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斯一如既往地忙碌,上午与老爷子对练,下午去跟罗莉学习圣书体。
村民们东凑凑西凑凑弄了几块长的布料,让罗莉将每个圣书体拓印下来,并在旁标注那古老文字的含义。
效率极高的罗莉仅仅花了一天的时间,便将峡谷中所有的圣书体记录好,这将会成为代代相传的知识。
塞拉斯在剑术和身法上受到了老爷子的认可,但在圣书体的学习上却被罗莉天天骂得狗血淋头。
其实塞拉斯已经学得很快了,他已经在短短两天内记住了几十个,并学会了如何用圣书体造句和书写。①
每日都是如此充实的生活,让塞拉斯对生活充满了期望,他觉得去解救艾汀娜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等着我,艾汀娜”
“啪!”
这是罗莉用树枝敲塞拉斯脑袋的声音。
“发什么呆呢?嗯?”罗莉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说道。
她抖着右脚一副不屑的样子说道,
“要不是陪你个大傻蛋,我早就自己去玩了。”
“嘿嘿,这不是上午练剑太累嘛。”塞拉斯心虚地解释道,
“行了行了,继续继续。诶!又写错了。”
“笨死了。”罗莉小声嘟囔着,“就是个木头人。”
“诶,对了,这句话什么意思啊?这几个字我看不懂,但是里面有提到守灵人对吧?”塞拉斯指着祭坛上的一长串文字问道。
罗莉看了一眼后若有所思,她决定了暂时不回答这个问题。
“哼,不告诉你,你自己研究吧。”罗莉低着头说道。
塞拉斯集中精神对着这一长串的文字在苦苦思考,他只想早点成为守灵人,然后完成自己的承诺去救出艾汀娜。
“不知道你在霍亨那还安全吗?我想你了。”塞拉斯心想道。
专注在学习圣书体上的塞拉斯却没有发现罗莉的笑容已经消失,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脸上滑落。
“要成为守灵人是要有代价的,大傻蛋。”罗莉讲这句话藏在了心底,只有在最后的时候才会告诉塞拉斯那一段话的真相。
守灵人之所以叫守灵人是有原因的,每一个守灵人的背后都是一段悲伤的故事。
这是狼人一族的秘辛,只有历代了解相关知识的长老才知道的秘辛。
倘若老爷子知道这个秘密,想必也不会让塞拉斯来了解有关守灵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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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汀娜因为昨夜的噩梦而没有好好地休息,在那场梦之后她便再也没有睡意。
她现在的脸色如同死尸般的苍白,这是精神状态不稳定的表现。
她的心中充满着急、焦躁的情绪,她想要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哪怕这里的饮食和居住环境都是以往在村落中无法体验到的奢华,但艾汀娜仍然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渴望自由,她渴望回到塞拉斯温暖的怀抱中,她不愿再呆着这个巨大的监狱中。
艾汀娜明白到,趁今天是自己的休息日,她必须有所行动了。
倘若等梦中的恶魔霍亨侯爵回到城堡,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去逃离他的魔爪。
她先前的冷静与理智已经被那重复出现的噩梦击溃,她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做错了一步。
艾汀娜在房间里盘点着自己逃出所需要用到的道具;
床底下的长绳,一双额外的鞋子,女仆服装,用来染色的墨水,还有那一把隐秘房间的钥匙。
她的焦灼令她忘记了亚伯的叮嘱,那是一个绝对不能打开的房间。
艾汀娜将这把钥匙藏在了胸前的小口袋里,这样女仆在为她更衣时就不会被发现。
在吃完早餐后,亚伯遵守自己的承诺,让艾汀娜可以在城堡里自由活动。
但亚伯留了一个心眼,他会在暗中观察艾汀娜的一举一动,因为他发现了艾汀娜神色的异常。
最初来到城堡的艾汀娜纵使是悲伤的,但那时候艾汀娜的眼神是坚定的。
今日在服用早餐的时候,艾汀娜的眼神闪烁,她今天不敢直视自己,活了两百多年的亚伯自然知道这是心虚的表现。
亚伯察觉到了也许今天会发生他最不想见到的事,所以他对此十分警惕。
在艾汀娜正准备走出宴会厅的时候,亚伯开口说道,
“艾汀娜小姐,今天是您的休息日,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尝一杯我们自酿的红酒?”
亚伯打了个响指,仆人就到地下室的酒窖中取出了一瓶红酒。
“多谢亚伯先生的美意,但我精神状态不太好,所以我可以不喝吗?”艾汀娜尝试着去婉拒亚伯。
“但喝点红酒能帮助睡眠,艾汀娜小姐,稍微喝一点点吧。”亚伯说道。
“红酒帮助睡眠难道不是应该睡前喝么?”艾汀娜心中产生了一丝狐疑。
尽管艾汀娜觉得亚伯这话里有话,但仍然还是抿了一小口。
甘甜的酒液看着如同少女的鲜血,在葡萄的甜味中带着一丝苦涩,但这红酒的口感如丝般顺滑,并没有艾汀娜想象中酒精的味道。
“确实是很好喝,谢谢亚伯先生。我想去露台晒晒太阳可以吗?”艾汀娜问道。
“当然可以,这是您的自由。”亚伯恭敬地回答道。
“只要你喝了红酒,我就能闻到你的味道,对不住了艾汀娜小姐。”这是亚伯留下的后手之一。
亚伯还派了一个女仆跟在了艾汀娜的身边,一是作为监视,二是能够随时让女仆满足艾汀娜的一些要求。
艾汀娜走到了露台上,女仆马上搬来了一张躺椅和阳伞。
艾汀娜坐到了躺椅上,她看到了远处田野上追逐的小孩子,她看到了农田中顶着烈日耕种的农夫。
她是多么的羡慕那种自由的生活,也许是太阳的作用,艾汀娜的脸显得有种病态的猩红。
艾汀娜感觉自己的情绪快要失控了,梦中恶灵的呓语居然再次出现在她的耳边,那种疯狂让她感到不适。
她甚至觉得恶心想吐,脑海中甚至开始出现了疯狂的念头,
‘要是自己死了就听不见了’,但是这种想法很快就被理智压制下去。
“我有点晕,扶我到房间里去吧。”艾汀娜无力地对着女仆说道。
她明白这个女仆是来监视自己的,所以在光天白日之下并不好乱来,只有回到房间里才能想办法甩开这个烦人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