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过了三天的预赛,终于决出了本届铁券赛十强。
往生盟弟子李越。
往生盟弟子陈年。
往生盟弟子江风。
往生盟弟子叶功。
冷泉派弟子冯堂。
古林派弟子赵未。
古剑派弟子秦兴。
青枫派弟子蓝江。
龙山派弟子江宁。
金叶派弟子许蒙。
铁券十强,往生盟竟占了四人,盟主朱列这几日心情大好,到哪儿都是一付扬眉吐气的样子。
未入十强的门派,不免有些灰心丧气,许多门派的掌门、长老看到结果后,便找个理由离了天瀑山,回家去了。
但留下的门派,特别是弟子入了十强的门派,越发地紧张起来,因为十强的名次也很重要。
唯独往生盟的盟主朱列,看起来非常轻松,偶而还与冷泉派掌门孤尘子调笑一番。
“本座真是要多谢孤尘子掌门,送了个铁券十强弟子与我。”
孤尘子也不淡定了,白了他一眼,顺手拉住想骂人的非云子。
这几日,李越也着急起来。
“我这也算是引人注目了吧,怎么还不见有人找我?”
老胡胸有成竹:“公子不用担心,即便现在那些势力,还未曾注意到你,但只要进入十强,你的名字便会慢慢传出去,以我老胡的经验来看,你麻烦的日子不远了。”
“你怎么说的话,什么叫麻烦的日子?”天瑶恨不得踹他一脚。
老胡一乐:“失言,失言,应该说,公子找到你爹何大富的日子不远了。不过,你若是想更加引人注目,最好便是在夺得这铁券赛十能的首名才好。”
“不过,不要怪老胡没提醒你,这后果还是挺可怕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可怕又怎样,我身后不是有往生盟吗。”李越笑道。
老胡点点头:“你小子,这个年纪就如此有心计,可怕!太可怕了!”
铁券十能排位赛,进入十强的,每个人都要与其他九人对阵,最后以胜负率判定名次。
往生盟入围的陈年、江风、叶功,在朱列的授意下,直接对李越认输,以保全实力,所以李越只需要对阵其他六个门派的入围弟子。
进入十强的弟子,纷纷拿出了各派的绝学。
但在李越裹了布的剁肉刀下,能走五招以上的,只有两人,是一古剑派秦兴,二是青枫派蓝江。
特别是古剑派秦兴,手持一把古铁重剑,眉宇间透着无尽的杀气,剑一出,如同鬼神,杀气便凝结与身,并直透剑上,竟让重剑生出一股寒光。
“听说,没人能在你的刀下走过五招?”
李越听了,倒有些不好意思:“那是大家看我年纪小,让我。”
“我可不会让你!”
“我也没说要你让。”李越笑了笑。
“出招吧!”秦兴面色、语气,如同重剑上闪着的寒光一样冰冷,竟让李越打了个寒颤。
“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越的刀短,必须近身才有优势,所以速度是第一位的。
秦兴的剑还没抬起来,他便贴上身来。
刀仍是用的拍法,他不想伤人。
这一刀,李越并未过多用力,只是把招式用到而已。
经过了这么多场比赛,李越对刀的掌握越来越娴熟,力道的拿捏也是越来越有分寸。
但是,就在刀快到秦兴腰间的时候,他突觉手一震,右手的刀差点飞了出去。
李越在刀即要脱手之际,手随刀势后撤,重新将刀柄握住。
自己也惊得后退了几步。
轻敌了。
原来在自己的右刀即要拍在秦兴腰部的时候,发现秦兴似乎不紧不慢,却安安将剑柄回转过来,正抵在刀面上。
李越回撤的身子还未站稳,秦兴侧身移步加上反手,重剑直向李越切来。
此时李越正处在一个退步还未完成之中,只能将身形往后一缩,却没完全避开,因为已经无法避开。
上衣靠腰位,被秦兴的看似无锋的重剑划开了一个几寸的口子,肚皮都露了出来。
天瑶在台下发出一声惊呼。
老胡小眼睛一下子睁得很大。
朱月捂了嘴。
朱列大声喝道:“李越,不要轻敌!”
李越还没缓过神来,发现秦兴的剑由切变刺,同样是反手,急速将重剑递出,身形随剑而上。
李越慌忙左刀拔开,同时移身贴近。
而秦兴借他近身之势,一个侧身,却贴在了李越的后背上,仿佛粘住了一般,任李越身形如何变幻,总是无法摆脱,只能双刀往后反切而去。
但每一刀却连秦兴的衣服都未曾沾到。
秦兴的重剑此时当然也无用武之地,却不知何意地偏偏在身前舞出几个花里胡哨的剑花。
李越心急,加上被他粘住身子不得不随着移动,两个越转越快,最后竟在洗剑台上生成一股旋风。
旋风中,秦兴的声音传来:“这位兄弟,再转下去,不仅你累,我也头晕,虽然你未必是我对手,但我会向你认输。”
“为何?”李越气喘嘘嘘地道。
“我不想太过张扬。”
话音一落,秦兴收了身形,往边上跃开,冲着还未站稳的李越拱手道:“诚蒙这位小兄弟相让,在下认输!”
“你——”李越也是少年心性,觉得这简直就是污辱自己。
秦兴此时,已经一个纵身,落在洗剑台之下。
李越心道,这可真是怪事。
前几日与往生盟叶功比试时,明明赢了,最后不得不认输。
如今自己分明不见得是这秦兴的对手,偏偏他非让自己赢了。
也罢,反正自己现在想出名,有人让也是好事。
这么一想,反倒应该感派这秦兴才是。
缓过神来,忙冲台下的秦兴背影拱了拱手:“承蒙秦兄相让,多谢!”
台上的一帮看客,纷纷赞赏道:“看这两人,这才是真正的君子之风啊。”
轮到与青枫派蓝江对阵的时候,蓝江很诡异地看着他,看得李越心里发虚。
蓝江凑到他跟前,惊得李越几乎要举起刀来,见对方剑还未出鞘,才发觉自己失态。
“刚才的秦兄,是故意认输的吧?”
李越瞪大的眼睛看着他,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我也想故意认输,还望这位小兄弟成全。”
“你——”李越此时彻底被他们搞晕了。
“如果小兄弟能让我认输,这份恩情,我蓝江日后必当重报!”
李越的嘴张开,许久没有合上。
“你觉得刚才那位秦兄的功夫如何?”
李越仍呆呆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说实话,我与秦兄前些日曾刚刚比试过,三招之内,他便败了。”
李越嘴又张开了。
蓝江后退了几步,拱手道:“请出招!”
怎么都是这套啊!
以往都是别人先出招,这秦兴与蓝江却偏偏都让自己先出招。
李越反而不知该怎么出招了,似乎一瞬间把青阳刀技一十五式都给忘了。
台上的起哄了:“喂,那小子,你愣着干嘛,人家让你出招啊。”
“这是铁券赛,不是让你在这儿看风景的。”
李越被逼无奈,只能出招。
只是这招出得棉软无力,如慢动作一样。
蓝江也缓缓地递了一剑。
李越顺势变刀,蓝江又是缓缓一挡。
台下发出一阵嘘声。
主看台上的各派掌门也面面相觑,最后大家都转向了往生盟盟主朱列。
“你们看我做什么?”
朱列尴尬地站起身来,暴喝一声:“李越,你在做什么!”
李越打了激灵,收拾了一下心神,刀速快了起来,力道随着意念陡生,对蓝江产生了巨大的威压。
但蓝江在李越如骤起狂风的刀意下,似乎仍是不紧不慢,每一步似乎都粘在了李越的刀势上。
“说秦兴三招败在他手下,看来不是虚言。”李越又受惊了。
如果说刚才与秦兴,他并不觉得自己弱过对方。
此时,他发现与蓝江的差距绝不是一般了。
这蓝江只是很随意地,便将他控制的死死的,而且还能调动他配合自己做样子。
李越后背渗与汗来。
突然听到蓝江哎呀一声,长剑扔到了地上,左手握着右手的胳膊,一副痛苦的样子。
李越收了刀,怔怔在看着他,心道:我都没碰到你,这装的也太像了吧。
蓝江冲他挤了挤眼,弯腰捡起起长剑,对李越拱手一礼:“这位小兄弟技高一筹,在下认输!”
“——”李越还没来得及回话,蓝江也跃下洗剑台,仗剑而去了。
“我去!”李越在台上终于迸出两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