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梦舒坐在严俊家里的客厅里打着电话“谢谢你严俊,我又麻烦你了。”
“谢什么,只是你要和他谈就好好谈,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赶回来。”
“嗯,我会的。”尤梦舒挂掉电话,起身整理了一下裙子,打开了被敲的门。
“怎么是你?”贺晋鹏有些讶异,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她借严俊之口要见自己“我们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尤梦舒看着他旁边的费彤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我男朋友的饭局,我来看看不行吗?”费彤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还故意挽起贺晋鹏的手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得意的看着尤梦舒。
“那你们进来吧。”尤梦舒让开了空间,放开门把手退到了一边。
贺晋鹏瞄了一眼尤梦舒身上的裙子有些不快的说道“不用了,还有,你干嘛穿成这样,存心找不痛快么?”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穿的,还记得吗,迎新晚会上,我就是穿的这身衣服。我想既然我们要结束了,那让我穿上纪念一下吧。”
“有病么不是。”贺晋鹏切了一声,转身欲走。
“最后一起吃一顿饭吧?晋鹏。拜托了。”尤梦舒叫住了他,贺晋鹏的背影一怔,似乎有些动摇“还是算了吧。”
“什么算了!”旁边的费彤看着贺晋鹏于心不忍的模样,一把将他扯回来往房间里拉“吃,咱们就陪她吃,看她能怎样。”
费彤甩开贺晋鹏的手,气呼呼的往餐桌上一坐,看着满桌的饭菜酸道“哟,还整得挺丰盛。”
尤梦舒拿出三个杯子分别放在每个人面前,又拿出几罐啤酒放在桌子上。在她倒酒的时候费彤用手遮住杯子“不用了,我用瓶喝。”又拿走贺晋鹏面前的杯子说道“他也是,和我一样。”
“我现在才是他的女朋友,就算你今天穿成这样,约着晋鹏来这里不知道要干什么,我也只能告诉你,你没机会了。”
“我也没想要做什么,不过是想好聚好散而已。”尤梦舒往杯子里到了一杯酒抿了起来。
“装什么呀,一个风sao的玩意儿装什么清纯。”
尤梦舒的酒还在喉咙里没有吞下,听到费彤说的话,那口酒猛的窜了下去,使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呛出了眼泪。
“他可跟我说过你当初的那个模样很是撩人呢。不然他也不会把持不住和你上chuang惹出麻烦。”
“麻烦?”尤梦舒怎么也没想到,贺晋鹏会是这样说她,当初莫名其妙的分手自己没有不知羞耻的缠着他,他如今落魄的回来也是自己倾尽一切的帮他,原来自己还是一个麻烦。
“是啊,你不可就是个麻烦吗?不过是当初睡过,就一定要抓住他不放吗?什么年代了,还来这一套。”费彤讥笑着,几口就把一瓶酒喝了个精光。
贺晋鹏在旁边沉默着自顾自的喝着酒,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见贺晋鹏没打算帮尤梦舒,费彤更加得寸进尺“对了,你当初借给晋鹏的钱他拿去给我买了好多礼物呢。”
费彤故作幸福的娇羞道“他说为了我,这点钱也不算什么,不过就是太对不起你了,老板娘。”
这些话犹如当头一棒,打破了尤梦舒最后存留的一点希望,原来贺晋鹏表面说他没钱说装可怜骗自己借给他,背地里就拿去哄别的女人,自己像个傻子似的不停把自己这些年的积蓄送给他人做嫁衣。
“是吗,你们等我一下。”尤梦舒再次抬起头,笑吟吟的招呼着,离开了餐桌把沙发上的一个袋子递给贺晋鹏“这个送给你们。”
费彤一头雾水的抢过袋子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件做工精美的婚纱。
“这是我设计着,要和我最爱的人一起踏上红毯穿的,现在送给你和晋鹏。”尤梦舒对费彤解释着,可眼神却始终停留在贺晋鹏身上,贺晋鹏不安的开口“这不是你……”
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信仰吗?贺晋鹏心虚不敢说出口,想起当初和尤梦舒在一起也不过是玩玩而已,到手之后很快就腻了,这次重遇也只是一个巧合,况且对方人傻钱多,心甘情愿的付出所有,可惜他并不是真的要和她复合,所以就在去过她店里一次之后,完全被火辣热情的费彤吸引,再也对尤梦舒提不起兴趣。
然而两人的各怀心事在费彤眼里却成了旧情复燃的苗头,考虑到要是两人复合自己什么都捞不着于是她再次发起攻击。
“我们都商量好了,以后有了孩子就叫她玉洁,冰清玉洁嘛,寓意她以后要自爱,不要随便和一个男人共度春.宵,要是以后那个男人不要她了怎么办,就像某人一样。”费彤看了一眼尤梦舒铁青的脸,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捂着嘴巴嗤嗤的笑。
贺晋鹏尴尬的拿着酒瓶移开脸,说实话他对这两人女人都没有什么真心,所以面对这样的局面也就放之任之,甚至看到她们为自己剑拔弩张的模样颇有些成就感。
或许费彤是心里过于开心,很快她就喝了个半醉,开始把贺晋鹏曾经哄她开心对自己说过的关于尤梦舒的污言秽语全秃噜了出来,贺晋鹏听到连忙捂住她的嘴巴,慌张的想要拖着费彤告辞。
“贺晋鹏,我是真没想到。”尤梦舒近乎疯狂的嘶吼“你以为我是什么?一个可以随意玩弄的鸡吗?”
没等他回答,尤梦舒抄起酒瓶往他头上砸下去,顿时贺晋鹏就痛得倒了地捂着脑袋扭动着,费彤在旁边迷迷糊糊的撑着脑袋,还在断断续续说着刚才的话题。
贺晋鹏挣扎着想要逃跑,恍惚之间往浴室跑过去想要锁门,可尤梦舒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速度快的惊人,她捡起一块碎片冲上去对准贺晋鹏的脖子用力一刺,贺晋鹏就那样直直的倒进了浴缸,鲜血淋漓。
贺晋鹏还没来得及呼救便没了呼吸,费彤还坐在餐桌旁傻乐,尤梦舒悄悄的走到她身后,用一根绳子解决了她。
餐桌被费彤挣扎着踢翻,地上一片狼藉,婚纱掉在地上没了当初的洁白。
尤梦舒艰难的把费彤拖进浴室,再次折回拾起婚纱心疼的摩挲着“怎么会这样的。”
看着婚纱上不小心溅上的一块血渍,她突然觉得这件婚纱前所未有的脏。
“贺晋鹏,你和费彤弄脏了我的婚纱。”尤梦舒呢喃着“你们就给我洗干净吧。”
说完她从厨房里拿出一把刀,带着婚纱再次走进了浴室。
当她穿上这一件血婚纱的时候,她才惊觉自己的所作所为。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有一种别样的,妖异的美丽。
“真美,可这不是我曾想拥有的。”尤梦舒绝望的出了门,去了那个她曾无数次幻想过在里面举行婚礼的教堂。
尤梦舒惨笑着,望着夜幕之下的教堂,依然显得**圣洁。她擦掉了眼泪,随意的找了一颗树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等第二天严俊赶回家的时候只看到一地惨状,顺着痕迹到浴室一看差点没把他给吓死。他连忙拿出手机联系尤梦舒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但他大概也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后来警方果然在他家里的沙发里发现了两具尸体,以脚对头头对脚的姿势塞在里面。掀开沙发一股恶臭弥漫在空气里,尸体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伤口又深又凌乱。
想到曾经自己还曾坐在这个沙发上,林木就觉得毛骨悚然,他们当场把严俊抓获,严俊没有反抗。
“这就是我能告诉的全部。”严俊一股脑的说出了自己收拾残局的过程,之后便目光呆滞的看着墙角,一改之前的吊儿郎当。
林木也分不太清,他之前的那种态度是他的伪装还是本性,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心理素质真的强。
“知道了,为什么不选择报警处理?帮助毁灭证据的罪名,够你受的。”
“我也是没想让他们得到善终的,死无其所才更好。”严俊蠕动着嘴唇“我当时以为梦舒跑了,直到看见新闻。”
“你怎么对尤梦舒那么好?”
“我们多年的友情,同情,心疼,替她不平……呵,我也不清楚。”
“在里面好好反省吧。”
“好多人都该反省反省了。”严俊难得的严肃起来,直勾勾的看着林木。
“怎么说?”
严俊嗤笑一声“成百上千的贺晋鹏,费彤,还有梦舒。”
他仰起头眨眨眼睛“婚纱,应该怎么穿上才最美呢?”
审讯室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做出回答。
在这整起案件中,林木认为有很多不可控的因素,都说爱情最让人难以捉摸,往往也伤人最深。
可从始至终只有尤梦舒一个人有最单纯,最孤注一掷的感情,有最浪漫的向往,无奈遇人不淑被贺晋鹏一手撕碎破灭。
欺骗和真心二者相撞,很容易滋生出恨的火花。
婚纱象征着忠贞和纯洁,承载着两人携手与共的幸福。不该染上鲜血,揭示着彼此的伤痕累累。
时间会决定你会遇见谁,或是交付,或是错付。
及时止损,待凛冬散去,相信一定会和新的温暖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