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了。”乐花低下头去,给夏龙磕头。
谁知她的头还没低下,那个男人抱着乐树跳上了木台,就站在她的身边。
“这人我认识。”男人放下乐树,直挺挺的看着夏龙。
“哈哈哈。”夏龙夸张的笑着,一手搂着肚子,对身边的卫兵说,“这人谁啊,敢在这里说话,他以为自己是监刑官吗?哈哈哈,笑死爷了。”
大多数的卫兵也都跟着笑了起来,唯有那个将乐树尸体丢下的卫兵,脸上毫无笑容,确切的说,是一脸苍白。
“夏官,火。。。火灭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夏龙停止了笑声,“火灭了?火灭了你不会再点?”
这个卫兵,还真不懂事,这点小事也要问。
小子,你没前途了,他轻蔑的看了那卫兵一眼。
男人的脸色有些变了,他望了望前面的医院,心中有些犹豫。
这里离会场很近,会场前士兵们军容整齐,战舰林立,要在这里闹事,未免愚蠢了点。
“我叫汴梁。”男子终于亮命了身份。
自从离开夏宠办公室后,他一心想的是离开这座海底城市,只是没料到会在军工厂的门口见到熟人。
乐树这个人,曾经给他做过掩护,汴梁是有心要帮忙的。
但听到夏龙说乐树是毒贩时,他便取消了念头。
这种罪犯,就算死十次都不够。
乐树行刑后,汴梁正准备离去,不想遇上了这些事情。
乐树是该死,但人都死了,该赎的罪也都赎了,再虐待他的尸体,未免太过分了。
再加上乐花那令人心碎的喊声,汴梁一个没忍住,又逞起强来。
不过这事,他是考虑过的。
先露一手,将火踩灭,用来震慑卫兵。
若卫兵们就此罢手,那是最好。
如果卫兵们耍横,自己还有身份证明在口袋里。
以沈联族外交官的身份,保下一具尸体肯定是没问题的。
只是没想到,那个油头粉面的监刑官,态度那么嚣张,让人恨不得当场教训他一顿。
要忍,汴梁心里自我提醒着,手上已经拿出了身份证明。
夏龙没想到,这位男子竟然真的自报家门了。
汴梁?什么人?没听说过。他细细打量了一下来人,主要看的是穿着。
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穿着通常都是很有讲究的。
而眼前的这个人,这身衣服不像是有地位的人,只是看起来有些眼熟。
这时,旁边有卫兵喊着,“还不加火,夏官的命令没听到吗!”
夏龙顿时转过头去,见那位没前途的士兵依旧迟疑着,眼神里有些恐惧。
加火不是一件难事啊?这小子是那里抽风了。
加火?火灭了?那个用来焚烧尸体的火炉子被踩灭了!
夏龙突然觉察到了不对劲。
那个火,可是加了鲸油的,能瞬间将海族人尸体烧毁!
这样的火,怎么可能被踩灭!
除非那人是。。。
夏龙忍不住望会场前面看去,最中间的几排,清一色的黑衣人。
他再回头看看汴梁,脸色变的有些白。
“算了,火灭了就灭了吧,没必要为了一个死囚再浪费鲸油。”夏龙很大气的说着,心里却有些发抖。
在这么近的距离内,黑衣人若是出手,他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人家杀的。
但他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汴梁,既然你的名字暴露了,那就别怪本少爷心狠手辣了。
等我离开之后,别说你是一个黑衣人,就算十个黑衣人又如何!
汴梁心里松了口气,这事情就此了解,那是再好不过。
“带你哥回去。”他看到乐花抱起了乐树,就打算不再管下去了。
乐花既然抱的动,就没必要亲自送乐树尸体回去了。
军工厂这里,汴梁是心有余悸,一刻都不想耽搁。
“谢谢。”乐花给他磕了个头,带着乐树走了。
看着姑娘感激的眼神,汴梁的心里还是挺好受的。
他收起身份证明,也打算离去。
谁知刚下了木台,就听到熟人的呼喊,“汴梁。”
那是陈为民的声音。
汴梁心里一紧,这个女人,最近每次出现,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还是装作没听见的好。
他想赶紧离去,不想卫兵们围了过来。
这些卫兵,手上拿着的都是热流枪,汴梁是不放在眼里的。
可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
他转身望向夏龙,这位卫兵头领,会给自己一个面子,应该也会给第二个面子。
然而,夏龙此刻已经离开了木台,他躲在会场守卫附近,离木台有十几步路。
这个距离,若是要挟持人质,汴梁是很轻松就能做到的。
但夏龙不这么认为,他的腰杆子也挺直了,神色之间又倨傲了起来。
真是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汴梁心里也有些怒意。
可他没法表示什么,因为陈为民已经跑了过来,一脸着急的说,“你去哪里了,到处找你呢!”
“找我?干什么?”汴梁想不通。
听师兄说,核爆之后,是这个女人将自己带到销售部的,怎么又找起他来了?
“一眼难尽。”陈为民一手托腰,弯身喘着气,看的出,她刚才是跑了很长的路。
“好在,找到你了。”说着,她拉住了汴梁的胳膊,“来,跟我走。”
汴梁一愣,这女人,以前从不拉人的,怎么今天,显得有些反常?
“去哪?”陈为民力气不小,措不及防之下,汴梁被她拉着走了两步。
“会场。”陈为民另一只手指指医院,焦急的说道。
“去哪干嘛?”汴梁不干了,他站住了身形,任凭陈为民怎么用力都拉不动。
会场,那是乐海族开会的地方,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最重要的是,会场四周那么多卫兵和战舰,这进去之后,就成了瓮中之鳖,再想逃出生天可就难了。
陈为民更急了,她伸出双手,却还是拉不动。
她不得不放手,“族长找你,调查你被刺杀的事情。”
汴梁一听,觉得这事很有蹊跷。
刺杀的事情,陈为民和夏宠也都知道的,为什么让自己进去调查?
难道那夏宠已经伤重不治,可即便如此,陈为民还活的好好的。
“有啥好调查的,你不都知道?”汴梁不肯走,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女人,心思太多,还是离得远点为好。
陈为民急了,吼道,“再不走,我喊人了,到时候捆着进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这话一说,立刻从腰间掏出一张文件,上面有夏愧的脑纹。
汴梁不知道这是什么文件,但中间的黑衣人瞬间都动了,将他围在了中间。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尖叫,“杀人了!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