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所不知,父皇他虽然信任沈将军,但父皇对兄长不满已久,当时又病重,对兄长的猜忌达到了顶峰,随便一点风吹草动父皇都会信的。”李云柯道。
“禁军搜到了证据,父皇一气之下将兄长押入大牢,沈将军当场气极,呕血离世。父皇也因此加重了病情,气得口吐鲜血,昏厥了过去。没有多久便离世了。”李云柯道。
易辞沉眸道:“一夜之间,三位重要之人离世,背后之人用心叵测。”
顿了顿,又道:“一个婢女如何穿越重重宫墙将消息传到皇帝的耳边?”
李云柯道:“那婢女是个运气好的,她出了将军府没多久后就遇到了孟大人的车驾,她将此事告知了孟大人,孟大人将消息传到了父皇耳边。”
“孟大人?”卿言问道。
“孟大人便是兵部尚书。”李云柯解答道。
“如此巧合,会不会那婢女原本找的就是兵部尚书?毕竟小小婢女如何第一时间想的是皇宫。”卿言疑惑,“即便是巧合,她又如何会那么巧的就遇见了兵部尚书,不是旁人,偏偏是手握布防图的孟大人。此事着实蹊跷。”卿言思索道。
“这位孟大人平时在朝中如何?”卿言又问道。
“孟大人刚正不阿,直言善谏,也是位不可多得的良臣”。李文柯道。
“不过孟大人这姓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卿言喃喃道。
“皇后也姓孟。”易辞在旁解答。
卿言恍然大悟,她在帝都这几日没少在酒楼中听人谈论姓孟的新任皇后。
父亲将太子与沈将军密谋叛国之事告发到御前,而后自己女儿成为了皇后。
这事怎么想都蹊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孟大人不像是叛国的龌龊小人。孟大人刚直不阿,直言善谏,他虽与兄长不合,但在军事上倒是相辅相成,算是异样的知己。中州国这些年的战事,有不少策略都是孟大人与兄长一同讨论得出的。”
李云柯看出了卿言的想法,解答道。
她的想法怎么那么容易就被人看出来?卿言腹诽了一下自己。
“我没有见过这位孟大人,不知该如何评价。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朝中一定有人与邑娄国勾结,而且这人的地位……很高。”卿言道。
“兄长和沈将军离世之后,朝中接二连三的失去了很多朝臣,其中获利最大的人是谁?”卿言继续问道。
”若说获利最大的,那便是国师了。”李云柯蹙眉道。
“又是国师。可真是想好好见一见这位国师,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搅得朝堂如此风雨。”卿言饮了一口茶,眸色深沉。
忽然想到什么,卿言看向易辞,问道:“你那是观他样子,可有看出什么异常?”
易辞蹙眉:“国师此人术法灵力皆属上乘,我就一时没有看出他的出身和来历。”
“这就麻烦了。”卿言喃喃道。
李云柯犹豫了一瞬,道:“那现在究竟该如何把那混蛋救出来?”
卿言闻言一笑,道:“既然慕扶疏是个混蛋,那让他在牢中多受受苦,无妨的,你不必忧心。”
李云柯听出了卿言言语中的揶揄,微红了脸,而后敛了神色,蹙眉道:“他是沈姐姐遇害前最后见的一个人。嫌疑太大,我一时想不出救他的办法。而且,凶手如果真的是慌幕后,救他就更难了。”
卿言来了兴趣,问道:“慕扶疏为人风流,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怀疑他下了合欢散?”
李云柯摇了摇头:“他虽然风流,但不会行此下作手段。况且如果他真是想要做什么,何必下着特殊的合欢散,还等着沈姐姐出了万花楼,才……”
卿言笑了笑。想起一事,嘴角笑意更深,揶揄道:“你放心,慕扶疏这人到哪里都不会委屈了自己,他定有办法在牢中过的舒坦。我倒是想起了一件趣事,想要同你说一说。”
李云柯疑惑:“什么事?”
卿言不答反问:“你可知邑娄国派遣了一支使团来帝都?”
李云柯闻言,暗了暗眸子,轻声道:“知道。”
“那你可知他们的目的?”卿言道。
李云柯轻叹了一声:“和亲。公主这个身份看着风光,实则就像笼中的金丝雀一般,看着风光,其实一点自由都没有。还不如做一名寻常百姓,还能……还能与心上人……罢了,不提也罢。”
卿言道:“慕扶疏在随大理寺的人走之前,还做了一件事。”
李云柯抬眸问道:“何事?”
“他趁夜色潜入了使团之中,并把正使蒙头暴打了一顿。不仅如此,他还把邑娄国准备的和亲礼物烧了个干净。”
“什么?”李云柯疑惑。
她是真的不相信慕扶疏竟会做出这等幼稚的事。
卿言笑了笑,道:“无论如何,今日多谢你告诉我和易辞这些事。我可以向你保证,慕扶疏一定会安然无恙从大理寺的大牢里出来的。你不必忧心。”
李云柯面色复杂,轻声道:“他……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直说。”
“暂时没有了。哦,不对,有一件。”卿言眨了眨眼睛。
李云柯皱眉问道:“何事?严重吗?”
“就拜托你吃好喝好,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好好的等着那个人回来就行了。”卿言笑道,眉眼弯弯。
李云柯无奈道:“你小小年纪怎的说话如此……”
“如此?“卿言重复了一遍。
“没什么。你们万事小心。”李云柯继续,而是转换了话题。
“你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卿言捉摸李云柯意思,问道。
“你们现在赶过去的话,应该还来得及,不过再晚一些可能就迟了。”李云柯微笑道。
卿言和易辞起身:“那我们便不再叨扰,先行告辞了。”
言罢,转身欲走,被李云柯叫住了。
卿言转身狐疑的看着李云柯:“还有事吗?”
“那个……”李云柯有些局促的问道,“你们有没有办法让我看他一下?”
卿言微怔,笑道:“你若是真想见她,就沐个浴,用个膳,好好的歇着。等到晚上我们来接你。”
李云柯闻言,轻笑道:“那便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