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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琛头皮发麻的把头kao在他的肩上,细碎的额发遮住明眸,透着黑丝看着王文书错愕的表情。
陆绝辰随意把玩着她的秀发,眼睛里全是独属情人的宠溺,这瞬间,让丁琛都不禁认为,她真的是他的男宠。
“皇子,你是在开玩笑吧,公子这么英勇的男人怎么可能是……”
“是谁告诉你,宠儿就一定是窝囊废呢?”他打断道,用食指轻抬起她的下颚,垂目道:“对吗?我的宠儿。”
这句话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可是依然得lou出娇嗔的笑颜,从食指戳他结实胸膛。“一切全凭明公做主。”
说这句话时,丁琛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嘴角lou出笑容,眼睛里却是讥讽,这是一个拿捏的非常好的表情,介于宠溺与嘲弄之间。
天知道丁琛现在多想一拍掌拍到那张倾倒众生的脸上,可形势所逼,不得不继续演下去,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像小女人的低声道:“从我还是少年被明公捡回来的时候,我就注定是明公的人了。”
他的瞳孔微微一怔,可是瞬息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玩世不恭。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你要记住这句话,生生世世都不可以忘。”
如果那时丁琛多看一下陆绝辰的眼神,那么还会不会如此轻易地点下头?如果点头得瞬间,抬头看一看他脸上浮现的>>
笑容,还会不会这般平静?如果所有的事都可以如果般的倒流,那么后来的光阴有用来做什么呢?
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又怎会显得珍贵或者刻骨铭心呢?
“王文书,袁城以前的文书也是你吧?”他突然转头道。
突如其来的让王圆有一瞬间的迟疑,随后立马点头道:“是的,是的。”
“那时,刚好是军粮要送到的前一天,而天气是任何一个懂风水的军师都不会行动的一天,可是南国偏偏动手了。”他皱着眉头,“本皇子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秦将军那么一个好战的人,竟然会主动投降,王文书你能回答本皇子的疑问吗?”
王圆低着头,仿佛要把头埋进土里,结结巴巴道:“这这这这……”
丁琛从陆绝辰身上站起身,蹲在他面前问道:“好像王文书有什么难言之隐。[燃文首发]”
“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陆文书突然抬起头,竭力否认道。
她的嘴角勾起浅笑,将一块手巾递到王圆面前,“您在紧张什么呢?看这满头大汗,明公不过是问问而已。”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满头大汗。强行挤出一丝笑颜。“只是想起那日的事情感到后怕的而已。”
闻声,陆绝辰只是淡淡一笑。
不知为何只要对上这个人的眼睛,就会有一种不管是怎样完美的谎言,都会被拆>>
穿的恐惧感。
尽管如此,王圆还是硬着头皮道:“那日的将军就像一个睡迷糊的人一样,在城门上竖起的白旗,然后打开门放宋军进来了。直到宋军将领一把剑刺进他的心脏时,他才用一种惊愕的眼神望着大开的城门,像是在问到底是谁下令打开了城门。”
“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是已为时已晚……那天整座城池的笼罩在一片火光之中,而上空盘旋着百姓撕心裂肺的惨叫,久久不散……”说到此,他已经泣不成声。
丁琛也不自觉地咬紧了下唇,如果不是在门外听见那些对话,她绝不会相信这个哭得声泪俱下的男人会是jian细。
就像不相信一直保护她的人,会拿刀相向一样。
有时候,连她都诧异,不管任何事,似乎都能勾起他曾经背叛她的事实。像是在一次一次的提醒,不要忘了这个人是你的仇人,不是朋友。
陆绝辰知道这一定让丁琛想到了什么,不然她怎么会流lou出这般痛苦的眼神。微微皱眉,却只因她眼底的极力隐藏的痛。
“那种情况下,王文书都能活下来,真是了不起。”他翘着二郎腿,用手托着下巴道。
“全kao苍天保佑!”王文书擦了擦眼泪。
他笑而不语,良久,将出神的她拉入怀中,轻声道:“时辰已晚,我们就先告辞了。[燃文首发]>>
王文书也快点休息吧。”
王文书急忙起身恭送道:“那微臣就不留您了,一路小心。”
他轻点头,随后拉着丁琛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月光下,两个人的影子紧紧地kao在一起,不见一丝寂寥。
走到一个人迹罕至之地,才缓缓放开手,背对着她莞尔道:“将军的唇还是那么软。”
身后不见任何恼怒之声,如果不是面前长长的影子,他为以为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良久,也不见一丝回应,缓缓转过身,却见那人低着头,不知是什么表情。
“陆绝辰,你不要回头!转过去!”她突然大吼道,依稀中听见了细微的哭声。
他不带没有转过身,反而走上前将她轻轻揽入怀中,薄唇抵在她的耳边“如果我说不呢?”
她的身子微微一颤,随后道:“那我就打到你转过身!”
闻声,他的嘴角lou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将她更紧地抱在了怀中。可是她却极力的挣拖,推开陆绝辰,埋着头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若无其事的面对我,甚至是戏弄我,难道你就忘了三年前发生的事吗?”
她仰起头,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如果你忘了,那需要我来提醒你吗?”
月光倒影在那双噙满泪水的眼眸里,竟像受惊了的小鹿一般惹人疼惜。
这句话让他轻轻地低下头,额发>>
罩下,遮住明眸。“丁琛,你是因为我曾经的所作所为而流泪吗?”
她的眼神泛起一丝迷惘,呢喃道:“如果在你无比相信我的时候,我那样对你,你不会恨我,不会难过吗?”
晚风袭来,无尽地沉默穿梭在两人之中,她咬着唇,衣袖用力地在脸上一擦,挤出一丝笑颜道:“对不起,我失控了。我先走了。”
转身,手腕却被握住,一双手从身后圈住她的腰际。
“我会难过,可是我不会恨你。人本来就是自私的动物,你为了你的利益牺牲我,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哼。”一声冷笑从鼻尖溢出,“那你意思就是这不是一件过分的事吗?呵呵,对不起,我做不到你的豁达。”
“不是我豁达,是因为我经历了太多的背叛与抛弃,多到让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背叛和抛弃任何人。”
“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她用力一挣,手肘直接向陆绝辰眼睛袭去。
随后,他蹲在地上,痛苦地捂着眼睛,而她冷笑道:“这三年,我什么都没有学会,就学会了不要去相信任何人。”
说完,她扬袖而去。月光下,黑色的影子显得格外寂寥,而她的背影也渐渐消融在黑暗里,直至不见。
少顷,他捂着一只眼睛,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缓缓站起了身。
“哼。”一脚踢开旁边得竹篓,挽>>
起一个邪肆的笑容:“那我再来教你如何相信一个人好了。”
丁琛,你这张白纸因为我落在了尘埃,那我就亲手将这些尘埃抹去,用更华丽的色彩去覆盖这上面的黑,可好?
翌日,天空一片阴暗,茫茫大雾遮去了周围事物的轮廓,只是偶尔听到墙外传来小贩热情洋溢的吆喝声。
丁琛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想起昨晚的失态不禁汗颜,怎么会在他抱住自己的瞬间泪如泉涌呢?
“丁公子,你醒了哟。”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闻声回头,只见一个中年人端着托盘,里面装着清淡的白粥和爽口的小菜,以及几个白白嫩嫩的大馒头。
“你这是……”她疑惑道。
垂目看看手里的东西,李大富才恍然大悟道:“这是给皇子送去的。”
听到皇子二字,她的眼底一暗,轻轻地噢了一声后问道:“你觉得王文书如何?对你忠心吗?”
“王文书?很好啊!对老夫也很真诚,你怎么想着提起他了?”
她沉思半刻摇头道:“没事,你快去吧。”
李大富点点头,正欲离去,突然肚子一阵绞痛,连忙把托盘交给丁琛,面lou难色道:“哎呦,老夫肚子痛,这就劳烦丁公子了!”
“不是,不是……”丁琛下意识的接过托盘,等李大富跑远了才连声喊道。
半饷,丁>>
琛自认倒霉地摇摇头,算了,看在我们如此像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次好了。经过昨晚的事,相信他也不会再做什么轻薄之事。
端着盘子走过回廊,时不时传来几个小声交谈的声音,‘龙阳’、‘皇子’、‘丁王罕’是那些人口中的关键词。
丁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懒得解释,就像这些人知不知道她的名字一样,都是无所谓的。
蓦然,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昨日她曾对陈昊说过自己是丁琛,为何昨晚那人还称她为鬼面男人?还来求她的资料呢?如果那人是皇子,不管是谁对她都应该是了若指掌的。
特别是……宋逸安……
而且那王文书所述的情况和当年的宋南一模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眉头皱成一团,眼底也蒙上了一层灰。
宋南的死和宛若的消失,一直是心里不敢提得愧疚。
眨了眨眼睛,深呼一口气,示意自己不要再想。抬头,发现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陆绝辰的房前。
丁琛门也没敲一下就走了进去,接着一个刚刚穿上内衫,胸口还大大敞口的美男映入了眼眸。
两人相视无言,随后丁琛移开视线,走进去将托盘放在桌上道:“这是李大人叫我送来的。没事我先走了。”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被紧紧一握,“好过分啊将军,这么久你都没有叫过我皇>>
子呢?”
丁琛抽回手,瞪着美目道:“陆绝辰,我和你之间的事,我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吧?”
他看着她,几秒后,毫无犹豫地拖下中衫丢在床上,拿起桌上的馒头道:“恩。昨天你的确说得很清楚。”
“那我就告辞了。”对他明显的引诱,丁琛不动声色的转身准备离去。
“恩,将军说,她就注定是我的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