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这是我大儿子詹海涛,毕业于复旦大学法学系国际法专业,市外贸公司翻译,兼涉外办副主任。”
“海涛,这位就是我常跟你说起的白手白老板,比你还小四岁。但人家已是知名的企业家,财富已达百万之巨。”
詹天成用高亢响亮的嗓音,为儿子和白手做了介绍。
白手先递名品,“海涛兄,你好。”
詹海涛也有名片,“白手兄,你好。”
两个俊男握手。
西装领带,在一众包工头里,绝对是独特的风景线。
只是白手身高,加上皮鞋,已超越一米八零。
相比之下,詹海涛相形见绌,加上皮鞋,也就一米七零。
旁边的一桌五六个人,都是詹天成的朋友,詹天成稍稍示意,他们纷纷起身让座。
“白手兄,请坐。”詹海涛太有礼貌。
白手也有分寸,他不坐,微笑道:“海涛兄,认识我的人,都叫我小白。”
让一个比自己大四岁的人叫自己白手兄,白手心里别扭。
詹天成哈哈一笑,“海涛,听小白的,就叫小白。”
“小白,你请坐。”
“海涛兄,你请坐。”
二人客气一番,一起坐下。
詹天成也坐了下来。
仨人喝茶,俩人吸烟,詹海涛不会。
“小白,实际上在我爸告诉我之前,我就知道了你的大名。”
“这怎么可能呢?”白手微笑道。
詹海涛道:“真的,市第五百货公司与我外贸公司合作,对外出口龙牌皮箱。你不仅是龙牌皮箱的创建人,你还是龙牌皮箱厂的拥有人。关于你的资料,关于龙牌皮箱厂的资料,就是我负责翻译的。”
原来如此,白手连声道谢。
“小白,我有一事不明,皮箱做得好好的,为什么又来做工程呢?”
白手微笑道:“一个字,钱,两个字,赚钱。”
“爽快。”詹海涛点了点头。
“海涛兄今天来此,是为了?”
“为了结交你这个朋友。”
“我深感荣幸,海涛兄。”
“我更感荣幸。”
“这个……问题来了。”白手看向詹天成,笑道:“我和你爸,老詹小白的叫着,称兄道弟。这怎么办,有点乱啊。”
詹天成哈哈笑道:“没关系。小白,咱们各论各的,你看行不行?”
“呵呵,我没问题,有便宜不占,我岂不成了傻瓜。”
这时,小保姆进来,拿着几张市建筑协会的公告。
一共四张,小保姆在两个包工头的帮助下,将公告一张一张的往墙上贴。
公告上墙,有人大声念出。
第一张,关于有关政策调整的通知,和调整的具体内容。
第二张,其实是一张公告四张纸,是关于近期对外公开的招标项目。
第三张,是市建设局的公告,批准白手同志为市建筑协会常务理事。
第四张,是市工商局的公告,批准“腾飞建筑工程有限公司”注册,公司法定代表人和独资人,正是现在在大厅里的白手。
有人带头鼓掌。
接着,大厅里所有人都起立鼓掌。
白手早已起身,向大家作揖行礼。
还有,纷纷的有人过来,主动递上名片。
白手也赠以自己的名片。
包里带着两盒一百张名片,不一会就送出去大半。
不知不觉,白手成了大家议论的话题。
这很重要,白手知道。
但白手更想知道,詹家父子的感受,以及詹海涛主动认识他的目的。
显然,白手的风头盖过了詹天成。
詹天成有点不舒服。
最主要的是,他儿子的出现,居然没人关注,居然比不过一个小农民。
父子俩对视一眼,强作淡定。
可白手是何许人也。
白手特别敏感,擅长捕捉周围的细微变化,詹家父子二人的勉强,他立即就发现了。
“老詹,小詹,我也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请教。”
父子二人同时回过神来。
“小白你问。”詹天成点头道。
“老詹,一屋子的大老粗和土包子,你把小詹这么大的知识分子带到这里来,可谓格格不入,风牛马不相及。老詹,我真不知道你这是何用意。”
老詹笑了,小詹也笑了。
“小白,我也是农民,前半辈子也是面朝土地背朝天。说到底,也就是洗净双腿混进了上海。”
老詹再指了指小詹,“大学生又怎么了,也当过农民,根子里还是农民的后代。”
小詹笑道:“也就是比你多读几本书,比你早几年不干农活而已。”
白手笑道:“以你们所说,咱本质上是一样的?”
“一样的。”父子二人异口同声。
白手又笑了,“噢,这样的话,我心里的自卑感荡然无存了。”
父子俩也陪着笑。
老詹又冲着白手道:“他今天就是冲着你来的。”
白手呵呵一笑,“这我得好好的琢磨琢磨。”
“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小詹提出了建议。
白手欣然起身。
仨人离开大厅,上了二楼,进了包间。
坐下后,小詹泡茶。
三个茶杯,各放少许西湖龙井,再拿过热水瓶,拨了瓶塞,倒出热水冲茶。
白手拿起属于自己的茶杯,吹了吹,再抿几小口,赞了声“好茶”。
虽然不懂茶道,但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