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与文一怔,忍不住想大笑,闹了半天,自己的十七弟是吃醋了!
为了避免自己遭到毒打,赵与文忍住大笑的冲动,为自己的无辜辩解:“你听她胡说!她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看着你们俩长大的,把她当跟你一样的亲妹妹看待,额,是当亲弟妹看待,怎么会对她起了那种龌龊的心思?再说了,我跟你十嫂的感情你是知道,除了她,我可没打算再娶谁!至少,近期是这样的!”
安答远难为情,直接当鸵鸟。
赵与君却醋意未消,对赵与文“怒目相向”。
逼急了,赵与文反问:“难道陈如丽害了那么多的宫女,都是因为你喜欢她们?”
“你胡说!”赵与君急了。
“这不就对了嘛!”赵与文松口气,凉凉地说:“只准你这样,却不准我这样,你着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赵与君一急,脸红脖子粗:“你可不是百姓,是忠顺王!”
赵与文顺口就接:“你也不是州官,是未来的帝君!”
此话一出,兄弟两个都愣住了。
安答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继续当鸵鸟。
夜风吹过,呼呼地刮得人脸直疼。
半晌,赵与文上前拍拍赵与君的肩膀,真诚地说:“算是十哥失言,你被放在心上。你放心,不论你我的身份如何,我们都是好兄弟!”
赵与君感动:“十哥……”
也许是受不了情意绵绵的气氛,赵与文伸手拿折扇敲了一下赵与君的头,说:“你媳妇还在呢,别这么婆婆妈妈的。好了,你十嫂该等急了,我这就回去!”
说完,赵与文冲两人挥挥手,飞速逃离现场。
赵与君小声嘟哝:“说我婆婆妈妈,你还不是儿女情长!”
“那,我也回去了。”安答远见人都走光了,小声开口。
赵与君点头,说:“也好,这么晚了,你再不回去淑贵妃就该着急了。你如今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是淑云宫的大姑姑,还是我的……”
“啊,你说我们要不要去跟皇贵妃打声招呼?”安答远蓦地出生询问,截断了赵与君的话。
明知道安答远不是真的想拜会皇贵妃,只是不想自己讲出下面的话,赵与君也识趣,跟着说:“太晚了,母妃估计已经休息了,咱们下次再去。”
在心里,安答远因为赵与君的体贴,又给他加了一分。
“对了,你打算一直这么喊皇贵妃吗?母妃?”安答远问。
赵与君伸手将安答远往自己这边拉了一把,让她避开一个融有雪水的小坑,说:“习惯了。不管将来,我的身份有了什么改变,她都是我的母妃!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安答远为皇贵妃高兴,在皇贵妃付诸全部心血的爱情里,她输得一塌糊涂,但是,在亲情里,她赢得了赵与君真心的敬爱!
“对了,你怎么看出来的,水莲公主的侍卫里有我们的人?”赵与君颇感好奇,因为在自己初看到被“挟持”的安答远时,并没有从她脸上看出惊慌。
安答远微笑,说:“还不是李谦。他左手推我出去的时候,右手竟然将匕首移开了!试问,有哪个罪犯在挟持人质时,会小心地不伤着人质。”
“竟然从一个小细节就知道自己安全了,果然聪慧!”赵与君赞赏。
“哪里!”安答远微笑:“若真是从一个小细节就判断自己的处境安全,那我不是会读心术,就是太鲁莽!我确定自己安全,是因为李谦一路上小心地让我避开那些水坑,就像你刚才拉我一样。移开匕首有可能是怕伤及人质,但是一路上都小心照顾,那就有点夸张了。其实,真正确定我自己是安全的,是因为你!”
安答远说完,停下来,转身定定地看着赵与君,一脸的感激,还有崇拜!
“我?”赵与君不解,他不记得自己当时跟安答远暗示过什么。
安答远坚定地点头,说:“不错!就是因为看见你,我确定李谦不是水莲的人,也确定你有了周全的部署!因为,你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赵与君汗颜,安答远对他的夸赞有些溢美了,其实他没有十全的把握,因为被“挟持”的那个人是安答远,天知道他在看到安答远被“挟持”的时候心里有多紧张,就像是心被什么人紧紧地抓住,想要拽出自己的胸膛。
看着水莲的狂躁,看到她拿着匕首挥向安答远,赵与君那一脸的淡定几乎再也没有办法维持,那一刻,要不是顾及水莲的身份,顾及喝百越的邦交,他真想冲上前去,给水莲一个痛快!
“我相信你,胜过相信我自己!”安答远没有看到赵与君脸上变幻的表情,边走边说。
赵与君闻言大震,原来在安答远眼中,生命都可以交付给自己。
伸出手,牵住安答远的,赵与君默默地走着。
安答远没有拒绝,任由赵与君牵住自己的手,一直走下去。
令所有参与水莲“逃离”行动的人没有料到的是,在第三天傍晚,百越婚聘文书抵达的前一刻,水莲真的成功出逃了,什么都没带,包括小奴。
新娘子都逃跑了,皇上自然就没办法宣读和亲的事,只是说百越国主思女心切,让水莲公主早日回国。但是水莲公主早逃了,皇上只好修书一封说明原委,再派个人扮成水莲公主坐在轿子里,一路风风观光地回了百越。
赵与君的身份,也因此再一次被压了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安答远松了口气,虽然知道赵与君娶百越公主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事情晚一天来,总是可以多快活一天。
等到第二年夏始春余,随着科考发榜,皇宫也开始将一些年龄达到二十五岁,或是有关系、有贡献的宫女放出宫来,叶儿也在其中。
三个多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安答远感激叶儿的细致,毫不藏私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交给安答远。
为了报答叶儿,安答远不但将自己积攒的银子铸成了一尊佛像送给叶儿作为她出宫的贺礼,还跟淑贵妃请了假,亲自送她出宫。
叶儿原本不同意,只是勉强收下了银佛,只是安答远情真意切,最后淑贵妃也看不下去两个人的争辩了,直接下旨让安答远“护送”叶儿出宫。
安答远得了这个差事,分外高兴。再加上淑贵妃许她可以在宫外多逗留一日,她也打算回家看一趟,虽然家人不在,但是刘伯一家,还有奶娘一家,是必须拜访的。
因为送了叶儿银佛,安答远的积蓄就少得可怜了,不得已到安青映处哭穷。安青映二话没说,直接拿出一荷包的小金块递给安答远,还嘱咐她给刘婶儿和奶娘买点珠钗,给小孩买点心之类的。
安答远啧舌,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才能赚到这么多的钱!
出宫,送叶儿登上回老家的马车,安答远就一路在街上晃悠,准备买礼品,在街角看玉佩时,突然听到一阵喧闹。安答远好奇,就瞟了一眼,谁知竟然看到一张跟水莲极为相似的脸庞闪过,很快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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