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看出些端倪:“莫非叔父曾见过律王李元?”
胜王李界点点头。
李延却把话题接了过来:“前些日子,律王主动找人给我传信,想与我里应外合,准备伺机以变,将威隆帝拿下,另立新主,看来他的野心还不止于此。”
“我与他相谈的时候,倒也没觉查出什么,不过以律王的作风,若是让他只做个依附者,未心甘心,若真如无名所说,他与北狼国有所勾结,看来不是我们想借力与他,而是他想利用我们。”胜王道。
李延哈哈一笑:“律王若是没野心,反倒不合情理。他与北狼国勾结很可能,但以他的心智也不会轻易引北狼国的军队入关,请神容易、送神难,我想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伯父如何打算?”
“看来我要亲自跑一趟了。”
“要不我随你一起去?”无名很想到边疆去看看。
李延犹豫了一下,道:“也好,反正他也并不认得你。”
无名看向一旁的金铭,话题一转:“金铭兄,有一事我倒忘了问你,可知道朝廷下一步会如何对付江湖总盟?”
金铭摇了摇头:“自从内监林卫接任了府总之后,有关秘府的行事均在宫内定夺,前些日只是传令各地秘府密切注意江湖各门派的动向,并无其他指令。”
无名道:“若是有什么大的动向,还请金铭兄派人到均安府的天瀑山,向往生盟的盟主朱列报信。”一边从怀中取出往生盟的弟子牌交于金铭:“可持此牌做为信物。”
金铭应承下来,接了弟子牌,随后告辞,先离了小院。
无名随后也离开,来到他与天瑶落脚的客栈,吩咐天瑶自回均安,带着众人先上莲顶。
自己便随着原太子李延、胜王李界、欧阳言玉等人,共四人四骑,星夜赶往北疆律王军中。
进入北境之地的时候,天上开始飘雪,初始稀稀落落的,不久后便天地全白,雪野茫茫。
一行了只好将速度放慢下来。
及到来到北军,天色已晚,这是一座边防的屯兵关城,是用麻泥夯筑的数尺厚的城墙,比京城的城墙看起来还要雄伟。
欧阳言玉城下喝门:“烦请城上军士,通报律王,就说有客来访!”
四人冒着雪等了许久,才见城头上隐隐一个身着裘皮大氅的人影往下看了看,接着便是吱呀呀地开城门声。
厚重的城门开出仅容一人一马通过的窄道,欧阳言玉率先驱马而进,后面依次是胜王李界、李延与无名。
在城门内侧,正对着立着一人,身形高大,毛皮大氅上沾了些雪花,身侧立着几名身着衣甲、手持长戟的卫兵。
不难看出,此人必是律王李元无疑。
几人翻身下马,将马缰递给过来的士兵。
欧阳言玉闪在一边,胜王也给李延让了个身位,变成了李延与李界并行,欧阳言玉与无名在后的局面。
律王往前迎了几步,深躬一礼:“大哥!你我兄弟分离二十余年,没想到还能见面的一天,也算是苍天有眼啊。”
语气中悲喜交集,倒令无名有些感动。
“是啊!一晃半生已过,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六弟还未及弱冠,如今身形较那时不仅壮了许多,还要高出半头。”李延先虚扶了一下,再将双手重重地按在律王的肩上,也不由地生出无限感慨。
胜王往前一步,拱手一礼:“六哥,我这是去而复返,又与六哥相见了。”
律王将胜王搭手一揽,笑道:“好啊,你我兄弟三人,能聚在之苦寒之地,实属不易!实属不易!”
三人并行,往城内走去。
沿着城门正对的主街,没走多远,便来到一处大宅前,上书着“律王府”,宅子虽不及京城的细致,但粗犷的别有一番韵味。
门口两只巨大的石兽立在高台之上,檐口一排挂着八盏大灯笼,将门前的雪照得通亮。
两侧的府兵顶着暴雪,一动不动地立着,即便律王等人经过,却连眼睛都未曾眨动一下。
而门内却有家丁忙着给各人掸去身上的雪片,一边举着伞将几人一直送到厅里。
这律王府的大厅也十分宏大,除了主位一张座椅外,厅下两侧分别摆了两排宽大的木椅,不像是客厅,倒更像是会议厅。
律王便把李延往主位上让,李延推拖了一下,径直在下位坐了,胜王在李延的身边就坐,律王自然不好去坐上位,便落坐在李延的正对面。
李延对欧阳言玉及无名二人道:“你们也坐吧。”
二人也坐向李延一侧,只是往下空了几位,以未尊卑之分。
“童管家!”
李延声音一落,一个半百老者出现在厅外,却并未进屋,站在门口拱手:“听王爷吩咐!”
“让厨下置办桌酒宴,记得,要最好的菜,最好的酒!”
童管家称诺退下。
“进到这雪隆关一看,六弟真是治军有方啊,若非由六弟扼住这雪隆关之险要,哪里有天龙国这几十年的安全无忧!”
听了李延的夸赞,律王哈哈一笑道:“大哥过誉了!这北军随弟驻守北境,以雪隆关为首,外加其他五关,只所以令北狼不敢有犯,皆是因为北军上下一心,有如生死兄弟,才令弟得以安居于此。”
众人当然听得出这律王李元的意思,不过表明这只北军完全就是他的北军,借以彰显自己的实力而已。
“正是因为北军上下一心,威隆帝才视之为心头大患,却又不敢轻易妄动。”李延深有意味地一笑。
律王此时也并不回避:“你我兄弟之中,正因当年父皇将我与五哥封到边疆统兵,才令我二人得以侥幸留存,若不是因为我二人手中军队,恐怕结局尚不如大哥与八弟。但弟心中仍是不安啊!”
“若你我所谋之事能成,六弟自然就可解除心结,高枕无忧!”李延微笑道。
律王探了探身:“所以,弟唯大哥马首是瞻,威隆帝在位一日,弟便不得安眠,能让弟心安之人,只有大哥你了。”
李延也探身道:“若要做成此事,正是治军一般,需要同心同德,否则只怕难有所成,说不定倒会反受其害。”
律王将身上收回来:“这是自然!弟与大哥必定同心同气,即便不为大哥,只为弟一人之私,也不会怀有二意,弟之心迹,天地可表、日月可鉴!”
无名几句话听下来,总觉得律王此人心机颇重,说出话来过于好听,反倒让人难窥真心。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混天刀》,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