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又见故人
作者:桁暮      更新:2020-08-03 06:50      字数:2190

“他又做过了多少助人的功德?我们师出一脉,我最是知晓他的脾性。传言不过是传言,能有几分可信度?诸位要为了流言而去怀疑一个宅心仁厚、为国为民的人吗?”难也冷眼扫视众人,眸中凛冽。

“王爷,他不是普通人。他伪装成容道长这么多年,潜伏在帝都,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如此维护他,难道是已经被他所迷惑?”

一个身穿官服,脸色肃穆的官员看向难也,沉声道。

难也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兵部尚书:“孟大人,不,国丈大人如今真是好大的威风。却不知每夜是否也会百转千回,辗转反侧?身处其位不知坐的可还安稳?”

兵部尚书向皇上拱了拱身手,看向难也,道:“皇上与小女情投意合,并结连理,是为喜事,老夫自是是万分欣喜。”

难也道长轻嗤一声,正欲再说话,被易辞伸手打断。

易辞走到难也身边,俯身低声道:“他的帐,等会再说。”

语罢,易辞站直身子看向众人,最后将眼睛盯在龙椅之上:“皇上,如今中州国虽然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但妖魔仍在蠢蠢欲动,邑娄国……”

易辞斜睨了一眼正使,冷声道:“邑娄国派遣正使前来和亲,若真的达成了休战止戈协议,两国化干戈为玉帛。世有无常?谁也不知以后会发生些什么事?邑娄国是否会失约?还请皇上未雨绸缪,将威胁帝都及中州国安全的人驱逐。”

正使闻言,气的脸红脖子粗,大声吼道:“你这臭道士说的是什么话?我邑娄国真心诚意与中州国和亲,意在止戈休战,你却如此解读我国情意,这就是你们中州国待人的态度?若是如此,不妨刀剑相拼,好好的打一场?”

易辞冷凝了一眼正使,手中光华流转。

正使怒目而视,嘴巴张张合合,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

正使说不出话,一时羞愤,竟欲在殿上动起手来,张牙舞爪的就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扑了过来。

难也移到正使面前,一手抓住了正使的手腕,冷声喝道:“正使,这里是中州国的皇宫,不是邑娄国的草原,你分清些场合,注意自己的身份!若是因为你的鲁莽行为使两国关系恶化,或者引起不必要的纷争,后果你负得起吗?”

正使眸中火焰灼烧,听闻难也的话,眸光一闪,瞥见了龙椅之上皇上冷硬的面色。

心里陡然一惊,自己竟是无名的暴躁起来,如此轻易就被人挑起了火气,险些做了错事。

正使冷静下来,收起拳头立在一侧,不再多言。

“皇上,一年前清羽族险些灭族皆是因一个清羽族的叛徒所致,当时仁慈饶了他一命,这个叛徒却不知悔改,不仅没有反省自毁,反而变本加厉,实在罪无可恕。”易辞冷声道。

国师气定神闲,闻言只轻轻抬了抬眼皮睨着易辞,满脸都是不在乎的神色,像是局外人一般静静观看着场上的一出戏。

李潇璟神色还是有些许惊慌,不过静了一会儿也收回了一些理智,坐直身子看着易辞问道:“听你所言,这个清羽族的叛徒是国师?”

“正是,国师本名申长枫,曾是清羽族的大祭司,他曾蓄意挑起清羽族同夜凌族的矛盾,如今他潜伏帝都,还在帝都布下了可以惑人心智的迷迭阵,恐是在筹划一场巨大的阴谋,还请皇上明察秋毫,早日看清国师的面容,以防造成更大的伤害。”易辞道。

“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兵部尚书气焰嚣张。

易辞轻嗤一声,大手一挥,一阵烟雾飘过,国师的容貌在烟雾间化作了申长枫的面容。

“这,这真的会变啊?国师怎么会是清羽族的叛徒?”殿内有朝臣不淡定道。

“哼,谁人不知易停舟术法诡谲,这说不定就是你动的手脚,幻术障眼法之类的不是都会让人转变容貌吗?”兵部尚书斜睨易辞。

卿言在结界内看着殿内的一切,内心焦急万分,她也同场上的许多人一样,脑袋里一团浆糊,充满了疑问。

易辞和难也什么去查的?国师是申长枫?帝都的人被下了迷迭阵?

见场上的人处处针对易辞,对易辞抱有敌意,她就分外难受。

他们认识易辞吗?知晓他是什么人吗?凭什么为了一点流言蜚语就这样对待他?

迷迭阵解开后自己是会有知觉的,这些人都是在故意忽略掉易辞的仁善吗?

明明在承受着易辞带来的好意,却要用最恶意的心情来解读易辞的善意。究竟谁更居心叵测?

卿言对着那个吏部尚书轻轻翻了个白眼。犹豫着要不要冲出结界。

她想冲到殿内告诉所有人,易辞不是传言中斩杀妖魔和人族不眨眼的怪物。

她想告诉众人她自己便是清羽族的人,她亲眼见到了那场灾难。

她知晓易辞,易辞绝对不会用术法只要幻术来污蔑国师。

国师一定就是申长枫。

可她不能,她怕她现在贸然闯出去,会带来更大的误会。

堂堂帝都,天子脚下,大殿之上。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人。即便她是古族中人也难逃他人的猜测。

卿言在原地急的直跺脚,场上气氛却依然肃穆,像是冬夜里的霜寒,冰冷刺骨。

“诸位,我可以证明易辞并未说谎,这国师就是昔日清羽族的叛徒申长枫。”

自大殿之外,缓缓走入一个金色的身影。

声音极其熟悉,卿言侧首望去。

只见卿胥一身金色云纹衣袍款款而入,拈香剑依旧寒冽,只是人却不是从前人。

昔日总是柔和若春风的女子,敛去了柔弱的温柔,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浓愁与成熟。

卿言怔怔地望着卿胥,面前的人她十分熟悉,此刻却又疏离得紧,她竟不敢出去喊她一声姐姐。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长的让她差点忘记了一年前她是如何同卿胥离得心。

短的让她见到卿胥的刹那,便忘记了过去一年的岁月,仿佛她们只是昨日离别,今日便又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