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站着一个明媚的少女,精致的巴掌小脸上,一对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下,红润的小嘴正喊着:“淑英姐,你再不出来,夫子就该念你了!”
“来了,来了。”从门里走出一个身材欣长健美的少女,眉眼看上起英气十足。
两个少女一高一矮,手牵着手向学堂走去。
那个高一些的就是林淑英,她今年十六,过了及笄之年后,媒人纷纷上门,前月和付家刚刚开始议亲。
如今,林佑勇因为当年杀敌有功,等他病好皇帝升他为三品卫国将军,如今林家一门四将,林淑英的行情也水涨船高,宋氏每天看着媒人上门,乐的嘴都合不拢。就这么一个女儿当然要好好挑选夫君,这不挑了半年,才和付太尉的二子商议婚事。据说,小付公子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任了正五品京城守备。
矮一些的少女就是林小春,马上就要十三岁了,出落的凹凸有致,虽然是家中庶女,但是宋氏待她如亲女一般,出门和林淑英一同陪在她左右,所以虽然年龄还小,也有不少媒人上门打探。
“姐姐,据说明天娘就要带咱们去如意寺?”林小春挤眉弄眼的看着林淑英。
去如意寺,是京里人家互相相看的地方,所以林小春一提如意寺的名字,饶是平时再洒脱的林淑英也红了脸,追着要掐林小春,两人一路跑到了学堂。
两年的时间,林小春不光出落的更加动人,学问、绣功、武艺一样都没有拉下,这两年的桃花会因为有林小春的存在,林家再也不是垫底的存在,老夫人的奖励把林小春的私库塞的满满的。
夫子在学堂里摇头晃脑的讲着书,两个人的思绪早就飘走了。今天可能是林淑英最后一次来学堂,去过如意寺婚事就基本等下来,等下过小定,林淑英就要在家中准备嫁妆了。林小春把古代闺秀应该掌握的东西掌握的差不多了,她也借口帮姐姐准备嫁妆,准备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下了学,林小春先去看望林氏。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林氏这半年瘦了很多,人也变得有些枯黄,请了医生也都说她郁结于心,林小春和林小乐两人只能没事多去看她,开导开导。
“娘,我来啦,今天有没有种花呀?”为了让林氏有点事做,林小春在院子里种满了鲜花。
林氏走出来看着像娇花一样的女儿,有些疲惫的笑着:“从学堂回来了?”
“嗯呢,娘,明天我就要陪淑英姐去如意寺了,你在家要照顾好这些花,等我回来它们就该开了。”
陪林氏聊了一会儿,林小春看她一脸疲态就扶她回了房。看着林氏躺下,林小春才回了自己房里。
这两年来,苍术服侍自己十分用心,去年林小春让她的弟弟给林小乐当小厮,每日也跟着小乐一起去学堂,苍术一家对她更是感激不尽。
这次出门,林小春让苍术看家,自己带了绿萝出门。因为今年白芷就要嫁人,林小春准备把绿萝提作自己的一等丫鬟。
绿萝两年过来,变得越发爽利,不少管事娘子都在私下打听绿萝有没有人家,不过林小春不想让绿萝那么早嫁人,准备留几年,给绿萝找个好的。苍术更是说了要陪着林小春一起出嫁。
苍术知道明日林小春就要出门,早就和白芷一起把林小春喜欢的衣饰打点的妥妥当当,等林小春回来她们包袱都收完了。
清晨,林小春去林氏那里吃早饭,看着林氏喝了半碗粥,林小春不放心的叮嘱弟弟小乐,自己不在的这些天,一定让他多陪陪林氏;又跟林氏说一定要好好吃饭,医生开的药也要定期喝。
林氏看着女儿关心自己的样子,安慰的笑笑。她自己身子不爽利也有多半年了,而且从进府一直再没有怀孕,所以林佑海以为她借病邀宠,已经几个月没有进她的房间,底下的奴才们对她也有些轻慢,但是这一切她都没有对小乐和小春说,既然当初选择了以那样的方式得到林佑勇可能就是自己的报应吧。
林氏想着如果自己的病能好,也该离开林府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吃过了饭,林小乐去送宋氏和两位姐姐。这两年,林小乐一直和老夫人住在一起,现在作为林府的六少爷,林家二房的长子,他已经彻底融入了林府。他和林老夫人感情很深,因为是二房的独子,老夫人也对他格外的上心。
因为林氏这两年从过去的温柔变得敏感、自卑,和宋氏的淡然大气相比,林小乐平时也愿意来宋氏这里,宋氏再没提过过继的事情,对这个庶子虽然始终有一份疏离的客气但也尽到了自己的本分。
“母亲,姐姐,你们一路保重啊。”林小乐冲着马车上的几人挥手说到。
如意寺在京城的北边山谷里,因为环境优雅,求姻缘极灵,所以京城人家都在这里相看,每天寺庙里香客众多,甚至闺中还流传着相亲相错人的奇妙传说。
马车驶出京城大约一个时辰就到了京郊的如意寺,其所在山谷也因此被称为如意谷,一条小河流入谷中,两岸都是垂柳,山谷中虽然绿草茵茵,蝉声阵阵,但是谷中凉风袭来一点都不觉得闷热。
走到寺中,有不少村民在卖礼佛用的花篮,还有不少女孩子卖自己编的手链,林小春和林淑英下了车,边走边逛,买了不少小玩意。
走进如意寺山门,有知客僧给她们领到了客房,因为如意寺香客太多,林府好不容易才定到一个小院,所以宋氏和淑英、小春姐妹俩住在一个院子里。
宋氏带来的大丫鬟枸杞过来告诉小春:“夫人让您收拾好后去她的房间。”
林小春听到,放下手中东西对枸杞说:“告诉母亲,我马上过去。”然后她吩咐绿萝继续收拾后,自己去了宋氏的房间。
到了房间,林淑英也在那里,只见她端坐在木椅上,神色有些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