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紫金花!”左香香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发觉这名字对自己来说实在是太陌生,黛眉轻皱,道:“老先生,这阴阳紫金花是何物?”
“天下间最妖艳、最阴毒、最玄妙的药物。.叶有七色,瓣呈紫金。百年开花百年凋零,遇水成毒、遇火则解。无色无味,女人服之,内衰外盛,男人则反之。”叶郎中轻捻青须侃侃而谈。
“那可有方法解救?”左香香听得头皮一阵发麻,急切问道。
“两种方法。”叶郎中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找到阴阳紫金花,以火溶之,取其烬服之;第二,找到千年参皇,配以各种药物制成丹药,用无根水吞服清洗七七四十九日可解。”叶知秋把解毒之法毫无隐瞒地说了出来。
“千年参皇,阴阳紫金花!”左香香脸上浮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两种药物一种只是听闻却从未见过,另外一种却是听都未曾听过,这一时间叫她去哪里寻找?以前为了找到解救自己病情的方法四处奔波,也经历过许许多多的大喜大悲,但是却没有一次如今天这般让人难以承受。
试想本已绝望的人突然有了希望,而这个希望只需要你用一根手指轻轻捅破那层窗户纸,希望之光就会洒满你的人生,然而你却因为寻找希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欠奉,只能眼睁睁看着薄纸对面的希望痛哭流泪。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以左香香多年来磨练出来的坚韧意志,一时间也难以接受这个结果,整个人直接瘫软在椅子上,双眸中的神彩逐渐被一抹死灰替代。
“很失望吗?”看到左香香的生气一点点散去,叶郎中眉头不由一皱,冷声喝道:“希望不是别人给你的,而是需要自己去争取。这么多年都坚持过来了,难道你要在最后这个关键时刻尚未努力就放弃吗?难道你想让你的人生充满失败和嘲笑吗?”
叶郎中的话虽然平淡无奇,可是富有节律的音调却像注入了魔力般。左香香娇躯猛的一震,眼眸中的死灰之色缓缓褪去,可此时的她似乎有些神智不清,绝美的俏脸布满迷茫之色,口中喃喃自语道:“我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你叫我如何去努力,如何去争取?”
“哼,我叶郎中要救的人,阎罗王都不敢收。别说区区的三个月,就算是三年、五年我也可以给你。”叶郎中断然猛喝,声音如暮鼓晨钟,令人发深省。
“五年,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还能让我活五年。你不会是在骗我吧。”这短短几句话让左香香如遭雷击,刷地站起身,抓住叶郎中的手,一脸殷切地问道。三个月的时间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短,就算是要找出用阴阳紫金花毒害自己的凶手也是远远不够。可是如果能给她五年的时间,以他们家族庞大的势力和影响力,不要说追查凶手,就算是寻找千年参皇也有几分希望。
“妈的,这小妞死志竟然如此坚决,看来以前没少受这种大起大落的折磨。”叶郎中暗暗抹了把冷汗,要不是自己清心震魂诀已练到第四层,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望着左香香恢复神采的双眸,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表面上却冷着脸,道:“你在怀疑我的医术吗?”
“不是不是!”左香香连连摇手,旋即深吸了口气,压制住重获新生的惊喜,歉意道:“老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太高兴了,绝对没有怀疑您的意思。”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以我的能力也只是能把你身体退化放缓十到二十倍,至于能达到多大的效果就要看你运气如何。而要想彻底解决你体内的毒,就得找到我所说的两样东西。”叶郎中冷哼一声,坐到摇椅上,有些疲惫地闭上眼,刚才那看似简单的几句话却几乎耗尽了他的心神。
“我知道。”左香香银牙微错,“如果三到五年的时间里还找不到阴阳紫金花和千年参皇,那也只能说上天待我太薄,死我也认了。”
“哼。”叶郎中轻哼一声,片刻后突然睁开眼,很是突兀地问道:“你吃过午饭没有?”
“没有!”左香香脑海中正想着叶郎中要如何为自己续命,没想到叶郎中会突然问出一个和病情没有关的问题,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看来又要破费了。”叶郎中很是心疼地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十元的钞票,对左香香笑道:“既然是我请客就得麻烦你跑腿了,到斜对面的老王米粉店打包两份炒米粉,我的那份记得叫老王放叉烧,你自己那份你自己看着办,出去的时候顺便告诉下一个排队的病人让他一个小时后再进来。”
“这怎么可以,怎么能让老先生您破费呢?”左香香摇首拒绝道:“这不合规矩,要请也应该是我请老先生您,如果老先生现在有空的话,不如由我做东,到富贵路的富贵酒店去吃顿便饭如何?”
“什么合不合规矩,在天地斋里我是主你是客,就应该是我请你。这是我的规矩,在天地斋里只能有我叶郎中的规矩,你们那一套让它见鬼去,明白吗?”叶郎中很是不耐烦地把十元钱向左香香递了递,看到她依然摇头不肯接,不由火了,再也顾不得站在自己对面是一个很有气质的美女,怒骂道:“妈的,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不去就给我滚,别站在我面前碍眼,你请另寻高明。”
左香香彻底傻眼了,她何曾想过前一刻慈眉善目,一副救死扶伤菩萨心肠的叶郎中下一刻会如地痞流氓般恶语相向,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她有些难以适应,不过叶郎中最后另寻高明的话她还是听清楚了,心中一震,再也无瑕顾及叶郎中的古怪脾气,飞过抢过他手里的十块钱,笑道:“老先生,您别生气,我这就去。”说完也不等叶郎中回答就飞块的跑出天地斋。
“记得找钱。”望着飞奔而去的美丽背影,叶郎中脸上的怒意已转化为了笑意。
“香香姐,怎么样了?”看到左香香从天地斋颇为狼狈地跑了出来,公孙妙舞赶忙打开车门,迎上前问道。
“有希望了。”左香香笑了,三年来她第一次开心的笑了,久违的笑容虽然显得有些生涩,可却美如夏花,让一旁的公孙妙舞看得彻底呆住。不管叶郎中如何古怪,只要能救得了自己,自己管这么多干嘛,只管按他的规矩办事就行了。
“你在车里等我,我去办点事。”左香香向公孙妙舞吩咐了一句,随后就向她们车旁的下一辆车走去。银色的宝马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白色的保时捷,她第一眼看到这辆保时捷的时候,整个人还愣了一下,不过稍微想了一下就知道是那名年轻男子的杰作,对于这种事她根本就不想多问,只要把叶郎中的话传达给下一位病患就算完成了叶郎中的交待。
“香香姐,你要办什么事?交给我去办就好,你还是在车里休息吧。”公孙妙舞拦住左香香,笑道。
“不用,你回车里等我。”想到叶郎中古怪的脾气,左香香摇了摇头,用不容置疑的口气拒绝了公孙妙舞,随后敲开保时捷的车窗,向车里的人交待了几句,踏着阴阳路上各种垃圾,心情愉快地向老王米粉店走去。
站在法拉利旁的公孙妙舞看着左香香无视地上各种污浊走入斜对面老王米粉店时,眼睛差点没凸出来,更让她瞠目结舌的是,一刻钟后,左香香打包着两份炒米粉再次走了回来,脸上还挂着满意的微笑。
公孙妙舞有些抓狂,双手扯了扯披到肩头的长发,不无恶意的猜想,叶郎中不会是给香香姐吃了什么药吧。此时她很想拦下左香香问个究竟,可左香香好像知道她要问什么,还未等她开口就抢先道:“什么都不要问,回去我自然会和你说。”
左香香从公孙妙舞身边擦身而过,再次走入天地斋。
“味道还不错吧。”叶郎中毫无形象的大口大口吞嚼着米粉,笑道:“我不习惯饿着和人谈事情,也不习惯别人饿着和我谈事情。”
“还好,老先生想和我谈什么事呢?”相比于叶郎中的吃相,左香香的动作要多优雅就有多优雅,要多贵气就有多贵气,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吃一下路边摊上几块钱一份的炒米粉,感觉还不错,当然是下不为例。她不是那种吃一顿路边摊就惊为天下美味,以后天天想天天念的傻妞,老王米粉店里的卫生条件还是让她心里大皱眉头。
“关于诊金和你身上阴阳紫金花的问题。”叶郎中再次用力吸了一口米粉,道:“我的规矩你应该知道,但是关于你的诊金我想改动一下。”
“您说。”左香香以为叶郎中要加价,脸色微微一变,自己的身家有上百亿,十分之一就是十几亿,这已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她短时间内要筹这么一笔钱也非常困难,如果叶郎中再加价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龙皇药业有可能会陷入金钱危机中。
“你被人下毒一定想找出害你的人,同时也想从那个害你的人身上寻找阴阳紫金花的下落。”叶郎中吃完最后一口炒米粉,为自己和左香香斟上一杯茶,捧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我的诊金很简单,如果你能寻到阴阳紫金花,我要那七片叶做我的诊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