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官长到达川一工业区时,正是全城断电的开始。
川一工业区的门口守军被这突发的状况弄得手足无措,而各个设施内的守军更是自顾不暇,惊慌不已。
张官长立即率众从正面发起声势极为浩大的攻击,子弹枪炮,狂风骤雨。
伏兵通过下水道在工业区内纷纷冒头,四处开花,前后夹击。
让守军摸不清到底有多少人在进攻,进攻仿佛是从四面八方打来。
各个设备内部安插的钉子则趁乱除去了钟腾派的核心死忠人物,号召所有人主动投降。
守军又与钟腾断了联系,各个守军之间的联系也被割断。
虽有小部分死忠分子顽强抵抗,但绝大部分的守军都被夺了士气。
零星几点的抵抗很快被扑灭,张官长以极小的代价顺利拿下了川一工业区。
成功占领川一工业区后,张官长志得意满,这会儿正面硬刚钟腾他也丝毫不惧。
钟腾现在敢不敢强攻工业区都还两说,川一的命脉就在此。
除非是要鱼死网破,否则任谁来强攻都只会是投鼠忌器。
但这次能拿下川一工业区主要是因为刘社长的疯狂。
刘社长为了他的真理已经破坏了川一的底线。
连带着张官长这次蓄谋已久的夺取行动也变得不那么的完美。
如果继续与刘社长站在一起,手握工业区与钟腾等人博弈将会变得极为被动。
张官长思索良久,决定还是按照之前威廉的计划,安排人员开始搬运物资。
威廉观察着下面的人准备给每一辆车都要装满所有的货,以他们现在的人手和速度,两天两夜都装不完。
“张官长,我们需要撤离了,钟腾那边肯定会要有所动作了。”威廉上来劝说道。
“不用急,刘社长弄得川一全城断电,我们这边又夺了工业区。
钟腾那边肯定人人自危,他自个儿必然会是做只缩头乌龟,不敢出地堡。
而他就算能派人过来,能与我坐拥全武器库相提并论吗?更何况这里是川一工业区,他敢硬攻吗?
你放心,我自有安排。我们现在就要趁此时间获得最大的利益,也要保障后续钟腾出来没有能力来追过来。
你看那些汽车,我们就要全部开走,让钟腾彻底失去机动性。”
“张官长,川一汽车这里有三十多辆,我们全部开走,人手也不够了啊。
我们还是开走一部分,然后把剩下的破坏掉。
我们把川一目前的石油储备全部拉走,川一也就会失去机动性,我认为这样更好一些。”
“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做事吗?”张官长鼻子里出着气哼道,
“威廉,刘伪廉,你负责好你需要负责的部分,其他的部分我来负责。”
说完张官长撇下威廉直接走开,“你们手脚都麻利点。多拿一点,干快一点。你们装上的各自车上货物的百分之五十将会是你们个人直接的收益。多干多得。”
“谢谢张官长。”“谢谢张官长。”工业园内响起轰鸣的感谢声。
张官长满是得意的走到俘虏面前,
“愿意跟我干的,现在是你们加入的最后机会。去帮我搬运物资。
搬不走的我等会就会全部毁掉。你们要么跟我去过潇洒日子,要么就留在这里为钟腾尽忠。”
“我愿意我愿意。”立刻有十多个俘虏表了态。
“行,你们站出来。”张官长喊道,“张一,你去安排这些人搬粮食。”
“剩下的,你们的选择我很尊重。”张官长掏出手枪指着剩下的俘虏说道。
“张官长,我愿意加入。”“我愿意加入。”看到了枪,立刻又有五六个原本还在犹豫的俘虏想要加入。
“哈哈哈哈,晚了。”张官长毫不留情的开枪。
“哒哒哒哒”一连串的枪响,再无一个活人。
“好了,你们也去干活去,多干多得。”张官长大手一挥,让原本看守俘虏的人也都加入了搬抢队列中。
张官长得意的环顾了一圈,看着一车车的物资,全副武装的人员,满载的武器。
张官长志得意满,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太棒了。
张官长扫视到了带着面罩站在高处的威廉,他的眼角跳了跳,他又笑了笑。他有张未末,这个聪明的孩子。
有了威廉的辅助,张未末接替刘社长就将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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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内,张未末身上的火已经熄灭,他全无动静的躺在地上。
实验室现在也已经停电,刘社长电脑的屏幕全黑了。
巨大的电球成为了全部的光源,却也让这间房通体透亮。
唯一的阴影是刘社长的影子,在电球下不断地扭曲着。
刘社长狂热而虔诚的看着电球,剩余的实验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这等待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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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球合拢的瞬间,叶轻蘅明白了刘社长的这场实验的思路。
“瀑布。”叶轻蘅喊道。
看着叶轻蘅熟悉的清亮的眼神,瀑布心领神会的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相信我。”
“好。”瀑布回答道。
“等会束缚着你的这些铁环会伸出针孔刺入你的身体,向你的身体内注入大量的激素。
你的身体会抗不住的。我需要折断你的左右手,这样我才能把手伸入这个铁环内,帮你分担一部分的激素。”
“没关系的,我没想到最后还能看到你,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瀑布温柔的声音被淹没在电流网剧烈的杂音中。
“不行,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叶轻蘅折断了瀑布的左手,将她的手勉强的塞入进铁环内。
“瀑布,我们都会活下去的。我还有很多事想和你说。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叶轻蘅折断了瀑布的右手。
“瀑布你要坚持住,川一城内现在也有了伊甸园的人。你一定要坚持住,这是我们的机会!”
实验台周围散发出大量的气体,瀑布吸入这气体后,肺部灼热的痛楚感瞬间袭来。
铁环内如叶轻蘅所说伸出了针孔扎入了瀑布的脖子,脚踝。手部的针孔被叶轻蘅占用。
大量冰冷的液体注入进体内,缓解着瀑布肺部的灼热痛苦。
瀑布咬着牙坚持的看向叶轻蘅,她也在坚持着,她的眼神里满是坚定。
瀑布将全部的精力集中在叶轻蘅身上,看着她,似乎他身体内没有那么痛了。
叶轻蘅也在看着瀑布,叶轻蘅在瀑布的眼中到看了她自己,瀑布的眼里只有她。
叶轻蘅痛苦的皱了一下眉头,瀑布的眼神立刻变得很紧张。
叶轻蘅对着瀑布摇了摇头,向他示意她没有关系。但她又痛着冷哼了一声。
叶轻蘅将头依偎在瀑布的肩上,眼眸中似乎因为痛而充满了水雾。
透过叶轻蘅的泪光,是她的坚定。
看着楚楚可怜却又坚强的叶轻蘅,瀑布内心更热了,他一定坚持下来,他要保护叶轻蘅。
实验台犹如一叶扁舟在狂暴的电球内漂泊,叶轻蘅是娇艳的玫瑰,在风暴中顽强的怒放着,愈发美丽。
而瀑布是玫瑰下的泥土,默默无闻,润物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