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和顾凌安一起过生日，吃蛋糕的时候，她在自己嘴边画几道奶油，“我这个样子像不像一只猫？”她发现自己和他在一起后，变得越来越活泼开朗了，不再似从前那样总是安安静静的什么也不敢表达。

“像！”顾凌安笑着宠溺用纸巾帮她擦掉。

苏璃看着他温柔的模样，突然就想起那次他喝醉了酒的样子来，心疼起来，“你在我面前其实不用戴面具也好，做你自己吧，戴面具的话会很累。”

顾凌安听得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看来你真的忘了那次醉酒的事情。”苏璃说着便稍做回忆，将他那次喝醉了的事情详细告诉他，“那天你喝醉后告诉我，从前的你抽烟，喝酒，打架，无恶不作，问我会不会对你很失望，你当时的语气很凉，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和总是笑得阳光灿烂，语气温和的你全然不同，陌生得让我有些害怕。”

顾凌安惊呆，有些不敢相信一样，“我真的在喝醉后这样对你说了？”

“嗯。”苏璃点点头，“你还告诉我，你现在这副温和，总是笑得阳光灿烂，热爱学习的模样，全是装出来给大家看的，这并不是真正的你，那个很坏的才是真正的你，你告诉我这些的时候，眼眸里有很浓的悲伤和无奈。”

顾凌安听到这里，脸上原先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见。

“你说你伪装得很成功，所有人都爱那个伪装出来的你，只有到夜里你才能卸下面具，做回原来的自己。”苏璃看着他的眼睛，微微笑着说，“今天我想告诉你，以后在我面前没必要那么累，我喜欢温和优秀的这个你，但也能接受那个你觉得糟糕的自己。秦阿姨说，爱情会让彼此都变得美好，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但是当两个人都很爱彼此的时候，他们会为了彼此去变得更好，而这种改变是快乐的。”

顾凌安听得眼里闪过一丝感动，“你在知道了我不堪的真实后还能继续喜欢我，我真的很感动。”他笑了起来，不是那种阳光明媚的，而是很淡，却很温暖的笑，“你的秦阿姨说得没错，爱情可以让人变得美好，且是快乐的那种改变，我正是因为你，不知不觉中不再觉得戴着这张面具是痛苦的，它也慢慢成为我真实的样子。”

“真的吗，那太好了。”苏璃笑起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这份情感里有了贡献。

“谢谢你！”他看着她的眼睛，“今晚这些话，是我这个生日收到最好的礼物。”

※ ※ ※ ※

此后，苏璃和顾凌安面对彼此的时候，都越来越不拘束，随意自然，展露最真实的自己，两颗心因此也靠得更加近。

苏璃感到一切像做梦一样，有时候她会躺在床上发呆，回忆起儿时的他，命运真是神奇，让他们在很早之前相遇，分开许久后又重新遇上，继续给她带来美好。

一想起小时候，她便连带也想起了乔小小来，自从上次写了那封很短的回信后，乔小小便再没有给她来过信，不知道是觉得和她聊不来，还是太忙，亦或是出了什么事情。

苏璃想了很久，决定给她写一封信，她在信里说道，“你已经很久没有给我写信了，是怎么了呢？你现在过得怎样？天气冷了许多，一定要注意保暖，另外，我觉得我们还是用手机联系吧，那样会比寄信方便很多。”

信寄出去后，隔了半个月才收到回信，内容只有很短的一句，“我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对不起！”苏璃看了心情低落，感觉像是失去了一位朋友，和她的距离一下子变得遥远起来，那种遥远不是走路或者坐车就可以消除的。

她将那封信和之前的放在一起，没有再写回信。

※ ※ ※ ※

一转眼，苏璃即将结束在酒店里这份寒假工作，最后一天上班的时候，安岚突然回来，脸色极其忧郁，穿回工作服，苏璃很惊讶，问她怎么会回来，她只说，“有空再和你说。”

等到苏璃去领工资那天，两人才约在奶茶店坐下，安岚说，“我的钱都被骗了。”

“啊？”苏璃轻声叫了起来，为她感到心疼。

“那个培训班的老师收了钱后，第三天就不见了人影，再凑学费的话不知道又要等多久。”她的眼睛里再没有当初说那句“我也觉得我一定会实现的”的坚毅，“我妈昨晚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回去相亲，说村里和我这样年龄的，很多都已经嫁人了，我不该再这样逗留在大城市，给他们丢脸。”她凄婉一笑，“苏璃，我的梦想怕是没办法实现了。”

有风从外面吹进来，将窗帘吹得高高飞起，带进来几片雪花，今年的第一场雪居然在这一天下了，飘飘洋洋，夹着雨丝，一点也不美好。

苏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盯着眼前那杯温热的奶茶一直沉默，安岚也沉默着，店里放起了一首音乐，是张靓颖的《梦想》——他们说面向太阳就会是希望\/他们说勇敢成长就是种锋芒\/我相信梦想就是最好的信仰\/指引我们向前不会彷徨\/拥有梦想的人一定势不可挡\/emakealldreamsetrue\/拥有梦想就有可能\/每个人都天下无双\/梦想就不怕张狂\/emakealldreamsetrue\/行动激荡无限能量\/梦想就是最好的奖赏\/enjoyanddo

&nbs\/跟我来迎接风浪就当是冲浪\/跟我来展翅翱翔逆风也飞翔\/我相信只要坚持自己的主张

我们能让世界改变摸样\/拥有梦想能让奇迹从天而降\/emakealldreamsetrue\/拥有梦想就有可能\/每个人都天下无双……

多么激励人心的歌曲，安岚的眼泪却掉了下来，悄无声息滑过脸颊，落在衣领上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