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果酒也醉人
折腾了大半夜，好像夜还很长，喝了两碗鸡汤，虽然一时不感觉到饿，但只有汤水的鸡汤显然不足够长时间维持不饿的感觉。此时两人把话说开，欧阳正的肚子又咕噜噜的叫了起来。距离欧阳正很近的素莲自然听得到。
素莲走到屋后，屋后是一条溪流，水虽不深，却是从地下泉眼中涌出的，比地面的水要凉上不少。溪流中正有一只竹篓，竹篓中似有什么物件闪闪发光，欧阳正看不清，等素莲走过来后，手中已经端着一盘水果。那闪闪发光之物还在溪水之中。
“少主，没有别的吃的了，吃些水果吧。”素莲说着便看着欧阳正，似乎在问欧阳正想吃哪一种。
欧阳正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味道不错，酸酸甜甜。欧阳正咽下苹果，说道：“好吃。”
“好吃便多吃些。”素莲还是保持着她的温柔的微笑。
欧阳正又吃了一口，这时他心情很好，也极为放松，说话也不似以前那样谨慎了。
“刚才看那食篓之中还有闪闪发光之物，不知是何物？”欧阳正问道。欧阳正对那东西很好奇，在此时天黑月淡，只有闪闪星光，那物件竟能闪烁出光华来。
“少主，那是一瓶果酒，酒瓶是水晶制作的呢，可是很漂亮。”
“哦？水晶酒瓶？”水晶酒瓶在他的故乡也有，只是能在这样的黑夜里闪闪发光的，却是没有见过，不由得好奇心大起，说道：“可否拿来一看啊？”
“也没什么好看，少主想看，我去拿来便是。”素莲说完，便去取了酒瓶回来，当然酒瓶中还有一瓶果酒。
欧阳正拿着手中的酒瓶，与他印象里的葡萄酒瓶子颇有几分类似。当然大部分的瓶子都长得差不多模样。
透明的淡蓝色水晶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抢眼，最抢眼的还是瓶子里的酒，透过酒瓶映入欧阳正眼帘的，是一股清澈的荡漾。欧阳正虽不爱饮酒，更很少醉酒，但这是也不由得拔出瓶塞，想要闻一闻这酒的香气。
不等欧阳正闻，酒香便已飘出，那是一股清淡的水果香味，似刚削开的苹果，也像刚切开的菠萝，还有淡淡的香蕉的香味。
“真香，香得高雅脱俗。”欧阳正不由得赞叹。
“下午家父拿来这酒您还不喝呢，非要喝那么烈的酒头。”素莲的语气总是让人感到舒服。
“有杯子没？”欧阳正虽然不喜欢喝酒，但这么香的酒，让欧阳正还是有非常强烈的品尝**。
“少主，您可不能再喝酒了，下午喝的还不够啊？”
“浅尝即止，浅尝啦。”
“只许喝一口。”
“好。”
素莲很快便取来一个酒杯，欧阳正倒出一点在酒杯里，只见那酒是非常清澈的淡绿色，自然而然的散发着水果的香气。
欧阳正端起酒杯，便呷了一小口，只觉得入口清凉，香气充盈，润而不腻，却丝毫没有酒精的感觉。
“这也是酒吗？”欧阳正自言自语道：“怎么没有一点力道？”在欧阳正的印象里，啤酒也比他酒精含量高。
“少主，这当然是酒了，香而不烈，很多人都很喜欢呢。”
这时欧阳正已把杯中的酒喝完，便想再喝一杯。这酒是在太好喝了，喝惯了碳酸饮料的他，已经许久没有喝到过这样美味的饮品，而这种饮品居然被说成一种酒。“其实，这就是一种符合果汁吧？”欧阳正这样认为的。
素莲见欧阳正还想喝酒，便抢过酒瓶来，不让欧阳正再喝。
欧阳正谈了口气，说道：“这种味道真让人怀念阿，以前读书的时候，总是喜欢喝各种果汁，把各种果汁调和在一起再加上各种香精，只是不如这般清澈罢了。明日见到苦乾族长，定要多要几瓶来喝。”
“哦？”素莲听欧阳正这般说，便很好奇。
“是啊，那时候很穷，买不起很多，只能偶尔喝一次，但怀念阿，你知道那种怀念中的味道不？就和你手中的果酒一样。”
“真的啊？”
“当然了，只是奇怪，这明明不是酒，怎么你们管它叫作酒呢？”
“谁说不是酒啊？这当然是酒了。而且会醉人的。”
“不信。要不让我再尝一杯？”
“不哦，说话不算数，不是好孩子。”素莲偶尔也会调皮。
“好吧。”欧阳正虽然这般说，但眼睛中那种干巴巴的渴望还是很清楚的摆在那里。
素莲看着不忍，便说道：“只许一杯啊。”
“好！”
虽然只是一杯，却已让欧阳正大为过瘾。太怀念了，这种感觉，这种味道，这种夜晚。
如果这时在身边的是陈晗，那该多好。
可惜没有如果。
如果能再喝一杯该有多好？
可惜还是没有如果。
素莲是不敢让他再喝下去的，不是不敢，而是不忍，她看到了欧阳正的苦。
只要想到陈晗，欧阳正总会心痛。而此时，他眼中已带着点点泪光。
“少主？”素莲见状赶忙打断了欧阳正的胡思乱想。
“没事，呵呵，不小心走神了。”欧阳正微微一笑，却不是甜美的笑，而是苦笑。
素莲心中微微一酸，便有些不忍，暗谈一口气，说道：“少主，有些事情不能总挂在心上，又伤心又伤身。”
“是啊，你说的对。”欧阳正拿杯子，看着杯壁上残留的一点点果酒，这时也已滑落到杯底，虽然不多，也还有蚕豆大小的一些。
欧阳正非常认真的拿着酒杯，仔细的品味着这最后一点果酒，他是希望能多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一些时间。
素莲看着痴迷的欧阳正的脸，心中虽然不愿，但也不忍欧阳正如此，便不由自主的又给欧阳正倒了一杯。
欧阳正看着陈晗，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的端起酒杯，一点一滴的品味着。
素莲又拿了一个酒杯，虽然只倒了一点在杯中，却也喝的非常仔细。她已被欧阳正感染，她也想从中品味出欧阳正曾经的感受。
但她感受到的只有果香，清清凉凉，香香甜甜。
“啊，你也饮酒吗？”欧阳正突然发现也在喝酒的素莲，他刚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素莲拿杯子倒酒这样的举动都没有能够觉察到，到得此时见素莲也在喝这种果酒，便是大吃一惊。
“我可不饮酒呢，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和家父饮一杯，再说少主说过这不是酒啊。”素莲笑的很甜很调皮。
“的确不是酒，喝了三杯了，却一点喝酒的感觉也没有。”欧阳正这样说着。
这个夜对他来说太完美了，不仅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还品尝到了果酒的美味，虽然曾吐的一塌糊涂，却也是瑕不掩瑜。
“呵，是呢，一点酒的味道都没有。”
素莲见欧阳正喝完，便赶紧把剩下的一点果酒一口喝掉。
欧阳正知这夜已深，恐怕不久便会天明，便起身说想要回去了。
素莲赶忙起身，抢在欧阳正前面快步走到屋内。这是一阵风吹过，欧阳正只觉得头脑一晕，便即站住，过了一会再往回走，但已是晃晃悠悠起来。
等欧阳正好不容易进屋，眼神已经恍惚，头脑也是越发晕了，烛台上的红烛好似在跳舞一般的跃动着，而床也是晃来晃去。
他努力的向着床的位置走去，一步深一部浅及不稳当，走了没两步，突然脚下一绊，便摔倒在在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上。
进入欧阳正眼睛里的，是一团绿绿的光影，欧阳正赶紧往起爬，却没有半分力气，刚爬到一半，又跌了下去，这次他的手像是按到了一团软软弹弹的海绵上。
欧阳正醉迷的眼看着身下的绿影，猛的想到了什么，赶忙往左手方向看去，他看到的是一张让他熟悉不过的脸，这不是陈晗吗？
陈晗，我的陈晗！
此时倒在地上的素莲满脸通红，双眼迷离，满含醉意和笑意。
欧阳正发觉自己的手按在她的胸前，心中一阵蹦蹦乱跳，赶忙把手拿开，却因那果酒后劲十足，又见不得风，双腿发软，根本站不起来，随即又摔倒在素莲身上。
而此时的素莲在欧阳正的头脑中，已全然是陈晗的形象。
欧阳正身下压着的素莲，此时已经醒转，发觉身上有人压着，便用力去推，以素莲修为之高，此推之力，直接把欧阳正推到了半空中。
紧接着素莲眼前一黑，只觉得双唇传来温暖柔和之感，却只见从半空中跌落的欧阳正双唇正巧便印在自己嘴唇之上。
素莲大吃一惊，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赶忙拨开欧阳正，自己闪到一旁。
饮酒过量的欧阳正在半空中一阵翻腾，又猛的掉落在地上，立时便头昏脑涨，眼花缭乱了。
欧阳正双眼无神，呆呆的看着素莲，嘴中只不停的喊着：“陈晗，陈晗。”显然他隐隐约约的已经明白，眼前的女人并不是陈晗，但他眼中看到的，却只有陈晗。
“陈晗，我的陈晗！”欧阳正的心在呼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