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她们一行人到了青龙帮之后,每天就这么好吃好喝的被伺候着,连垃圾都有人定时来清理,一转眼,就已经呆了快一个星期。
三哥会让宋城不定时的过来检查下伤口,偶尔还会给两拨人看看对面同伴的监控视频。
可以说除了见不到面,其他都很人性化了。
连越身上的伤虽然严重,但好在也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及到筋骨,所以恢复的很快,现在皮肤都已经开始结了深棕色的痂。
莫然的伤较比连越要轻很多,已经开始长新肉了,每天都痒得她恨不得把衣服全脱了在地上打几个滚,可无奈和连越同一间卧室,只能每天隔着衣服不停的拿枕头拍自己。
最让她难过的,并不是身上密密麻麻的烧伤,而是她那一脑袋已经变成羊毛卷的头发。
此刻,卧室的卫生间里,莫然正站在镜子前,努力的深呼吸做着心理建设,手中是一把她向宋城要来的剪刀。
“没事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短发也总比枯草强。”
她一遍一遍的对着镜子安慰自己,可始终就是下不去手。
卧室里的连越,正双脚搭在床边,双手撑在地面上做俯卧撑。自从这几天他伤好了不少之后,他就闲不住了,一天没事干,也没枪可擦,除了抽烟,就是锻炼。
莫然举着剪刀光着脚跑到了连越身边,用脚尖亲亲踢了一下连越的手臂。
“喂,我下不去手。你给我剪得了,反正你下手黑。”
连越继续做俯卧撑,已经二百多个了,他看都没看莫然,直接拒绝。
“不管。”
莫然挥了挥手里的剪刀。
“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呢,你看我现在这个造型,跟炸毛的狮子似的,梳都梳不开了。敢情你秃了,没有烦恼了。”
连越叹了一口气,双脚下床从地面站了起来。
“我不会剪。”
“没事,就这头发已经不需要什么技术了,你就一剪刀,给脖子下边的都剪掉就行,其他的我自己来。”
她也不管连越同意不同意,一把将剪刀塞进连越的手里,硬拉着他去了卫生间镜子前。
莫然看了看镜子里自己身后的连越,指了指自己后脖颈的位置。
“诶个儿高就是好,我都不用蹲了,就这里,来吧。”
她将自己头发拢成了一个披肩马尾,双手伸到脖颈后,等着连越下剪刀。
“你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就是剪毁了,我也不能怪你,我。。。。”
话还没说完,连越已经二话不说,一剪刀剪了下去。
及腰的长发应声落地,镜子里的莫然愣住了。
连越连反应的机会也没给她留,直接就下手了。随着她松开握着发根的手,一个崭新的***发型出现在了眼前。
而且因为发丝枯焦,直直的向外炸着,更像小狮子了。
“你。。”
莫然转过身,愤恨的看着连越。
“你不能喊个一二三么,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连越将剪刀扔在了洗手台上,看着面前炸毛的莫然,觉得有点好笑。
“不是你说动手的么。”
莫然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的发梢。
“我让你剪这里,这里。你剪的地方跟我比的地方差了几厘米呢,短了你知道么,现在连扎都扎不起来了。”
连越耸耸肩,没说话。
莫然愤恨的朝着连越的小腿就踢了一脚,然后跑回卧室钻进被窝,拿枕头把脑袋全盖了起来。
连越是真的搞不懂差几厘米究竟有什么区别,以前带小时候的连素剪头发也是这样,每次都要对着镜子纠结很久,然后再骂半天理发师。
走回卧室,连越坐回床边,看着躺尸的莫然,搓了搓手指,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点什么。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被窝里的莫然自己爬了起来,眼圈还有点红。
“我从小到大都没留过短发。小时候我妈跟我说,女孩子就要留长头发才好看,所以我一直都挺爱惜头发的。去急诊之后,所有的女医生基本都不留这么长的头发,因为工作忙,根本没时间打理,可我还是坚持不剪。”
莫然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叹了口气。
“算了,你一个说直不直,说弯不弯的老爷们,能懂什么。”
也不管连越什么反应,莫然掀开被子重新下了床,跑回卫生间鼓捣头发去了。
留在原地的连越有点无语。
什么叫说直不直,说弯不弯?
大约过了快一个小时,莫然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刚才的***造型,已经变成了非常清爽的齐耳短发,虽然还是发丝还是有那么些焦,但看上去就像是故意烫的,毫无违和感。
莫然已经恢复了平静,甚至还朝着连越甩了甩头。
“怎么样,手艺不错吧。也不对,都怪我天生丽质。”
连越轻轻勾了勾唇角,嗯了一声。
莫然也不期待他能张嘴夸她几句,走到床头柜边,拉开抽屉把纱布和外伤药拿了出来。
“虽然你差点毁了我头发,但我善良,不跟你计较了。来吧,互帮互助,把药上了。”
这几天宋城不过来的时候,都是两个人互相给对方上药换纱布的。
一开始莫然还对在连越面前脱衣服露后背感觉有点别扭,现在她已经完全可以一边聊天一边等着连越给上药了。
她背对着连越坐到床上,伸手撩起后背的t恤。
“现在不用上那么厚了,你给我薄薄涂一层就行。对了,我们来这都好几天了,也没见那边有什么动静。”
连越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听她小声嘟囔。
这人就是要有对比,以前莫然不觉得自己是个多能说话的人,可在连越面前,自己被迫成了话痨。
“我一直都能听见胳膊陈娆罗毅他们的动静,他们想联系我们,但是一直出不来。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一会给你上完药,我想试试。”
“什么。”
莫然堪堪转过头,想对着连越的脸说话。可被连越身后抓住后脑勺,再次转了回去。
“就是啊,你们的能力一直都在进化,好像只有我除了范围广了意外基本没什么别的变化。这几天我就在想,我能听见别人的心声,那是不是我也可以逆向通过心声跟别人交流呢。就像是电影里类似于传音入密那种,但是我又不知道应该如何把自己的声音传过去。”
莫然拍了拍大腿上有些痒的伤口,继续说道。
“我之前想拿你练一下,但是你能感受我的情绪,我觉得拿你练不准。一会上完药,我拿隔壁陈娆他们试试,万一真的能行,可以省去不少麻烦。这几天他们几个也都着急了,我怕他们冲动干出点什么危险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