去。
屏山庄的珍珠、希望牌的设计,光是这两样,就能卖不少银子了。
既然不会吃亏,更不会贬值,大家何乐而不为呢?
听说现在市面上有的人卖二手的希望牌衣裳、首饰甚至是化妆品,都有人愿意花银子去买。
“屏山庄的人都该来瞧瞧,看了才会晓得,之前瞧不上你们希望牌,多愚蠢。”付芳是个直肠子,基本上都是有啥说啥的。
这会儿说出来的惊人之语,赵小熙都有那么一丢丢的错愕。
“芳姑姑,平常出来谈生意,都只有你一个人吗?”她一边说着话,一边请付芳进了休息室。
里头已经做好了一批水果冰沙,赵小熙拿了两杯橘子味的。
当吃了一口水果冰沙,付芳更惊了:“这是什么?在我们穆旭国,从来都没有吃到过。”
“这是水果冰沙。”赵小熙乐呵呵地笑笑,倒也不觉得这有啥了不得的。现在这已经成了大夏朝各个地方的招牌消暑盛品,就跟二十一世纪大家伙儿喜欢的冰激凌一样。
“水果冰沙?”付芳一边嘀咕着,一边又吃了一大口,一脸餍足的笑:“真是个好东西,怪不得大家伙儿都稀罕你呢!要不是你,京城能有这个?”
“芳姑姑,你太夸我了。”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付芳摇摇头,摆摆手:“是京城里头的百姓说的,甭管走在京城的哪条道上,我总能听到这话。”
那也是大家伙儿给面儿,希望牌能发展到今天这程度,跟大家伙儿捧场可分不开关系。
甭管是成衣铺子还是超市甚至是化妆品,每一次上新,那些姑娘婆子都是成堆成堆地买。这次的珍珠首饰明明已经不算便宜了,还有人买了许多。
其中就包括关令月。
说起关令月,赵小熙这心里头就有点儿不是滋味,之前答应吴大人帮他找侄女,这会儿也有点儿动静了。要是真正找着了,安排工作啥的,可不就是对不住关令月了吗?
想到这份上,赵小熙寻思着,还是得探探关令月的口风不可。
她也没跟付芳唠嗑,只说是有要紧事,便匆匆忙忙出了超市往吴府去了。
府里依旧是静悄悄的,隐隐约约能听到丫头婆子们唠嗑的声音。正是午后,也有不少家丁正窝在墙角打着盹儿。赵小熙慢吞吞往里走,只听得几个丫头压低了笑声,说了半晌的闲话。
“我也觉着咱们大娘子现在神神叨叨的,明明咱姥爷啥也没干,天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咱们京城里头的官家老爷,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咱大娘子忒小气了,把老爷看得跟什么似的。”
“之前那俩姑娘明明就是表小姐,这会儿大娘子也晓得了,竟然也不认错,也不让找人,也不晓得是个什么意思。”
后续还有不少不堪入耳的话,无非就是说关令月不近人情之类的。赵小熙冷咳了两声,那些人被吓得不轻,见是赵小熙,更怕了。
“赵小娘子?您什么时候来的啊?门房都没人来通报一声。”说话的人赵小熙认得,算是府上的老人了,大家都叫他一声钱婆婆。
说起来此人也跟关令月关系挺亲近的,毕竟前段时间赵小熙来的时候,还见她在关令月跟前端茶送水。
现在倒是带头说起主人家的闲话来了。
可见知人知面不知心,果然不假。
“背后嚼舌根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赵小熙眼神冷厉,眉头紧蹙,很是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主人家再如何,也轮不着你们来指指点点吧?”
“是是是,是是是。”那些人怕得不行,瑟瑟发抖,老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等赵小熙走远了,她们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地。又怕赵小熙跟关令月说了这茬子事儿,更是紧张得了不得。
午睡刚醒,关令月正在梳妆,见着赵小熙很是高兴。
“今儿个你们铺子上新,生意那么红火,你怎么有空儿来了?”
“有一件事儿想跟大娘子说说。”赵小熙颇有几分心虚,长吁短叹好一阵:“之前吴大人那两房外室,好像是个误会吧?不是说那是吴大人的侄女吗?”
“嗯。”关令月显得十分平静,嘴角微微下垂,一副心事重重,欲语还休的模样:“我知道我家老爷去找了你跟大公子,想让你们帮衬着找。”
原来这人一早就知道了,赵小熙鼓鼓嘴:“吴大人还怕你知道了不高兴。”
“他的话不可信,现在也是我查清楚了,才愿意的。”
夫妻俩隔阂成这样了?赵小熙也没好意思说啥,直点头:“过些日子我就要回丰乐镇了。”
“放心吧!”关令月索性就跟赵小熙交了底,笑笑:“那俩姑娘,我不会为难他们的。就算到了你们希望牌上工,我也不会为难她们的。”
要的就是这句话,赵小熙拉着关令月的手:“大娘子心肠这样好,干啥不跟吴大人说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