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刀技第二式:百花盛开!
刀带气,气生花,一刀一个花骨朵。
刀入微处细雕琢,花瓣绽开如雨落。
韩冬仗剑护花,无名刀气摧花。
万千花树,瞬间开放,漫天花雨,从天而降。
花随刀气而明灭,香依花瓣而弥散。
或化鸟展翅凌空翔,或锦簇拥团随风展。
花开百万枝,春光明媚时,渐欲迷人眼,不枉此心痴。
无名将刀气在空中生成万千花朵,再以刀气斫之,先成之,再毁之,从满树花枝,再到落红委地。
所谓美好、所谓颜色,终会归于尘土。
韩冬长剑轻挑落花,植于枝头,卷起满地花瓣,复归花树。
无名刀意中是看透这繁花盛景,即是假像,便不破不立。
韩冬惜花爱花,只愿这花多开一日,便是残花入土,也要收起,不愿花瓣付流水,宁可落红归尘泥。
青阳刀技第三式:艳阳高照!
刀气化光,刀形成影。
艳阳天下,山河流金。
金光丝落,穿林越野。
阳光普照,大地醺醺。
无名挥刀下,幻化成普照光万倾;韩冬剑挑出,遮下密林茂叶细碎影。
无名刀意一转,青阳刀技第四式,落霞满天。
此时已无艳阳,而是氤氲晚霞。
光色漫卷大地,山河流金转为血红。
血色在天地间流淌,在从林间细语,在田野中奔行,在峰巅之上咆哮。
韩冬此时已是痴了,无名一个虚影闪过,将其轻轻推了出去。
而此时,青阳刀技第五式已出,只见落叶缤纷、秋光萧瑟,有野旷天低树,有江清月近人。
大漠孤烟起,长河落日圆。
枯枝横天处,飞雁已成行。
叶落尽,天地苍茫时,白雪漫长天,此时是青阳刀技第六式白雪如箭。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漫天暴雪纷飞,如万箭齐发,射向大地。
秃枝断,枯草伏,檐下冰如柱。
转瞬间,风起云涌,雷声如天怒,青阳刀技第七式,风起雷动。
狂风卷着闪电,仿佛是困兽入笼中。
天地耸动,万物哀鸣。
青阳刀技第八式,横琴音断。
刀气幻成一张亘古大琴,铺陈穹宇,再以刀拨弦,声震天际。
琴声舒缓处,凤凰展翅,琴声急骤处,江海涌动。
进入第九式:江海潮涌。
江河从高山急涌而下,汇入大海。
大海之水浪涛狂卷,腾入天宇。
有湍流冲乱石,有飞瀑倾碎玉。
有水气蒸腾为云,云起云伏,或如山峦,或如百兽,或流急或静谧,此时为青阳刀技第十式云涛雾澜。
无名持刀或立于云上,借云之力飞腾,或立于云下,看白云苍狗。
此时,沧海桑田,冬来秋去,光阴似箭,似水流年。
转瞬间,无名已白发飘飘,忽又是儿时嬉戏。
光阴荏苒,流光如刀剑。
这一式是青阳刀技第十一式,流光摧人。
接着便是第十二式,如梦如幻。
一切即存在,又不存在,万物皆虚影,哪有真实处。
人生如梦境,真假却不知。
一切由虚而生,一切又化为虚无。
青阳刀技第十三式,蛟龙狂舞。
刀光起,幻境灭,海潮涌,蛟龙出。
借云力,腾虚空,看四季,花开花落,叶生叶枯。
青阳刀技第十四式,时空破碎。
出刀斩狂龙,刀光乱飞舞,管他什么天、什么地,什么时间,什么喜怒痛楚。
一刀挥去无心迹,时空破碎幻境除。
青阳刀技第十五式,双刀横天。
大千世界、仙魔诸天、唯我独尊。
双刀横天处、一啸震昆仑,我空唯我在,万物不萦心!
无名此时完全凭着自己的心绪与感觉,将青阳刀技一十五式使将出来,过程中或悲或喜,或大声呼号,或长笑仰天。
或随琴音舞,或游天地间,或眠花下树,或卧水云间。
百般感慨,万般痛悟。
感觉自己的一生便在这青阳刀技十五式中,做了贯穿。
他仿佛看到自己的出生、成长、衰老、死去。
看到了团聚、别离。
感受到天、地、时间与轮回。
这哪里是什么重界魔尊隐面人的刀法,明明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自己的过去、现在、未来的心迹。
收了刀式之后,他站了许久,都没有睁开眼,他在品味,在回顾。
突然,他大声叫道:“这一十五式刀法,叫什么劳什子青阳刀技,还是叫混天刀合适!——混天刀,挥天地,人便随刀,刀随意!天地有刀音,万物皆如律!刀未离,人不去,千年万年,凭刀记!”
此时,韩冬仍呆呆地看着他,面上时而惊,时而喜,时而又有些低落,时而发出感伤的叹息。
对着走近的无名,拱手行了下大礼:“为兄不如你!”
“如又怎样,不如又怎样?”
“无名兄弟,你刚才的刀法着实让为兄开了眼界,太妙!太妙!”
“妙又如何,不妙又如何?”
此时,其他人早已因为混天刀的动静,引得出了屋子,见无名的样子,老胡长叹一声:“这小子又魔怔了。”
天瑶点了点头,认同道:“最近是有些怪怪的。”
韩冬走过来嘀咕了一句:“刀法虽好,但也不该伤害蚂蚁不是。”
经过老胡他们身边的时候,也没搭理他们,木木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老胡看着他摇了摇头,又长叹了一声:“这小子也魔怔了。”
童欣看着落尘瘦弱的背影道:“他魔怔的久了,前些日子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竟然问我是哪一位。”
何大富在旁边听说了,急切道:“要不要找大夫给他们两看看?”
“俗话说,伤春悲秋,这凄凉的秋天,很容易影响大家的心情,我老胡最近心境也不好,别说他们年轻人了,他们两正是多愁善感的年纪。而我老胡如今只会说:天凉好个秋了——”果然老胡说完,郁郁寡欢地走了。
童欣一下子扑过来抱住天瑶:“天瑶姐姐,我们俩为什么不会多愁善感。”
天瑶掰开了她的手,也回房去了,抛了一句话:“姐姐我近日心情也不好。”
童欣耸耸肩,呆立了一会,突然想起自己的父亲来,抱着脸蹲在地上,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何大富看着摇摇头:“这几个孩子,如今怎么了,让我个粗心汉子也跟着心烦意乱的。罢了,还是回房想想心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