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反倒因浅司的动作而愣了愣。
她也没有想到,他会直接选择将钱交出来,按照这几个照面的印象,她觉得对方不会妥协,最起码也会说些讲道理的废话,与她聒噪。
她也想因此试探一下对方的实力。
但没有。
他就那么平静地将钱放到了地上,问自己‘能不能走’。
这让纲手有种一拳打在空处,甚至是被无视的感觉。
莫名的,看到对面那个少年的眼神,她觉得有些烦躁。
就好像是,自己很任性?
她想起了小时候,三代火影看着玩闹的自己,无奈摇头,问自己‘闹没闹够’的场景。但其实,那时候的三代,应该是有些愠怒的吧。
不然的话,自己也不会那么听话地乖乖收场。
她看着对面的人,难道他也生气了吗?
但转念,纲手就有些窝火,凭什么一个臭小鬼,敢这么看她?
她的眼神危险起来,觉得有必要给他一个教训了。
归根结底,纲手还是在意浅司是团藏的手下,是根组织的人。因此,她的厌恶,转移到了浅司的身上。
对面,浅司默然着,漆黑的瞳孔中,浮现出血色的三勾玉。
“写轮眼?”纲手一怔,“是宇智波家的小鬼?可宇智波一族不是...”
就在这刹那之间,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身影有些模糊,而精神,竟也出现了恍惚。
“竟然敢对我使用幻术?”纲手很是惊讶,还觉得有些好笑。
而就在她出现恍惚的霎那,浅司瞬身冲上,一刀朝她斩去。
从写轮眼的幻术施展,到半空拔刀,剑跃炎的火焰之刃浮现,再到劈斩,动作连贯一气呵成,根本没有丝毫犹豫。
就如同,根本不在乎对面的人是谁一样。
就只是挥刀斩去这么简单,简单到就算阻在前面的是山,也会劈开。
……
虽然有恐血症,但纲手并非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还会重新战斗,却没有想过,这一天来临时,她的对手会是一个小鬼。
浅司的刀很快,刀未至,剑跃炎的火焰已经斩出,裹挟着呼啸的风压,封住了纲手周身可能动作的方位。
橙红的光映照此间,纲手的表情因此晦暗。
“胆子不小嘛。”她冷笑一声,然后握拳,朝前轰出。
如果说浅司的刀是简简单单的一刀,那纲手的拳就是直来直去的一拳。
一拳出,风压轰然溃散,劈斩而来的火焰倒卷,反朝浅司涌去。
这毕竟也算是火遁的一种,浅司刀身斜挑,火焰如受牵引,呈螺旋般尽皆着于刀上。
纲手淡淡瞥去一眼,道:“这种程度的火遁,是在玩杂耍么?”
浅司对此根本不为所动,身形一闪,瞬身时已然在纲手身侧。
纲手眼神微动,看也不看,随手一拳打出。
但下一刻,浅司的身影又是消失,在身周另一个方位出现,同样斩出一刀,这一次不等纲手反应,浅司便又瞬身不见,再出现时,已然在半空之中。
刀身上,是炫目的火焰光芒,这一下的劈斩,空气之中隐有音鸣爆裂。
“日晕舞!”浅司眼中勾玉转动,太刀已然落下。
这是配合写轮眼的瞬身才能用出的忍体术,是极快的连续三次的斩击。
火焰的刀光瞬息而至,纲手此前的一拳只是打散了第一道刀光,可后续还有第二道刀芒,以及半空中还有持刀劈落的浅司在。
换成寻常忍者,此时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无从躲避,不死都要重伤。
可这对寻常忍者而言的千钧一发之间,对纲手来说,最多算是小孩子的把戏。
她只是朝地面踏了一脚。
磅礴到难以形容的查克拉轰然爆发,因此形成的巨大风压将浅司整个崩飞出去。
浅司在不远处站定,刀身上的火遁已然散去,他脸色微沉,心情同样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仅仅只是凝聚的查克拉所爆发出的气势,就崩溃了自己的忍术,这种实力的差距,犹如天堑。
浅司不免有些颓然,先前那种轻易击败信,可以将佐井的生死握于手上,或多或少的一丝骄傲,也彻底烟消云散。
这也让他想起了前不久才见过的大蛇丸,彼时还想着用瞬身跑路,可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
这可是传说中的三忍啊,一个改变了第四次的忍界大战,一个连斑的须佐能乎都能打裂。
浅司心中叹了口气,同时,对所谓的力量,也有了前所未有的渴望。
这一次所面对的是纲手,可如果下次面对的是角都,是飞段呢?
浅司咬了咬牙。
“怎么,这就吓傻了?”蓦地,纲手的声音在身前出现。
浅司瞬间回神,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要瞬身退去,拉开安全的距离。
但头顶上突然一沉,他整个人就顿在了原地。
纲手白净的手掌,就按在他的脑袋上。
“抬起头来。”她说,“让我瞧瞧,宇智波一族的小鬼。”
浅司本来还有些心惊肉跳,听了这话,却忍不住撇了撇嘴,你说瞧瞧就瞧瞧?
我要真听了你的话,岂不是很没面子?
他没动。
所以纲手动了。
她掰直了浅司的脑袋,微微俯身,盯着他的脸。
鼻尖出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说不清楚,很好闻,有种干净又恬淡的感觉。
眼前的,是明明面无表情,却不掩风姿明艳的面庞。
浅司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慢了慢。
“止水,宇智波止水。”纲手嘴唇动了动,吐出个名字。
浅司一怔。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纲手问道。
浅司沉默片刻,道:“他是我哥哥。”
“原来如此。”纲手自语一声,“所以,因为止水的缘故,宇智波鼬才放过了你么。”
浅司的眼睛黯了黯,眼中的三勾玉同样熄灭。
“你为什么会成为团藏的人?”纲手问道。
说这话的时候,她通过放在面前少年头上的查克拉,已然感应出对方身上没有团藏那令人嫌恶的咒印气息。
而近距离之下,她也没看到浅司舌头上有咒印的痕迹。舌祸根绝之印,这可是团藏的拿手好戏。
“是他把我从家里带走的。”浅司说道:“这两年,他指导我修行。”
“那他教了你多少呢?”纲手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