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了五个月,现在苏绮已经能坐起来了,只见她身穿浅绿色的细棉布,胸前戴着个绿莹莹的玉佩,手里还拿着个拨浪鼓摇着,坐在自家娘亲的怀里乍一看去白白嫩嫩的一团好不可爱。玉佩是自家老爹在满月宴上送给自己的而拨浪鼓则是自己的小哥哥从他的小私库里拿的,自家娘亲还说下次去街上再买一个新的给自己,她倒是不在乎旧的还是新的,反正都一样。
“啊…唔”糟糕,又流口水了,这令人悲愤的婴儿生活!
“小乖乖、小绮沫,是不是要嘘嘘啊?来,娘给你嘘嘘喔。”说着还顺手拿过一旁的布巾擦了擦苏绮下巴上的哈喇子,哦,对了,现在她已经不叫苏绮了,她爹在她满月宴上已经给她取了大名叫苏绮沫,比自己原来的名字只多一个字,她觉得还挺好听的。
“夫人,大奶奶来了。”李嬷嬷从外略带笑意地进屋通报,说完还上前俯身在蓉娘的耳边轻声说道“我猜可能是为了大爷纳小的事”。
尽管她说的比较小声但因为自己就在娘亲的怀里所以绮沫还是听到了。
她知道嬷嬷口中的大爷是自己爹爹的大哥苏荣,他们两是亲兄弟,听说爹爹的娘也就是自己的奶奶本来生了四个儿子,但另外两个都没有养活,好像是闹饥荒给饿死的。自家的爹爹熬过了灾年后又比较有出息,考科举中了榜,现在是个七品芝麻官儿,虽然说官小,但好歹也是个官不是?
大伯在自家爹爹当官后就扬眉吐气地开了个饭馆,因为有自家爹爹做后盾也没人敢上门找茬,谁见到他也会给他个面子,所以生意还算不错,这两年也算是小有资产了,这不,现在连妾都纳上了。
不过话说回来,虽说自家爹爹大小是个官儿,但他好像还真没纳个妾,也没见哪个没眼色的在自己眼前晃悠。嗯,这点做的不错。
不一会儿,嬷嬷口中的大奶奶也就是自己的大伯娘进来了,大伯娘叫李凤,可能是以前的日子过得苦的原因皮肤微黑微糙,面上抹了一层薄薄的香粉看上去倒还好点儿,总得来说面容还算清秀,就是那双细眼透着一股精明劲儿。她穿着一身绸缎做的绿衫裙,虽然说现在天气没上个月那么热得慌了,但她的额际还是渗出了汗珠子,黏着几缕幼发贴着额头,看着油亮亮的,耳上吊着两颗圆圆的玉珠子,倒是显得挺雅致,就是头顶上斜插了支硕大的金钗很是破坏美感,你说你金就金吧,你还戴个那么大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家有钱是不?
“大嫂,你来啦,快,快坐。嬷嬷,你去捡盘新鲜果子来再上杯茶”。
“是,夫人”。
看唯一的下人出去了,李凤就立马红了眼睛,拿着一个手绢儿抹着脸颊上还没有的泪水哭诉道:“呜呜,蓉娘啊,你说我的命咋就那么苦啊!那个杀千刀的以前怎么在外面玩我不管他,可他蹬鼻子上脸现在居然要把那小贱人接到家里来,他这是打我脸啊!”好似是说到了伤心处,这下眼泪倒是扑簌簌地就掉了下来。
“你说当年二弟还没有做官的时候,他有什么?啊,就靠着那二亩三分地的供着一家子,我图个啥?我整天操心这操心那,跟着他吃苦受累的,现在他有俩个臭钱了,就嫌弃我丑了!什么破烂货都往屋里塞!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我知道,他就是想把我给休了好给他那小婊子腾地方,哼!他想得倒美!我李凤生是他苏荣的人死了也是他苏荣的鬼!”说到激动处还打了两个嗝儿,而绮沫亲眼看到她因为打嗝而把嘴边的鼻涕吸溜进了嘴里,原本还听得眼汪汪的绮沫瞬间默了。
恰巧这时候嬷嬷端着茶杯和水果进来了,本来还准备说什么的大伯娘瞬间卡壳了,复又端端正正地坐好,抚了抚膝盖上褶皱的裙摆,除了双红红的眼眶哪里还有刚才的狼狈样,看来大伯娘是一个极其讲究脸面的人。
“嬷嬷,你把小姐抱出去,少爷待会儿下学了可能会找小姐玩儿,你多注意着点儿,不要让他们伤着哪儿了”。
“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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