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强做镇定道：“姐姐的意思是我也要死了？”

“既然见过我们的都是要死，你觉得你会是一个例外吗？”女子一张俏脸上仍绽着灿烂的微笑。

李越心中暗道：自己有什么资格成为一个例外呢，要成为例外只能靠自己手上的双刀，靠他仅突破了第一招的青阳刀法。

“既然我快要死了，可以在死之前跟姐姐请教个问题吗？”李越也一样轻快地笑着，笑的很单纯、也很好看。

“看在你长得如此俊俏的份上，姐姐可以回答你的问题。”女子一双媚眼直勾勾地上下打量着李越，眼睛里窜出几道不一样的光圈来。

原来长得俊也是有些价值的，虽不能保命，但至少可以换回李越非常想知道的答案，而这个答案李越只所以想知道，是因为他需要确定他的对手是谁。

“那么，请问姐姐，我是要死在这羊狼的嘴下，还是会死你的手里？”

女子似乎看透了他的用意，浅笑盈盈道：“说实话，姐姐还真的不忍心杀你，所以只能借羊狼之口来取你性命了。”

“只是不知道姐姐为何要杀掉看见你们的人呢？”这也是李越十分不解的问题，难道仅仅是因为这女子嗜杀成性，或者是这羊狼需求食物。

女子眉间微皱了一下，道：“本来呢，这是我的一件私事，不好说与外人听，不过既然你很快就要死了，说给你也妨。”

“我在这儿遇到一位如你一般俊俏的男子，我便把我的人、我的心都给了他，初时他每日都要过来与我见面，并承诺要在此处与我长相厮守，一个我们相约的日子，我等了许久许久，却再也没见到他的影子，他背弃了自己的诺言，欺骗了我。”女子轻笑中滴下两滴泪来，落在地上，开出了两朵小花，瞬间又凋谢了。

“所以，自那以后，我便发誓，不管在这儿遇到任何人，我都会杀了他！”女子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射向李越：“而你虽然无辜，但我既已起誓，就不能违背，所以也只能杀了你！”

说罢轻轻拍了拍羊狼的头：“羊狼，去吧。”

本来温顺的羊狼，突然变了个模样，嘴角咧开，把满口的尖牙龇了出来，原来半闭的眼睛睁成了圆铃，还发出一声慑人的低吼，声音不大，却在空间中荡起一股看得见的波纹，向四周漫开。

波纹扫过李越的身上，虽然被即刻涌起的意念抵消了一些，却仍在李越身上留下了一些细碎的伤口，渗也血来。

还没等李越反应过来，那羊狼突然隐去了身形，只留下一双血绿的眼睛，射向李越。

李越的双刀扬起，迎向那双急速而至的狼眼，刀气纵横，斩下几道刀网，但那羊狼的眼睛却直穿过刀网来到的李越的跟前，李越的青阳刀技一十五式在一息之间尽情的挥出，但那只羊狼除了那双眼睛之外，似乎根本就没有实质，令李越刀刀砍虚，此时，李越的右臂突然一阵巨痛，他知道这头看不见的羊狼已经咬住了他的胳膊。

“羊狼，退下！”女子娇喝一声，同时一个纵身来到李越跟前。

羊狼又现出身形，往后退了几步，蹲在地上，嘴里还往下滴着血渍，李越的血渍。

李越右手所化之刀，由于右臂受伤，意念无法通畅地向下传递，刀影由实变虚，最后化掉，只能捂住右臂，往后退去。

他退的时候，女子在进，伸出手来，在李越受伤的右臂上轻轻一拂，右臂的血止住了，但伤口的痛楚并未消除。

“你刚才所用的可是青阳刀技？”女子问道。

李越很是奇怪，这青阳刀技，虽经隐面人指点，但却是他的意念所化，这世上根本无人知道，即便在他隔三差五去晃一圈的幻境之中，就连魔界的岳长老都未曾听说过，这来历不明的女子却从何知晓？

既然好奇，当然要问：“正是青阳刀技，不知姐姐如何得知？”

“因为这青阳刀技是我的一位故主所创，此人喜欢将自己真面目用无相之法隐去！你与他是什么关系？”此时这女子对李越的好奇远胜于李越对她的好奇。

这个问题李越还真不好问答，但他还是如实相告，因为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可能会成为他能够活命的转机。

“严格意义上没什么关系，只是他曾逼着我拜他为师，但我没答应，至于这青阳刀技说起来有些复杂，也不能算他传授给我的，不过他倒是给了不少的指点，包括这我以意生刀，以意化无相之法，都是他教我的。”

“原来故主还安好，这就好！这就好！”女子若有所思，点头道，面上表情复杂，交织变幻着开心与悲伤两种情感。

“姐姐原来认识那隐面之人？我知道他经常在什么地方出现，可以带你去找他。”李越知道以自己的实力，根本不是这女子的对手，连她养的那只宠物都随时可以吃了他，眼前这是一个很好的活命的机会，所以表现出了极大的真诚来卖这个人情。

女子面色转为忧郁：“我与他均被困在坤界与离界交叉的一些破碎的空间中，叫做重界，这些重界有许许多多，但每个重界都有自己的结界，我们只能在结界内活动，除非有时两个或多个重界偶然相遇，会短暂地合在一起，产生出一个重界通道，才可以进入到另一个重界。所以，我与旧主分别被困在不同的重界，能通过重界叠合而遇到的可能，几乎没有！”

这种说法完全超越了李越的理解与认知，听下来，是一头雾水。

女子很耐心地跟他打了个比方：“就好比飘浮在天上的无数的气泡，我跟故主分别被困在不同的气泡中，而且不知相隔多远，只有恰巧这两个气泡碰到一起，我们才有见面的机会，你觉得这种可能性有多大？”

“确实不太。”李越这次明白了，大幅度地摇了摇头。

为了活命，此时不妨再卖个人情：“姐姐，你们虽然很难见面，但我可以帮你们传话。”

女子杏眼突然睁大，惊喜之情溢于言表：“是啊，这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看来你与我们真是有缘，如今我知道故主安好，就放心了，如哪日见到故主，一定要代我向他问安。”

李越紧悬一线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连忙应承道：“姐姐放心，我一定帮你办到！只是，还不知道你与那位故主的称呼——”

“我叫红牡丹，至于我的那位故主，无名！”女子又狠狠地打量着李越：“不过奇怪的是，为何故主会将青阳刀技传与一个坤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