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下重手伤我?”
严铁林大惊失色,极为恼怒。
但他不服,连个招呼都不打,这是不按规矩出牌!
“你不讲道上的规矩,不、不按常理出牌!”
严铁林叫道。
但随即想起,当初他对关勇,何曾讲过规矩,不也没按常理出牌吗。
“规矩?在你心里,谁拳头硬谁就是规矩,不是吗?”汤晓雷冷笑道。
“都别动,你们不是他对手。”
严铁林及时制止几个蠢蠢欲动的小弟。
“算你还讲点义气。”汤晓雷轻笑一声。
“给你三天时间,带着三十五万,亲自来还债,我就给你拔针,顺便提醒你,如果你不听话,下半辈子就窝吃窝拉,躺在床上等死吧。这也是对你暗算关勇的惩罚。”
“哦,对了,再奉劝你一句,千万挺住,三天内不要亲近女色,否则的话,我也治不好你的病,滚吧。”
“你,你到底是谁?”
严铁林恶狠狠地道:“留下真名,日后严铁林一定拜访。”
“汤晓雷,小汤山,欢迎来访。”汤晓雷依旧清风般笑道。
眼看着严铁林的负面情绪值越来越多的涌来,金卡上的数字又连续上涨。
好吧,既然这么多人来奉献爱心,那就让这些情绪值来得更猛烈些,也好看看四周天开启后,那张黑金卡是什么样子。
更何况,点亮了星辰后,还能在购物商城里兑换到一些丹药,自己和沈天阔马上就要开创事业,需要积累财富,那就用这些讨厌的负面情绪值,来做充满正能量的事情。
更何况,自己已经招惹了一些人,下一步,还要想办法一一解决。
未来的日子里,还不知道遇到哪些艰难险阻,自己这身本事,还不足以对抗更强大的敌人。
自己怎么能只顾一己之私,去寻找那个虚无缥缈的“一”呢。
现在的自己,只能依靠迅速点亮周天的星辰,来变得更强大。
想到这里,汤晓雷决定,继续去做更伟大的坑人事业。
“告辞!”严铁林缓缓走出门去。
但他实在不敢拔针,因为他知道,一旦拔针,他辛苦修炼的内气,就会像决堤的洪水一泄而出。
他更知道,此时高高支起的帐篷,急于寻找女人发泄,一旦亲近了女色,体内喧腾的内气也会一泄而尽,从此成为废人。
严铁林的师傅多次告诫他,他的罩门就在膻中穴。
一旦被人点中,内气就会像扎破的皮球,宣泄而出,轻则全身瘫痪,重则立即丧命。
汤晓雷一眼就看出他的内气运功路线。
严铁林在他进门之时,就已蓄势待发,体内气流运行,如何能逃出汤晓雷一双法眼。
他从进门起,就一眼看出严铁林的小动作。
这是个一言不合就会下杀手的心狠手辣之辈。
床上的关勇,下肢瘫痪,是被眼前这个严铁林使用铁线拳的催骨术点中,肾俞穴内至今残留着内劲,与严铁林的气息如出一辙。
但他也同样看得出,关勇之前受了很重的内伤,很可能是被逼无奈,与严铁林交手。
但若正面相对,估计有内伤的关勇,严铁林仍然不是对手,只能是在背后下的暗算。
众人走后,屋子里又陷入安静。
关勇盯着汤晓雷,一言不发。
关绿萝扑到他怀里,哭着说了街上的经过。
关勇只是低声安慰女儿,最后低声说道:“多谢两位帮我女儿,两位还是走罢,关某不劳二位出手。”
汤晓雷抠抠耳朵,想了一下说道。
“凭关大哥的本事,自己也能恢复过来,不过还需三年时光,只是苦了你女儿,这么小的孩子在街头卖花,任人欺凌。”
“我会想办法的,多谢二位高义,请吧。”关勇沉下脸来。
“爸爸……”关绿萝刚要说话,就被关勇厉声打断。
“闭嘴!去送客。”
汤晓雷叹息一声,转身就走。
柳天柱呆了一呆,只好跟着出门。
“哥哥,求求你,救救我爸爸吧。”
关绿萝跑出门来,突然跪在汤晓雷面前,不住地叩头。
“起来,起来,小妹妹,你爸爸不用哥哥治伤,他自己也会好起来的,不用担心。”
汤晓雷急忙抱起关绿萝,这孩子太瘦了,身子轻飘飘的。
一瞬间,汤晓雷心里一酸,可怜的孩子……
如果自己一走了之,严铁林却是个后患。
汤晓雷敢断定,就凭严铁林心狠手辣的性子,一定会来报复这父女俩,自己救人不成,反倒是害了这父女俩的性命。
唉……
原本见过关勇后,汤晓雷就有了收服他的心思,但想不到关勇也是个极其精明的老江湖,一眼就看穿了汤晓雷的野心。
自己还是太嫩了。
修者不比江湖人,岂是谁都能收服的。
罢了,罢了,一切都随缘吧。
就算是给自己了结一段孽缘吧。谁让他惹了严铁林,绝不能让自己的过错,转嫁给眼前这个无助的女孩儿身上。
看来,以后再不能随意出手,免得好心办坏事。
当然,自己的出手,首先也是带着目的性的,汤晓雷心下自责。
叹息一声,汤晓雷转身抱着关绿萝走回去。
“我只说一句话,关兄听不听无所谓,给你治伤,只是不想给我自己留下遗憾,你和严铁林的恩怨,你自己去解决,给你治伤,也完全是看在你女儿的面上。”
汤晓雷说完,放下怀里的关绿萝。
手一捻,一根银针出现在指尖,瞬间刺入关勇丹田。
关勇刚要拒绝,但瞬间只觉得丹田如被雷击,一股气息如岩浆般在丹田沸腾起来。
汤晓雷双手不断出针,“玉符行真决”,岂是普通针法可比。
如今在汤晓雷手中,更是如有神助,每一针都带着汤晓雷的雷电之力,驱邪斩魔,最强的便是道家雷法。
雷电之力,是世间最纯正的杀伐之气,专门驱除邪魔。
何况,汤晓雷乃雷祖转世,专克寰宇污浊之气。
关勇惊骇之下,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
死寂许久的丹田,被雷霆之力催醒。
随着汤晓雷如残影般变幻的针法运行,关勇直觉得浑身堵塞的穴位被电流击中。
内气流淌运转,如同洪水冲进干涸的河道,一泻千里。
又如久旱的大地,忽降甘霖。
只听汤晓雷喝道:“运转你的心法,我会随着你的气脉运行下针,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不防和你自己赌一把,命运掌握在你自己手里。”
关勇毫不犹豫地运转心法,只觉得随着丹田气动,意之所至,运转的气脉冲向久违的经脉。
原本堵塞的穴位,被一道道闪电击中,穴位大门立即打开,气流随之一冲而过。
每经过一个穴位,都会有一道闪电率先击中,随之穴位门户洞开。
关勇大吃一惊,如此一来,自己气脉运行的独家法决,岂不是被此人一目了然。
如若此人是奸恶之辈,自己的性命岂不是就此拿捏在他手中,还有何秘密可言。
但转念一想,此人若是要自己的性命,只需举手而已,完全没必要如此作为,不过就是想要收服自己。
罢了,罢了,为了女儿的未来,自己这条性命,就交给此人好了。
一念至此,关勇再无保留,运转行功心法,任意行气。
关勇完全想不到的是,就是他这一念之下,让他因此一步登天,多年来修炼的瓶颈,在汤晓雷这世间绝无仅有的“雷针”刺击之下,一举突破,让他不久就进入了梦寐以求的那个境界。
一声汽笛般的长啸,屋瓦震动。
关勇一跃而起,转身抱住女儿,大哭三声,又大笑三声。
这才转身向汤晓雷郑重地道:“关某这条命,卖给你三年,三年内任凭差遣,决不食言。”
汤晓雷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不需要。”
转身道:“大哥,我们走罢。”
随后一言不发,迈步而去。
柳天柱看都不看关勇一眼,快步跟上。
关勇愣在当地。
……
世间事,情之一字难悟透。
江湖行,义字当先断头轻。
壮士一诺重千钧,修者言诺如雷霆。
汤晓雷要的,不是把命卖给他的死士,更不是这种为了还债,才把命卖给他的修士。
汤晓雷要的,是和他一条心的兄弟。
汤晓雷很后悔,做了一件莽撞的傻事。
自己对这个世界,想象得太简单了。
人是最难弄懂心思的怪胎。
诚所谓人心多变,一个人可以当面说一套,背后转心思。
关勇抱着女儿大哭三声,又大笑三声。
心思在一瞬间,转了何止数十个念头。
汤晓雷相信,关勇会因这三年之约,为他抛头颅洒热血,完全是为了他女儿。
这种承诺最不可取。
更何况,汤晓雷相信,以关勇的能力,充其量是一员悍将,但他绝不能是自己的一员勇将。
悍将,激愤有余,勇力不足,不能持久。
一但有人拿他女儿要挟,关勇不保证会背叛他。
勇将,满腔热血,肝脑涂地。耿耿忠心方为勇。这就是区别。
跟随我汤晓雷的,无需你有多猛,更不用你有多强,只需真心诚意,用心使然。
耽误了一些时间。
此时,天色将晚,余晖映照大地,天地金黄一片。
汤晓雷发了一阵呆,总是拿不定主意,轻叹了一声。
“去!”
柳天柱突然蹦出一个字儿。
“好,去!”
汤晓雷豁然开朗,挥手驱散满心的烦恼,笑道。
还是傻大哥明白自己呀。
两个人悠悠然来到约好的地点。
汤战等一众汤家子弟早已等待多时。
见汤晓雷和柳天柱慢腾腾,踱着四方步而来,翻了个白眼,跟身旁的兄弟们打赌道。
“一百块,他今天遇到麻烦了。”
“绝不是,他能解决,我出两百块!”
“加一百,这小子又在琢磨整人呢。”
“……”
“不出钱,雷哥铁定是让我们去干活儿。”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笃定地叫道,声音里透着机灵劲儿,他叫汤勺。
“聪明,你赢了,所有的钱归汤勺儿。”
汤晓雷扣扣耳朵,笑道。
“靠,就知道你没憋啥好屁。”
汤战哼了一声,掏出一百块,拍在汤勺儿脑门上。
汤勺笑嘻嘻揣进口袋,众兄弟愿赌服输,纷纷掏钱。
很无奈,输了钱的汤家子弟们,一边掏钱,一边奉献情绪值……
金卡上的数字又是一顿猛涨……
汤勺儿乐得眉开眼笑,一个劲儿冲汤晓雷挤眉弄眼,一会儿分钱呀。
哥俩儿配合得太好了。
还是小雷哥有招儿,每次都是他赢钱,还不小气,赢的钱大部分都归他这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