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答远看看水莲,又看看小奴,最后指着小奴身上的包袱,大笑:“公主和小奴这是什么打扮?难道要在百戏上露一手,还是……”
水莲才没耐心跟安答远磨叽,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我逃婚,你帮是不帮?”
安答远一怔,没想到水莲这么坦白。细想下来,也符合水莲的性格,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顾一切,而且也有那个不顾一切的实力。这样的人是朋友还好,要是敌人,那就是自己的不幸了。
“公主,你觉得我会同意吗?”安答远反问。
水莲嘟着嘴,不满:“就知道你不会同意!不过我真的搞不懂你们俩诶,明明相互喜欢,居然还都接受别人的插足,说什么心在一起才是真的在一起!都是鬼话!人都不在一起了,心怎么在一起?”
安答远点头,说:“公主说的很对。”
“既然本公主说的很对,那你为什么不答应?”水莲不解。
安答远想了想,微笑:“公主就当我是贪生怕死吧!”确实,安答远是贪生怕死,因为,她明白,她和赵与君的任性,不知道会把多少人牵扯进来。
可是,水莲不一样,她少小少受束缚,性子天真烂漫,再加上公主的身份,让她敢作敢为。再说了,即使没了水莲,那比水莲还要小的水莲的妹妹们,同样可以嫁过来和亲。
“你……”水莲想要反驳,却说不出什么来。
“公主,你的命运一生下就是被注定的,不是嫁给赵与君或是哪一个男人,而是嫁给华芳国未来的储君,担当起两国和平的重任。你摆脱不了你的命运,同样的,我和他也摆脱不了。”安答远淡然,以前听过一句话,生活像,既然不能拒绝,那就好好享受吧。
水莲气闷,偏偏又不能说些什么,总不能将刀架在人家脖子上……
突然,水莲眼珠一转,上前亲亲热热地挽住安答远,说:“果然,我让他帮我的忙他不帮就算了,还说你也肯定不帮会我。我当时不相信,就特意来试一下,没想到,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安答远尴尬地笑笑,心想这赵与君还真是吃准了自己会“帮助”他讨其他老婆。
“既然这样,我就现在姐姐这儿坐一会再回去,反正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宴会,勾心斗角、争奇斗艳的!”
安答远点头,一脸认同,将水莲让到屋子里坐下。每一次的宴会,不过是皇上的再一次集中选美,是后妃们之间的处心积虑。
“所以啊,还不如自己跑出来玩,你说,是不是?”水莲的声音转冷。
安答远正想回答,突然觉得脖子一凉,心里一惊,“你挟持我?!”
安答远知道水莲的执着,但是还从没有想过她会挟持自己,她的救命恩人!想到自己的未来就要跟这样的一个女人勾心斗角,安答远忍不住浑身发颤。
“不错,我就是挟持你!”水莲声音清冷,一点也没有刚才拉着安答远的胳膊喊姐姐的亲热:“也不能怪我,谁让你不帮我逃出去。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跟小奴只是换个装,根本别想逃离皇宫。刚才在宴会上,以及我平日住在未园,不知道你们的皇帝陛下派了多少高手‘保护’我,你们的娘娘们派了多少人想要对我不利。要是不找个人帮忙,只怕我和小奴还没走到皇宫门口,就被人抓回来,软禁了!”
安答远明了,若真是像水莲说的那样,只怕皇上也知道了她要逃走的意图,说是派人保护,其实只是变相地软禁水莲。怪不得,水莲才抓住今晚这个出院子的机会,实施逃婚计划。
既然水莲不顾念旧情,安答远大可不必跟她虚与委蛇,直接戳破水莲的言过其实:“公主的那些高手侍卫,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安插在的眼线呢?”
“你知道?”水莲疑惑。
安答远冷笑:“要不然呢?你怎么知道陈如丽在荷花宴上请婚,怎么知道十七殿下的心意?又怎么,能够避开所有的耳目到了淑云宫?还有,只怕这会儿淑云宫里,也被你的人控制了吧!”
水莲大笑,小小的孩子竟然中气十足:“不错,你不但长的不错,脑子也很好使,要是想坏起来,那个陈如丽压根儿不是你的对手!怪不得,赵与君会看上你,果然眼光独到!”
安答远才没心思听水莲的“赞美”呢,直接问:“你打算怎么办,给个痛快话吧!”
水莲啧啧称赞,锋利的刀刃在安答远脖子上来回抹了几次,说:“放心,我还没那么残暴,不会杀了你,也不会杀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只要你们好好配合。”
感觉到冰凉的刀刃在脖子上游走,安答远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慷慨赴死,最多灵魂转个圈,可能就回到自己本尊的身上,自己变回白湘盈。
可是,她答应了赵与君要一起走下去,生死与共,所以她开始爱惜自己的生命,而不是将生死寄托在无望的“回家”上。
“你也说了,看着你的多了去了,就算是你出得了淑云宫,也难以走出皇宫的大门。”安答远淡淡地说,她相信水莲一定想好了周全的计划全身而退,只是自己还没有猜到。
“不错。”水莲笑着说:“所以,今天不是我要逃婚,而是我的对坚贞不渝的‘未婚夫’,为了抢回我,深夜入宫掳人!”
如果不是考虑到敌对的立场,考虑到那把匕首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安答远真想为水莲的计划喝彩,找一个莫须有的人顶替自己的罪名,怪不到自己,也怪不到百越,成功了就算自己是脱离苦海,失败了自己也是被逼无奈。
“怎么?你也觉得我这个计划很好吧?”水莲得意地问见安答远没有吭声,将匕首王安答远的脖子靠近一分,立刻,安答远脖子上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血痕。
安答远忍住疼痛,满头黑线,这个时候水莲该想的是怎样成功逃走,而不是问自己她聪不聪明吧。
“是!”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水莲得意地扬起头,说:“他一向说你很聪明,把你夸得不过比自己的老婆差一点点,我还真想让他看看,你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样子!”
原来是嫉妒!
安答远悲催了,自己跟赵与文风清月白,赵与文对玉茗棠爱之入骨,怎么会跟自己扯上关系?水莲不去嫉妒玉茗棠却来嫉妒自己,她的嫉妒理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要不是不想得罪华芳国的储君,未来的皇帝,我真会一使劲儿,送你归西!”水莲恨恨地说。
安答远一怔,她没想到水莲原来这么恨自己,更没想到水莲虽然这么恨自己,却能够跟自己那么亲密,姐姐前姐姐后的。
看看桌上的沙漏,安答远心里焦急,祈祷淑贵妃赶紧回来。
“别看了。”水莲打破安答远唯一的希望,说:“淑贵妃一会宴会完,应该会被宁妃请过去叙叙家常,叶儿也跟着。”
“宁妃?!”安答远惊诧,猛地一回头,脖子上立刻一痛,安答远低声咒骂,只怕这会儿自己脖子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哟,看我这记性,难道你不知道吗,宁妃的外祖母也是百越人,而且是现在百越皇族的一支。要不,上次的凤纹玉佩事件,她怎么那么容易就洗刷了冤屈,还不是你们的皇上看中了她背后的势力!”水莲甚是得意。
“她敢帮你,不怕皇上怪罪?”安答远抓紧一切时间拖延,等待可能会来的救兵。
“她?宁妃有帮我做什么吗?难道她恰巧选在这个时间找淑贵妃叙旧,就要被责罚?”水莲一脸的“虚心讨教”。
安答远恨得牙痒痒的,但是却毫无办法。
“对了,我刚好像忘了告诉你,我这次的计划除了我的坚贞不渝的‘未婚夫’有责任,你也有责任!”水莲一脸算计。
“我?!”安答远瞪大眼睛,也不管转头会不会给自己的脖子再带来几道血痕,回头逼视一脸得意和愤恨的水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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