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笑道:“将军什么的,侄儿恐难胜任,不过恰好近来也无事,倒想在这北军中待上一阵,也可跟在叔父身边,接受此指导。”
之所以这么说,他并非只是顾虑到律王李元试探的可能,更重要的是,他在李延的示意的眼神中,突然悟出了这位伯父的另一层用意:以质子的身份,在此监视李元,以防他真的跟北狼国勾结。
虽然江湖面临着朝廷清剿的危机,但不过是天龙的内务之事,所涉及的只是少数人的性命与安危。
但若是律王与北狼联手,向天龙出兵,这可是敌我之间的事情,此事一旦发生,天龙国势必生灵涂炭。
相对于江湖私利,国运、民生自然更重要。
对于这点,无名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他有清晰的判断。
所以,他必须得留下来。
不过,他想知道一事:“伯父,侄儿想知道,您准备何时动手?”
无名虽然一直身处在李延的局中,但似乎又被李延置于局外,有关如何逼威隆帝退位之事,李延并未向无名透露过任何的信息。
不过,这次他不准备再隐瞒:“岁末!”
除了欧阳言玉之外,其他三人都有些吃惊。
岁末?
如今距岁末,也不过一月之余。
在各方面未见任何异动的情况下,岁末便能动手?
但看李延的样子,倒是胸有成竹。
“可有需要弟准备的地方?”律王收敛起神色的异样,问道。
“自然有!”
李延落座,无名与李元也回到各自的座位之上,静静地看着这位前太子。
“首要之事,便是严防北疆,避免异动!”李延的口吻有些冰冷,带着明显的警示语气。
李元似乎坚定了决心:“好!”
“其次,六弟梳理一下京中可信可用之人,分别拟定书信,让他们听令于为兄!”
李元点了点头。
“最后,六弟准备一千人与我,其中领军之人需是可信之人,全部换成便衣,每百人一队,分十批,每隔一日出发,前往京城城北的白石坡,那儿自有人接应。”
李元沉思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不过不免有些疑问:“大哥既然准备在京中政变,看来应该早已预备下各方人手,还要弟这千人做何?”
李延微微一笑:“为兄在京中所布之局,自然是以京中力量为基础,但京中势力,无论城内、城外、宫内、宫外,都只能原地待命,不便调动,以免被威隆帝发现端倪,故而为兄需要一支灵活机动的力量,佐以配合。”
“原来如此!好!弟这两日便着手安排!”李元听如此说,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这天龙国的军力,在京城地界上,有护卫宫廷的宫卫军,京城内的宿卫军,以及城外的中军。
若是要想在京城内政变,能用到的便是宿卫军与宫卫军。
其中宫卫是关键,若宫卫可得,在宿卫军没有反应过来的前提下,便夺得宫廷,逼皇帝下诏退位,另立新君即可。
当然,其中需要一些朝中重臣的配合。
而宿卫一看宫变已成,也不再会冒然支持废帝。
若是宫卫仍在皇帝一边,利用宿卫也是一个可行之策。
但免不了与宫卫要展开一场战斗。
因宫卫人数要远少于宿卫,宫卫战败便只是时间的问题。
至于城外的中军,则远水解不了近渴,等到政变信息传到之后,也只能被动接受事实了。
再说,若是利用中军,那就不是政变了,而是变成了叛乱与战争。
不用李延说透,李元也知道,这位前太了所仰仗的力量,不是宫卫,便是宿卫。
而宫卫与宿卫,自然是很难随意调动的。
一旦有异动,皇帝不可能不知情。
或许,这就是李延需要这一千人的理由。
只是,这一千人到底怎么用,李元并不清楚。
他也不准备再问。
但,有一个心思,却困绕着他。
在政变之后,他若不在京城,这皇位与他还能有什么关系?
不过,此时还不是透露这种心结的时候。
众了沉默了一会,下人已经把酒菜准备完毕。
律王李元,对于这位刚冒出来的侄子,倒也热情,携其手入席,还非让无名坐在他身边。
虽然李元为主,他人为客,但还是百般推让之下,由李延坐了主位。
这雪隆关虽处北疆,又是冬季,桌上的菜品却十分丰盛,并不亚于中原地带。
厨子的手艺也是不错,经过了多日的马上奔波,无名胃口大开,还陪着叔伯们喝了不少的酒。
看到酒坛,无名才发现这酒竟是凤涎液。
“竟是凤涎液!”
看着无名惊奇的表情,李元笑道:“你小子,还识得凤涎液?!”
无名一怔,不好提及曾在李延处,不仅见过,还喝过,只呵呵一笑:“天下闻名的贡酒,即便不认得,也听说过。”
李延却笑了:“你倒无须替伯父遮掩。”转向李元道:“这酒他不仅见过,还曾在为兄那儿喝过。”
“兄长处,竟也有些酒?!”李元不敢相信。
若说当年先皇还在的时候,李延太子府中有凤涎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如今这李延,已是个废太子,还是个连真实身份都不敢暴露的隐身之人...........
“为兄那儿不但有这凤涎液,只怕比皇宫里还要多些。”
李元更是不明所以。
心想这查家,也太过胆大了些。
天龙皇家早有御令,凤涎液除皇宫外,不得外流,
可这不仅外流,竟还流到了前太子这种身份敏感的人物那儿!
“不瞒六弟,这风涎液如今已不属于查家,而是属于为兄的私产。”
不仅李元一愣,无名都放下了酒杯,看向李延。
“宫中只知道喝凤涎液,却并不了解酿酒的查家,在为兄还是太子的时候,这查家唯一的子嗣查远,却是个浪荡子弟,十分好赌,欠下巨额赌债,被追债人逼上门来,因这酒是贡酒,又不敢私下将酒窖抵与债主,查远之父查兴忧惧而死,正好因为兄好酒,当日心血来潮,前往查家欲一探这凤涎液酿制过程,得知此事,便出钱将这查家酒窖买下,算是为查远清了赌债,并自些限制其出门,才将这查家保得下来。”
无名听得甚是有趣:“原来这酒竟在伯父名下?!只怕威隆帝若是听了,非得把宫中的凤涎液洒坛砸了不成。”
李无也哈哈大笑:“想不到!想不到!大哥与这凤涎液之间,竟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不过,也正是当日这无心之举,却救了我一命...............”
李延的记忆不免被拉回到二十多年前的一场腥风血雨的变故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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