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他们经常吃海鲜的那家店,**还没落座,何青草就朝一位正端着蒸螃蟹
忙着上菜的大妈用英语喊道:“老板娘,我们又来了,还是老样子。”那老板娘回头看了一眼很随意的用韩语说道:“知道了,你们先坐,今天客人比较多,可能要多等一会啊。”青草用左手比了一个OK就坐下来给每人先倒上一杯麦茶,拿起自己面前那杯麦茶一口干下又马上添满,这次却是慢慢的品着。雨欣看着他这个样子抿嘴笑了起来,青草看了看雨欣小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事吗?说出来大家乐乐。”雨欣忽然变的一本正经的说道:“就你这半吊子英语也只有这些小高丽能听的懂。到了英国说出来怕是真的会被认为是英国郊区的‘伦敦音’。”说完后就趴在桌子上双肩乱抖的笑着,文涛和崔西也大声笑了起来,惹得旁边几桌客人都停下吃饭的动作看向他们这一桌,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青草瞬时红了脸,左右看了看旁边几桌后用压着极低的声音对雨欣说:“有什么好笑的,我知道我这三流的英语水平和你这正规英语区镀金的海龟不能比,但是糊弄韩国人都够用了,你快喝你的麦茶吧,凉了就不好喝了。”说完又朝左右笑了笑,又回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喝着麦茶。雨欣看着他这个样子感觉可爱极了,但也不再撩拨他,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麦茶细细品味起来。青草来韩国这么久了,还是觉得在韩国饮料中这麦茶最是好喝,细细品味嘴中会有一股淡淡的炒麦子味,香味和苦味虽与咖啡相差甚远,但是却极有营养。文涛看着青草喝茶的样子,不由想起他们第一次来到这里吃饭的情景。第一次点菜,青草用英语与老板娘交流了十多分钟,指手画脚外加韩译英文,加上这家店也时不时的接待过旅游到这里的外国人,这顿饭总算是磕磕跘跘的点下来了。随着他们来这里吃饭次数的增加,如今只消打个招呼就知道他们需要什么了,要不是离首尔太远,怕是懒的抽筋的青草就打电话直接订餐让店家送上门了。
何青草被文涛架着回到早已经定好的酒店房间里,这时的青草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娘的,我恨酒水。没错,青草是因为喝了酒才变成这个鬼样子的。青草本来就不善饮酒,但是吃海鲜喝啤酒本是一件享受之事,再加上大家都有给雨欣接风的意思,经不住大家的劝,青草还是喝起了啤酒,可是一瓶还没见底,青草的状态就不怎么好了。雨欣知道青草本不沾酒,自己劝他喝下一杯,已经是跟给她面子了,可是这样坐在这里摇头晃脑终究也不是办法,只得让文涛把青草架起送回酒店。文涛把青草架到床边轻轻把他放下,让雨欣倒杯水过来。雨欣倒了杯水拿到床前,弯下腰轻柔的将青草的头扶起,给青草灌了两口水,看青草不想再喝了便放下他的头,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转头又盯着青草的脸看了几秒钟,回头对站在她身后的文涛和崔西说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给他擦擦脸就回房。”文涛看看她,又看了看青草的脸说道:“好吧,我们就先出去了,你忙完了也早些休息吧,毕竟你时差还没有倒过来,青草晚上睡觉老实的很,就算是喝了酒你也不用担心,他酒品好着呢!。”说完就带着崔西走出房间并顺手带上了门。
青草虽然喝醉了睡在床上,但是他脑子里却还留有一丝的清醒,感觉有人给他喂了水,不久又给他脱了鞋袜,帮他松了衬衣领口的扣子,随即便有一团湿湿的冒着热气的东西在他的脸上和脖颈来回过了几遍,那团热气舒服的让青草呻吟了一声,热气便停了下来,几秒钟后又重新开始活动起来,离开了青草的脸后又分别在他的手和脚处传来了热气,同脸部的感觉一样,湿湿热热的很是让人舒服。热气离开后不久,青草脸部传来异样的感觉,温温的、柔柔的,像是有毛毛虫在脸上摩挲着,那触感由眼角顺着颧骨、脸颊,最后到达了下巴,就感觉有毛毛虫在下巴上跳动着,青草有些怕痒的把头扭到另一边,感觉再无任何打搅他睡觉的东西后,沉沉的睡去了。只是在睡着前仿若听见了一声叹息。
雨欣坐在床边,看着睡在床上的青草,这个她一直爱着的人。几分钟后起身帮他脱掉鞋袜,松掉衬衣最上面的一个扣子,到洗漱间拿毛巾用热水打湿拧干,仔细的先给青草擦脸和脖颈,不知道是毛巾太烫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青草呻吟了一声,雨欣连忙停下抬起手让热气离开青草的脸,看着不知道是因为毛巾烫的还是用力擦的变红的脸,雨欣又是瞬间的失神,但她马上又摇摇头继续清洁起青草来,先是手,然后是脚。忙完这一切,雨欣用袖子抹掉额头上的汗,长舒一口气,把毛巾拿进洗漱间也顺便洗了个脸,就又回到卧室坐在床边看着青草。取下蛤蟆镜的青草宛如卸掉了伪装一般,气质也随之变化。短发墨黑如夜,浓淡合宜的眉毛,翘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搭配上心形的白里透红的脸庞,真是俊朗十足。只是这并算不上是青草真正的形象,只因青草并没有睁开他的眼睛,如果能再加上微笑那就更完美无瑕了。平日里笑容温和却暗藏冷漠,脸庞俊秀而又魅人,上一刻可以笑的一脸纯真快乐,下一刻就能板着脸训斥。雨欣很早就明白了,青草送她上飞机分别时也是这样温柔的对她笑着,那样抚慰那样温馨,让当时伤心到极点的她一下沉溺其中不可自拔,仿佛可以从那样的笑容中得到慰藉,心也遗失在那个笑容拥有者的身上收不回来,而且她也根本就不想收。雨欣的手指忍不住摸上青草的眼角,狭长的眼线由不算浓密的但是很长的眼睫毛覆盖着,青草的眼睛不算大也不算小,但却是正宗的狐狸眼,稍微眯起一点就显得媚气十足,本来这个词不该放在一个青草身上,但是放在青草身上的确又是准确无误的。青草戴墨镜也是不想让他的眼睛惹祸上身,就是这样一双眼让人沉迷。雨欣的手指忍不住摸上青草的眼角,顺着眼角向下,划过精致的脸庞到了下巴。精致小巧的尖下巴,配在青草脸上并不显得女气,反而有一种中性的英气流淌其中,让人第一眼看到还是会认出这是个男人。雨欣失神的想着别的问题,手上无意识的摩挲搓动着青草的尖下巴,等手上爽滑的感觉失去了,她才看见是青草扭头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去,雨欣看着阴影中青草的脸,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样的人自己怎么做才能抓的住呢?
青草坐在床上,脸上一副无辜但是明显是刚刚睡醒,精神还处于浑噩的样子。挠着头睁开了眼睛,很大概的扫视了周围一眼,又闭上眼睛低垂下了头。青草有轻微的“起床气”,熟悉他脾性的人都知道不要在他早上起床时打搅到他,特别是在起床后“假寐”的这一小段时间。他“假寐”的时间不长,但却是他一天精力的源泉,“假寐”的好坏会直接影响他一整天精神状态和态度。“假寐”的好青草会整体笑脸对人,不好就会板着脸,就好像一只随时会引爆的炸药包。所以为了自己不会被祸及无辜,大家也绝对不会在这段极危险的时间主动招惹他。青草慢慢抬头,昨晚的记忆慢慢浮现,但也只记起进房间前,进房间后发生了什么任他再努力想也想不起来。可能是直觉的认为不能在外面大庭广众下做出失态的举动,回到房间里精神松懈之下,不由自主的就沉睡过去。青草再次睁开眼睛看看周围布置摆设,又扭头看了一下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确认时间后,顺手拿起旁边的水杯,也不管是什么时间放在那里的,一口气灌下后又把杯子放在桌上。感觉嗓子舒服了些,掀起身上的被子,咕囔了一句“希望昨天回来没发生什么丢人的事”便向洗浴间走去。他先把全身上下的衣服裤子一骨碌都塞进洗衣机里,按了几下按键,看洗衣机开始工作后便走向里间的淋浴室。不大一会就拿着一条浴巾擦拭着身上的水渍出来了,看着已停止工作的洗衣机楞了一下,把浴巾随手放进旁边的衣篓,打开洗衣机拿出衣服有些无语。“高科技就是牛叉,这么一会工夫就干洗完了,还是带蒸汽熨烫功能的,真**,我要不要也换上一台?”青草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并不会付之行动,他就是一典型的动口派,说完就完。这与他并不追求高品质生活有关,他有着传统的观念,不是看上什么就都要买回去,“够用就好”是他的生活理念。很快,青草穿好了衣服裤子,用手在头发上胡乱的扒拉了几下后就出了洗浴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