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蓁跪下,“大人,我爹是冤枉的,他跟我三叔不是合伙人,这事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易和盛钱庄的掌柜说道:“大人,别听这个下丫头胡说,岑大河亲口跟我说的,他大哥岑大海是他的合伙人。您抓住他大哥,就不信他不露面。大人这可是五万两白银,若是真被那岑大河骗走,我可怎么活。”
岑蓁心里再次为岑大河的恶毒叹服,外人眼里,他肯定不会坑害他大哥,只要抓住岑大海,就能抓住岑大河。实际上,此时岑大河早已经带着银子逃之夭夭,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他设计的一石二鸟的局。
“大人,我爹确实不是岑大河的合伙人。在我三叔开镖局的时候,他曾拉我爹入伙儿,可是我爹没答应,只是借给他纹银五百两,有借据为凭。”
岑大海悔恨不已,他恨自己没有听岑蓁的话,私下里跟岑大河签了合伙的协议。
“小蓁,别说了,爹……”
“爹,你怎么忘记了,我们只是借了银子给三叔,并非合伙。借据就在您屋里的箱子里,不信可以让大人派人去查。”
岑大海眼里都是疑惑,岑蓁冲他眨了下眼。
“哦,对,就在我屋里的箱子里。”
县令派人去了岑家。
“大人,真的是借条。”
县丞把从岑蓁家找到的借条递给县令,县令看后,问易和盛钱庄的掌柜,“岑大海和岑大河并非合作,你的案子确实无法算到岑大海的头上。本县宣布,岑大海无罪释放。退堂。”
“大人,我的银子怎么办?”
易和盛钱庄的掌柜焦急的喊道,可是县令已经退到后堂,根本不理会他。
岑大海虚惊一场,脸色很不好。
“爹,咱们回去再说。”
“好。”
岑大海有好多话要问岑蓁,更重要的是,他心里内疚不已。
都怪他自己,为何不听岑蓁的,才会有今日之灾。
后衙里,县令恭敬的给石墨寒行了礼,“将军,岑大海已经无罪释放。”
“嗯,你办的很好。”
“这是下官应该的,能为将军办事,是下官的福气。”
县令心里激动不已。
他巴不得多几次这样的机会给石墨寒办事。
刚刚就算没有找到那张欠条,他也会找借口放了岑大海。
石墨寒早就在后衙等他,他哪里敢对岑大海怎么样。
“这件事你该怎么办怎么办,不要让无辜的人平白受冤。”
石墨寒起身,县令恭敬的退到一边,心里琢磨着石墨寒的话。
石将军的意思是找到陷害岑大海的人?
那就是说抓住岑大河?
“下官明白,下官一定尽快将陷害岑大海的人捉拿归案。”
石墨寒看向他,“此案不是单单陷害这么简单吧。”
“是,此案涉及的数额巨大,岑大河罪无可恕,下官定然将他捉拿归案。”
县令别的本事没有,对于揣摩别人的心思,倒是有一套。
岑大河陷害岑大海,这是惹到石墨寒了。
岑蓁和岑大海回到家中,纪氏打量着岑大海没事,这才哭起来。
“还好没事,吓死我了。”
“唉,这次都怪我没听小蓁的,不过那借据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柜子里放的分明是合伙的协议,有他的亲笔画押。
而且那张借据他从未见过,岑大河并没有给他借据。
岑蓁偷笑,纪氏也破涕为笑。
“多亏了小蓁造了张假的,让我把那张和老三的合作契约给换了。”
纪氏也是庆幸不已,幸亏跟岑蓁说了,不然这件事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真没想到老三会害我。”
岑大海这次没有再帮岑大河辩解,也辩解不过去。都到这地步了,他也不是烂好人,怎么会想不到岑大河这是想拿着银子跑,把他当替罪羊。
他除了震惊就是心痛,虽说他们不是亲兄弟,可好歹从小一起长大。而且不是亲兄弟这件事岑大河并不知道,他连自己的亲大哥都害,这样的人他现在庆幸不是自己的亲弟弟。
事情并没有这样结束了,凤凰镇到处都张贴了岑大河的通缉令。
通缉令已经下达到了永宁府,从未有过这样的力度去抓一个人,凤凰镇的人都震惊了。
岑蓁以前不知道行情,可是听凤凰镇的人老是提起这事儿,她也发现了点不对劲。
“张合,以前不是这样抓犯人的吗?”
“当然没有过,顶多发个通缉令,没几天就算了。这次的力度太大了,县令这是不抓住岑大河不罢休的姿态,看样子是有人给他施压了。”
张合过来跟岑蓁汇报药铺的事情,药铺张罗的差不多了,就差进货。
药材不是一天两天能全部完备的,还需要慢慢来。
岑蓁都交给张合,另外让他注意有没有适合当账房的人。
“东家,您这样,让我心里感动的同时,又忐忑。”
张合自己都觉得岑蓁太信任他了,账房一般都是东家自己的心腹,是不会相信外人的。
岑蓁干笑两声,“你不觉得我傻就行。”
她的这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方法,看在有些人眼里就是傻瓜。
“你怎么会傻,你要是傻,这个世上就没有聪明人了。”
张合由衷地说道。
药铺是岑蓁打算长久做的生意,她并不着急,让张合慢慢筹备。
张合的办事能力强,一切的事宜都井井有条,让岑蓁很省心。
倒是烟花炮竹的铺子,最近生意有所下降。
毕竟烟花也就是开始的时候人们新鲜感足,凤凰镇也就这么大,寿宴,婚宴,开业,也都是有数量的,不可能一直有生意。
都燃放烟花也就没什么新鲜感了,有些人也就没兴趣。
她要想办法让烟花炮竹的生意好起来才行,这块来银子快,她还舍不得放弃。
如今天气渐渐暖和了,鱼塘的鱼又可以开始售卖。
还要放鱼苗进去,这些事情岑蓁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帮她处理。
伍大虎管理烟花炮竹这块就已经够呛,虽然人老实,可是能力有限。
她现在有种无人可用的感觉。
这些琐事岑蓁暂时放到一边,她去了将军府。县令这么大力度的抓岑大河,肯定跟石墨寒有关,她要去谢谢他。
知她者石墨寒也。
她可不是什么圣母,不提她跟岑大河的恩怨,他都这么害她爹了,她要是心里没有一点怒火那是不可能的。
岑蓁来到练武场,石墨寒正在练拳脚。
可他的招式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她经常用的格斗技巧吗?
石墨寒收手走到岑蓁身边:“以后来这里尽量站远点,我怕伤到你。”
“哦。”
岑蓁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可还是听话的答应了。
“你刚刚练的招式我看着怎么那么眼熟?”
“就是你的招式,我改进了一下,这样更适合你对敌。之前你用这些招式的时候,是不是感觉有点吃力?就像孩子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样。”
岑蓁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就是这样。”
那是因为她穿越了体型小了很多,有些需要力道的招式,她就使不上劲。她自己也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可是解决不了。没想到石墨寒只是看过她出手几次就发现了,还能帮她改变招式。
石墨寒把改变后的招式教给岑蓁,岑蓁学的认真。
在学武上面岑蓁是很有天赋的,很快就掌握了技巧。
“嗯,你的天赋不错。以后对敌的时候就可以用改进过的招式,这样你自己会轻松很多的同时,招式也会更加管用。”
岑蓁兴奋不已,“对了,我今天来是谢谢你的。抓岑大河的事情是你跟县令打招呼了吧?”
“举手之劳。”
“就知道是这样,不然那个县令会这么卖力抓岑大河?这次岑大河太过分了,我一定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岑蓁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石墨寒。
石墨寒打开,“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像你什么都不缺,我只能先记下。”
纸上面写着某年某月某日,岑蓁欠了石墨寒什么什么人情。
就连之前石墨寒帮她的,她都记着。
“你着实不用如此,我帮你都是举手之劳。”
“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可是天大的恩情。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要怎么报答你,就算以身相许,好像都是我占便宜。”
岑蓁皱眉眉头,一脸犯愁的模样。
石墨寒轻笑出声。
相处这么久,石墨寒笑的次数用一只手能数的过来,岑蓁笑道:“要是你能每天都这样笑多好。”
石墨寒把纸递给岑蓁,“要是你觉得这样好,你就记下吧,以后说不定我欠你的更多。”
“哪有这种可能,你怎么可能欠我的。”
岑蓁把纸收好。
“岑大河的身份你知道吗?”
“岑大河有什么身份?”
“他是卧龙山的三当家。”
石墨寒说道。
岑蓁惊得下巴要掉了。
岑大河什么时候当了土匪?
怪不得她二叔一家对岑大河的态度大变样,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岑大河是土匪。
这次的事情,岑大河是有预谋的害她爹。
“能抓住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