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影身上的危险气息让舞马不得不更加谨慎。
他原打算用灰雾直接触碰虚影,离开密室之前他这么干过。
可那时候,虚影还比较温和。而现在,有点……渗人。就像一个人的灵魂被强行按在了纸片上。
舞马忍住不适,继续靠近虚影。
接着,隐隐听见似乎来自极远之处的呓语——
“伽纱……伽纱……”
“这是……咒语么。”
舞马试着重复这段呓语,“伽纱……伽纱……”
虚影没有回应。
那么,会不会是暗号。
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舞马尝试了很多办法,试图在不接触虚影的前提下有所收获,到底失败了。
略微失望之后,舞马还是走到了最后一步——用灰蛇触摸虚影。
说实话,舞马有些抵触,也有些害怕。
他担心虚影会吞噬灰蛇,甚至吞噬自己。
为此,舞马忍着痛,从灰蛇的尾部揪下一小截灰雾。
别管怎么揪的。
总之舞马将这一小截扔向虚影,像小孩子往河里扔了一块石头。
令舞马意外的是,虚影的回应和扔石头这个比喻很契合——
以灰雾的落点为圆心,虚影表面荡起了一层一层的波纹。
不久,恢复了平静。
而那一小截灰雾,在穿过画卷之后毫发无损。
可以作进一步的试探了。
舞马将蛇尾轻轻抚在虚影上,感察到一股淡淡哀伤,像是从秋天草原快要枯黄的草叶子上传来的那一种。没有丝毫危险的气息。
舞马彻底放下心来,将整条灰蛇投入虚影之中。
投入的一刹那,舞马的身子好像过了一道闪电,紧随其后觉见躯体之外传来一阵异样波动。
舞马心头一喜,驭着灰蛇从图鉴中脱离出来,环视四周。
密室依旧黑暗,安静,冷清。
舞马却感察到了新的变化。
他看到了真正捆缚自己的东西——
一条锁链。
细如发丝,光泽透明。
先前,舞马驭着灰蛇回到密室时分明还没有瞧见它。
刚才念咒语跳舞的时候也没有感察到。
此刻却忽然出现了,证明舞马与虚影的接触产生了效果。
舞马清晰地察觉到一种源自锁链的,精神层面的禁锢之力。
它没有实体,或许普通人随手一挥就可以划过。
它又十分强大,被它禁锢的生灵就像灵魂被贴了封条。
舞马不大清楚,自己怎样在禁锢中保留了意识。十有八九是灰雾的功劳。
下一步脱身的思路很明确:解开锁链。
舞马从图鉴里找到那一小截灰雾,放到了锁链上。
一瞬间,灰雾冒起白烟儿,很快消失不见。
锁链上也出现了细微的缺损。
舞马观察锁链,计算它的厚度。
得出的结论是:如果把所有的灰雾都放到锁链上,应该能赶在灰雾全部变成白烟以前,打开一个口子。
这就是舞马的生路。
只要锁链断掉,他就有十足的信心,这里谁也拦不住他。
舞马驭着灰蛇的尾巴接触锁链。
瞬间感到一阵滚烫,尾巴冒起了烟儿。
舞马痛到差点叫出来。
锁链微微荡了一下,缺损稍稍大了一点。
舞马的精神状态则比刚才虚弱了一些。
“这样不行,撑不到最后……”
舞马想了想,试着用意念将灰蛇的尾巴凝聚成刀片的形态。
他举起刀片,重重砍在锁链上,灰烟散去,留下更深的印记。
“好一点了,但是还能更好一点。”
舞马将刀片的锋刃勾勒成锯子的形态,又把每一个锯齿磨合的更加锋利。
“一鼓作气罢!”
他深吸一口,驭着锯子对锁链一通猛锯。
在一片雾气腾腾中,在滚烫的灼烧中,锁链的缺损越来越明显。
舞马则变的更加虚弱。
仔细对比缺损扩大的速度和灰雾化烟的速度,舞马觉得自己有六成的机会锯断锁链。
虽然身处黑暗之中,但舞马清晰地听到,光明和自由向自己缓慢又坚定走来的脚步声。
这时,锁链微微一颤,缺损处似乎散出一股吸力,将四周冒起的白烟吸了回去。
又过了一会儿,顶着舞马的切锯,缺损竟然一点一点恢复了。
舞马不认命地再次驭起锯子,对着锁链一顿猛锯。
白烟着了火似的呼呼冒,被灼烧的痛感愈加猛烈。
锁链上再次出现细小的豁口。
随着舞马加快速度,豁口渐渐变大。
当豁口再大一些的时候,白烟冒的更浓烈,锁链再次开启自我修复的模式。
这一次舞马决定不再退缩。
他抱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念头,决心拼到最后。
“啪,啪……啪……”
密室外传来了脚步声。
紧接着,门打开了。
一道刺眼的光像刀子一样捅入门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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