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芒刺心里声嘶力竭,这是不是太气人了?
“你在这先待着!”花婠拿着软剑,缠在了腰间:“我先去会会苏北烟。”
“……”芒刺一呆。
她要去见苏北烟?
这女人算计着扣住他,就是为了更好的逃出去?
她不是整迷迷糊糊,无辜地像个傻白甜吗?
他从来没想过,殿下手心里的白兔,会咬人!
这算计起来,还毫不手软。
“喔!绿竹买的吃食,是给你赔罪准备的。”花婠完,笑得甜腻气人:“把我的玉钗,还给我!”
“……不还!”芒刺内心充满郁闷。
“玉钗有毒!”花婠挑挑眉,算着时间该是差不多了。
她得抓紧时间,别让神木他们发现了她的计划。
“……”芒刺愣了半刻,敢情花婠拿给他玉钗,就是故意算计他?
他就,他怎么会忽然腿软,浑身乏力!
“每多拿一会,你就可能要睡三!”花婠有点佩服芒刺的内力。
他拿着玉钗这么久了,神志竟然如此清醒。
“我摔!”芒刺握着玉钗的手,抬了抬用力吸了口气,憋闷。
竟然有毒?这什么毒,无色无味不,他芒刺竟然都难以察觉。
可是,被算计!
太可气了!
芒刺好想把这一支玉钗摔个稀巴烂。
“你家殿下……送的!”花婠故作镇定地耸了耸肩。
“……”芒刺发作到一半的义愤填膺,戛然而止。
怎么这女人,动不动就搬出他家殿下。
殿下,果然是万能的!
“一会儿,多睡会!”花婠抽过芒刺手中的玉钗,这个还真是慕寒送的。
早在多年前,侯府的时候。
他第一次出现时,留给她的见面礼——
一根茎白色的玉兰花步摇,顶端有颗拇指大的东珠。东珠里面有机关,放置了防身用的药粉。
多年来,它都是花婠的心头爱,一直佩戴。
“神木!神木!王妃要逃……,快来。”芒刺此刻才想起喊神木。
“别喊!”花婠谨慎地看了一眼周围,这芒刺怎么还不晕?
想当年她可是用这东珠里面的药粉,瞬间吓退过百只猛虎。
那件事,只怕现在帝都城还有不少人记得。
当年她被帝都闺秀郑芝秀算计,陷入虎狼圈……,最后她的十丈之内,虎狼不敢靠近。
后来,传出去:都她会妖法!
“为什么?同处一室,这药粉对你没用?”芒刺喊累了,这个密室深处,根本不会有人听见。
“喔!这个嘛!我也不知道。”花婠是真的不清楚。
这药粉不只是对她没有效用,就是慕寒也不会中摘—
三年前在侯府,花婠试着要迷晕只肯给她背影的慕寒。
打算迷晕他,然后看看他的脸。
结果她,连试了几,都没用。
“你怎么,这么黑心……”芒刺的话还没完,双眼一直,终于撑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评价不要这么中肯嘛!我可是个只吃萝卜的白兔!”花婠咬了咬唇瓣,为难地看了一眼昏过去的芒刺。
先是心地试了试芒刺的呼吸,紧接着拿出软鞭将他五花大绑,最后脱下了芒刺的外衫,套在了自己身上。
换了个男儿发髻,收拾妥当以后,扯下软鞭,走向了窗边。
三十层!花婠深吸一口气。
想想还是算啦!
就算是不怕死,也不能真的以身犯险啊。
于是,花婠又退了回来。
把目光投向了大门,看了一下黑压压的人群,花婠刚刚上扬的嘴角立马垂了下来。
太难了!花婠靠在角落里,暗自靠着柱子轻撞着脑门。手不自觉地朝着怀里的瓶瓶罐罐摸了摸。
这里面都是唐十七那个毒公子给的,她准备统统喂给苏北烟那个狼崽子。
只是,眼下。
她到底要怎么才能走出重兵把守的经纶楼呢?
“恩公!”唐十七从后面拍了一下花婠。
“……”要不是声音熟悉,花婠差点就要被吓得大喊出来。
“跟我走!”唐十七拉住花婠。
“去哪里?”花婠站在原地,打量着唐十七,心想着要不要把这个唐十七劈晕。
她穿着芒刺的衣服,唐十七一定看出她要逃出去了。
“那边!”唐十七拽住花婠,一脸心:“路少卿他们在那边的等着呢!”
“……”花婠彻底蒙了,他们在等着做什么?
“楼里的暗卫都被我给下了毒,药量够他们睡上几的!”唐十七拽着花婠,已经飞身下到邻三层:“百宴,咱们走!”
“好嘞!”躲在角落里放风的樊百宴,赶紧凑了过来:“少卿他们在门口!”
“……”花婠被动地被人拥着到了经纶楼大门口,发现门口的暗卫倒了一地:“唐十七,你……不想想唐门?”
“……”唐十七一愣,他还真没替唐门想过。
再,唐门现在有他爹呢。也轮不到他操心。
夜色下的大门外,静悄悄的一片。
“十七,你的药……这个!”等在门外许久的路少卿等许多门生对着唐十七竖起了大拇指:“阿婠,我们决定干一票大的!”
“什么大的?”花婠被这群人神神秘秘,搞得晕头转向:“这么多人?你们都不看书了?”
“刚刚,路少卿听,苏北烟来了贺兰城!”唐十七解释着,朝着自己脖子比划了一下:“我们打算把他绑了,换回朔方城!”
“……”花婠心乐呵呵地哈了一口冷气,她很不想跟他们趟这趟浑水:“联姻在即,朔方城……北朔国,会还回来的!”
他们的目的,跟她不同!
“还回来!?那多没面子!”路少卿冷哼一声:“咱们身为大周未来的柱石,必须给北朔一个教训!咱们不用他还!我们用堂堂北朔国国储来换!他敢闯入我大周之地,就该常常我大周男儿的厉害……,尤其,是咱们机院子门生的厉害!”
“少卿的没错!”有人附和。
“的确没错!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又有人附和。
“你爹,就这么教你的?”花婠总感觉自己是上了贼船了。
“我爹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路少卿低声耳语着朝着花婠挑了挑眉:“不试试,怎么知道打不过呢!”
“……”花婠叹了口气,随着众人翻墙,涌入夜色掩映下的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