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这间小小的屋子内，一片安静。一张椭圆形的长桌周围坐着四个人，若是有外人得以看见，绝对会吓得晕过去，此时整个天灵宗，所有有头有脸的角色竟是都齐聚在一起。

天灵宗掌门，书剑客傅文书。

天灵宗大长老，玉手阎罗应远罡。

天灵宗二长老，飞凰楚云蔚。

除了与世隔绝的三长老和已经被关起来的贺洪以外，整个天灵宗最强的存在已经齐聚一堂，别说这小小灵山城，纵使是这整片莫涯域，数百座大城，数千份势力之中，都难以再找出能够与之匹敌的势力。

而现在，这些象征着天灵宗顶尖实力象征的存在却是正杀气腾腾，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咳咳。”终是掌门傅文书先开了口，“各位，我想，今日我们齐聚与此，不都是为了谁有资格教导肖无华么？单凭实力，我比你们都强，而或是人生阅历，单凭年龄，我可是你们的前辈。在或是……”

“砰！”

大长老应远罡一拍桌子，“臭老不死的，你别拿你那套歪理过来说话，你个老狐狸说话永远留一半。你说你有人生阅历，你有个屁，说的像你教过弟子一样，你那个千书阁自打当年建立，就没有来过其他人，你讲个屁的阅历。”

见应远罡一眼瞪过来，傅文书不慌不忙地点点头表示赞同，大长老可是出了名的急性子，脾气就像是一头蛮牛，只会横冲直撞。

傅文书眯着眼睛，笑道：“我是没有弟子，可是你个老小子不也就教了七八个吗？你那就是五十步笑百步。更何况，不就是没教过弟子嘛。我也是人，是人就总有不会的，不会就要学，这不，我的机会来了。”

“你！”应远罡怒发冲冠，好似金刚怒目，不善言辞的他只能指着傅文书，不知道怎么反驳。

楚云蔚却是微微皱起柳眉，道：“掌门，大长老。其实这事情你们做的不太厚道吧，现在肖无华是我的弟子，虽说凭实力说话，我不如你们，但这直接当着我的面抢我的人，不太合适吧。。”

面对楚云蔚，傅文书的说话方式就不像应远罡那样了，直接冷哼道，“楚长老，说起这事情，我还没有罚你。在我们不在的期间，老三一直在藏书阁不韵世事。天灵宗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你和贺洪管，这次险些让贺洪那个狼子野心的家伙迫害了肖无华，你也应该有责任。”

“不过。”傅文书又话锋一转，“看在你没有让肖无华明珠投暗的份上，我也不多计较。但是，这也证明了你没有能力保护好肖无华，我怎能放心把这天灵宗未来的希望交给你！”

对于贺洪这件事情来说本就是楚云蔚心头的一根刺，但是当时，她所有的权利已经被贺洪架空，她的话早已经不管用了。但是没能护好肖无华，这是事实。她虽然很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但是对于这事，她却开不了口。

肖无华咋舌不已，这傅文书掌门当真厉害，那句古话果然说的没错，姜还是老的辣，仅仅是几句话的功夫，就让另外两个人说不出话来。

转头，傅文书望向应远罡，突然感慨道：“老小子啊，记得你刚来天灵宗的时候，我还是个普通的长老，我可是很关照你的。转眼间，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再过不久，我就要化为尘土了，在此之前，我还想有个人可以继承我的衣钵，你若是还当我是你的前辈，就让给我吧。”

听这傅文书把前辈的身份都搬出来，绕是应远罡八风不动，心智坚如磐石，也是无可奈何，感到极度为难。

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一名可以完整继承衣钵的弟子甚至比亲生骨肉还重要。

傅文书的心情应远罡也理解，谁都想以后有个人可以继承自己的路，可是越是强大的强者，越是难找，这么多年了，傅文书不收弟子不就是因为找不到人选吗？今天这么坚定地与自己抢人，就是因为肖无华的天赋值得他这么做。

但是重点不在这里。

归于尘土？你个糟老头子说个屁。

不管是应远罡还是楚云蔚闻言，脸上皆挂满了黑线，武者修为达至宗师境，铸成灵核之后，寿命将会飞跃般的增加，寿逾千年也很寻常。

当年，无论是应远罡还是楚云蔚在刚进来的时候都被这个家伙骗过，突然就口口声声自称要死了，每隔个几年，总要拿这事情出来说话，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二人齐声冷笑，暗道：哼，这个老狐狸，你这个“不久”，谁知道要多久，每年都这么骗人，当真厚颜无耻。到时候就怕他们死了，这傅文书还是生龙活虎，继续骗下一代。

对于周遭锋锐如刀的眼神，傅文书恍若未觉，又一转头，看向旁边的楚云蔚，柔声道：“云蔚啊，记得当初，你刚到天灵宗的时候，我还给你讲过心得。唉，那时候，你就是全班最漂亮，最聪慧的学生，看来我的眼光还不错，当初也算是慧眼识珠，为你引荐给了这老小子。现在想起来，我还算得上你的领路人。”

楚云蔚一怔，心中叫苦不已，她当然明白傅文书口中的意思，却也只能恭声道：“是，掌门。当初不是你，我也没机会成长到现在。”

“好，好啊”掌门傅文书欣慰点头，话锋一转，“既然我也给了应远罡那个老小子一个好徒弟，说起来，这样子你们还欠我个人情，不如就把肖无华让给我，这岂不是刚刚好，你们怎么看？”

在座的众人脸色一黑，心中骂翻了天，傅文书这一招，当真是臭不要脸，不仅把这么久以前的陈年老事翻出来讲话，而且还倚老卖老，丝毫不要脸皮。

顿时，在座的楚云蔚和应远罡一阵挫败，虽然早就见识过傅文书的狡猾，但是每次碰上，他们都只能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坐看这家伙一次次倚老卖老。

但是就在这时候，肖无华却开口道，“掌门，大长老，还有师傅，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有自己的想法。”

“哦？说来听听？”掌门温和地看着肖无华，却没想到他接下来说的。

“我觉得我还是继续待在楚长老门下，我并不想改变现在的环境。掌门，辜负你的期待了，抱歉。”

说这话的时候，肖无华眼中坚定且认真，没有丝毫犹豫，然而这话说出的时候，却让三人皆是一惊。

大长老应远罡虽然在之前和傅文书争吵时气愤的不行，恨不得掐死傅文书，但是他心里也很明白，跟着傅文书学习，肖无华才能得到最好的成长环境。

“不可啊，肖无华，我劝你还是再三思。”

然而肖无华却很是坚定不移地摇摇头。他也有他的想法，虽然跟着傅文书学习自己未来的道路会异常顺畅，但是到那时，自己身上的秘密也会被全世界发现，与之而来的便是麻烦以及危机。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己越是闪耀，灭亡的也越快。

傅文书沉默了一段时间，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过了一会儿，他静静地对着肖无华叹了口气，“我明白了，肖无华，我虽然不知道你的想法，但你必然有自己的想法，我不会强迫你的。未来你想学，我还是会教你，我会等你拜师的那一天。”

傅文书又叹了口气，有些事情，强求不得，自己虽然费尽心机，但拜师这种事情在大陆上是极其隆重的，讲得是你情我愿，既然肖无华没有想法，他也不打算逼他。

傅文书抬起手拦下了还想说什么的应远罡，淡淡道，“那既然是这样，肖无华，你要好好努力，你需要什么，我依旧会支持你。”

肖无华躬身，“谢过掌门，弟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吧。”

“明日，我需要回肖家两天，还请掌门同意。”

“这小事罢了，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