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马今天依然起了个大早,看来生活习惯这东西没这么容易改变,就算累到死,起床的时候浑身酸痛,该醒的时候就得醒。
他扶着浑浑沌沌的脑袋爬起来,按着一如既往的习惯到厨房去整水喝。
进了厨房他拿起桌上的摆着的浓咖啡喝了一大口,让强烈的苦味刺激味蕾,加快大脑恢复运转的速度。
千代子一如既往的在做早饭,看到和马起来她说:“你多睡一会嘛。还有,我看过你昨天和药一起带回来的医生的说明了,待会我帮你换药。”
和马身上现在两处绷带,包着昨天受的伤。
估计要过上个把月才能完全好,而且几乎可以肯定会留下刀疤。
和马对会留下刀疤这点很满意,伤疤可是男子汉的勋章啊,自己舍生忘死干了一番大事,虽然最大的收获是“孤龙”这个词条,但是别人又看不到这个词条是吧,但刀疤可是实实在在的传说的印证。
千代子把煎好的鱼放到桌上,然后打开高压锅开始盛饭。
一边盛饭她一边抱怨:“哥哥,你倒是处理一下门口的极道啊,他们把路都堵了,早上我溜出去悄悄看了看情况,已经有不少街坊被吓到了。”
和马叹气:“我也没办法啊,总不能出去把他们都砍了吧?”
话音刚落,和马听见背后有人倒抽一口冷气,回头一看是个小极道,看组纹是锦山那边的,现在他一脸恐惧的看着和马。
千代子:“我早上去门口看情况的时候,他们问我能不能借用家里的厕所,我同意了。”
“哦。”和马点点头,然后对那小极道说,“我开玩笑的,别当真,不会真的出去把你们都砍了的。毕竟我刀被警察拿走了还没送回来。”
说完和马才发现,这个说法好像很容易让人误会,正要修正,那小极道以遮断自己腰的气势鞠躬,大喊:“打扰了!”
然后扭头一溜烟的跑了。
和马扶额。
千代子:“真是奇怪,明明昨天极道们见到我们还凶神恶煞的,现在就变成了这样了。”
和马瞪了千代子一眼,厉声道:“千代子!这些家伙是坏人,可不能对他们抱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善意!
“我们现在,是我打赢了,还打赢了两次,所以才得到了这样的待遇,还有一大堆被他们欺负的善良老百姓,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千代子吓了一跳,然后赶忙向和马鞠躬认错:“对不起哥哥,我错了。”
“也没到道歉的地步,”和马语气也缓和下来,“我只是感觉你好像有些松懈,提醒一下。我们绝不会和极道同流合污,我们桐生家的剑,只为贯彻良善而挥舞。”
和马默默的在心里补了一句:这样才不会辜负把我从阿鼻地狱拉回来的白鸟警官。
“我明白。”千代子点点头,然后她看着和马的侧脸,笑起来,“老哥现在看起来完全就是个师范代的样子了,整个气质都变得像真正的剑豪一样。”
和马:“可能是因为昨晚在鬼门关……我是说,黄泉之国门口转了一圈,在三途川里洗了回脚。”
虽然和马及时改口,但千代子还是注意到了问题:“鬼门关?这个……感觉是中国的说法吧?老哥你突然懂了很多中国的东西呢……”
和马:“我在学校图书馆偶尔翻到了一本介绍中国文化的书啦,看了以后觉得很有意思。”
“诶,这样啊。”千代子没有继续深究,她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饭,坐到和马对面,“难得不用上学,今天吃完我就搞搞卫生好了。说起来,老哥,我们这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让极道们来守吧?”
和马撇了撇嘴:“这样,等找个时间去住友建设看看,现在他们应该肯出原来的价格买我们的道场了。不,说不定还会溢价呢,卖出一亿日元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个小目标!虽然是日元,但一个小目标就是一个小目标!
千代子笑道:“我们要变有钱人了吗?真好,可以买西瓜吃了。”
和马看着妹妹,忽然有点心疼她:“拿了那么多钱,就想着吃个西瓜?有点志气,新衣服新化妆包整一套好吗?我也去整点好东西,比如高达模型什么的……”
等等,现在高达好像还没有火起来,有模型卖吗?
但是千代子显然不怎么懂男孩子的爱好,没有指出和马刚刚这番话的问题,她只是回应前半段:“我衣服够穿啊,化妆品也没什么需求,你妹妹天生丽质,不需要化妆。再说了,我还有一件家传的和服,是妈妈传下来的,据说定做的时候花了十七万日元呢。”
和马叹气,既然妹妹不想要那也不好强求,于是他说:“那你就吃西瓜吃到饱吧!”
“哼哼!我这次要买一个西瓜,回来砍两半用勺子挖着吃!”千代子美滋滋的说。
和马看着她那美滋滋的表情,作为一个平时用勺吃西瓜是基本操作的中国人,他理解不了千代子现在的幸福感。
他说:“既然你不买衣服,那我买,我要买一条两万日元的裤子!”
“哈?为啥啊?老哥你刚刚不是说要买什么模型吗?”
和马正要回答,就听见门口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
然后是此起彼伏的开门声。
和马知道昨天那什么白峰会的极道说的白峰会会长应该到了。
他看了眼千代子:“客人来了,麻烦你继续扮演女主了。”
千代子点点头:“嗯。等等,要不要我把妈妈的和服换上?那看起来有气势一些,和老哥你现在的剑豪气质也很搭。”
“人已经到门口了,你现在换来得及吗?算了,就水手服吧。”
说着和马站起来,大步流星的向玄关走去。
千代子追上来拉住他,动手把他嘴角的饭粒摘了扔嘴里:“老哥你注意点啊。”
然后千代子帮和马整了整衣服,拍了拍他的背:“好!我们去堂堂正正的会会这个什么白峰会会长吧!”
“当然。”和马应道,大摇大摆的走到了玄关。
已经只剩下鞋柜的玄关外面,黑压压的停了一大堆小轿车,西装革履的极道站满了院门外的街道,看着跟和马上辈子见识过的五一黄金周的长城景区一样。
站在白峰会所有人跟前,和锦山平太面对面的,是唯一身穿和服的半百老汉,和服的水袖上赫然印着白峰会的组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