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厅堂里,五个人;
坐在主位的,是一个面貌极俊美,衣着极华丽的人,戴着顶形式奇古的高冠,看起来庄严而高贵,俨然有帝王的气象;
他肤sè如yù,白的仿佛是透明的,一双手十指纤纤,宛如nv子,无论谁都可以看出他这一生中绝对没有做过任何粗事;
他看起来仿佛还很年轻,但如若走到他面前,就可发现他眼角已有了鱼尾纹,若非保养得极得法,也许已经是个老人;
在他的身后侍立着两个同样衣着华丽的人,一个年青,一个中年,看上去同样的神采内敛,显然实力不弱;这两个人本来也是仪表非凡,但是一跟坐在主位上的人比起来,气势上立刻就不止低了一个档次,任何人都可以一眼看出,他们绝对没有任何可能成为同类人;
坐在主位上的人开口而语,声音低沉,嘶哑,却缓慢有力,带着种无法形容的权威和慑人之力,仿佛只要他一句话说出,就可以决定千百人的生死;但是他说出的这句话却很简单,他只是淡淡的道:“你的人很有意思。”
这句话是跟坐在他侧面的一个年轻人说的,年轻人的脸上始终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神sè,似乎瞧不上任何人,但是每次面对这里的主人的时候,他的神sè却是极其恭敬的,因为他的父亲曾经极其郑重的告诫过他,在这个世界上他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但是当面对快活王的时候,一定要毕恭毕敬,不得有半点失礼;
在他的记忆中,父亲很少对人有极高的评价,但惟独快活王例外,因为快活王的确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任何人都绝对相信这一点,而他也绝对不敢有半点违逆父命的意思,所以此时他脸上表现出来的恭敬,的确是出于真诚;
这里的主人就是快活王,而坐在侧位的年轻人就是天公子,他身后侍立的黑衣人腰缠一条漆黑华丽的长鞭,正是天公子的贴身侍卫马鞭;
天公子对待快活王果然很是恭敬,他竟然先是欠了欠身,才开口回答快活王的话,他本来架子极大,能够做到这一点着实很不容易;
“王爷恕罪,晚辈的手下都是一些粗野莽夫,行事太过冲动,以至于坏了王爷这里的规矩,晚辈回头必定会严加惩治。”天公子毕恭毕敬的道,突然又像是意识到什么,露出疑惑的目光,问道,“王爷怎么看出太子是晚辈的人?”
这一点确实值得怀疑,地藏一系的身份都具有隐秘xìng,身份识别的奥妙更是其系中不传之秘,而快活王在须臾之间就能认出太子是天公子的手下,确实令人不解;当然,这其中似乎还隐藏着一丝危机,快活王和地藏原本就是这个世界上两大很强的势力,目前这两股势力联合,在实力上尤为显赫,披靡无双,只不过对于枭雄来说,没有永远的朋友,而双方也只是因为眼前的利益而暂时联系在一起,谁也保不准日后会成为对手,所以天公子心有疑虑并非空xùe来风,快活王能够看得出太子是自己的手下,是不是他也一直在暗中窥察过地藏一系的底细?
快活王当然明白天公子的话中之意,淡淡一笑道:“公子不必多虑,本王识人知相,本就浸yín此道数载,认出他是公子的手下,当然也就在情理之中,至于严加惩戒之说,公子完全不必放在心上,午夜兰花里的规矩是为那些客人所立,对待朋友,自然不会同一而论。”
天公子躬身而谢,除了他的父亲,他实在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如此恭敬过,他也并非是为了太子而向快活王致谢,对于一个手下的生死,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他这样做完全是因为快活王本身那一股隐隐的帝王之相,不怒自威,令人臣服;
快活王摆了摆手,示意天公子坐下,又缓缓笑着道:“公子远来劳顿,本王因病榻在身,未能尽全地主之谊,只在蜗居中权宜款待,倒是有失待客之道了。”
天公子恭敬道:“王爷太客气了,晚辈遵父命前来拜见王爷,能有幸一睹圣颜,已是三生有幸,午夜兰花更是堪比人间仙境,种种玩乐喜好,晚辈平生仅见,如此数日下来,晚辈真有些乐不思蜀了。”
快活王阖首笑道:“公子如不嫌弃,尽可以将这里当作自己家,不必拘谨,另外眼下更有一盛会即将展开,想来公子必定喜欢。”
“哦,什么样的盛会?”天公子目光一亮,午夜兰花私人会所本就是人间极致,种种喜乐妙不可言,让人流连陶醉,而如今快活王居然说还有更加热闹的事情,他当然非常感兴趣;
“一个以杀人为乐的盛会。”快活王缓缓道:“代号称之为——死亡游戏。”
死亡是一种悲哀,人类始终无法改变的悲哀,如今死亡居然和游戏联系在一起,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游戏?
——
叶飞沿原路回到住处,谭欣也早已醒来,正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呆在客厅里,她一觉醒来后就发现叶飞不在,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回来,心中犹疑不定,猜测着叶飞一个人去了哪里,正感不耐之时,叶飞回来了;
一路之上,叶飞始终在思考一个问题,一个关于死亡的问题;
午夜兰花私人会所本来是一个休闲娱乐的场所,诸般喜乐之事也确实反应出此地的奢靡之处,当然,这一点并不值得怀疑,客客人们既然花了大把的钞票,自然就应该享受种种的极限之处,而叶飞搞不明白的是他刚才见到的情景,张金鼎死了,胡胖子也死了,就在这一会儿之间,居然活生生的死了两个人,并且这两个人显然在社会上有着不弱的名望和地位,其势力也显然不可小觑,但是他们很是轻易的就死了,死在了午夜兰花私人会所;
于是这一点就很值得怀疑,客人们死在这里,午夜兰花私人会所当然要承担一切的责任,但是直到叶飞刚才离开之际,也没看到过午夜兰花方面的人过去处理此事,而周围的宾客也像是司空见惯一般,没有任何的反应,难道人死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还是这其中另有不为人知的隐秘?
叶飞一直沉yín不定;
“喂,你跑去哪里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就把我一个人丢下来不管,万一出了危险怎么办,你也太不负责任了。”
谭欣的抱怨确实有些道理,此地情势不明,凶险未知,叶飞却把自己一个nv孩子家家的丢下来一管不顾,吭也不吭一声就走了,这算怎么个事嘛,至少这说明了他心中根本就没有顾及到自己;
叶飞苦笑,其实他先前在谭欣的身边设定了警报信号,只是关于手机的功能方面他跟谭欣也解释不清,此时见她露出不悦之sè,也不知该怎么哄她,毕竟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转开话题,跟她说起了自己此行的所见所闻,相信一定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只是略去了偷看香妃脱衣服那一段;
“那个地方居然有那么多人?”谭欣果然被深深的吸引,当下就吵着让叶飞带自己过去看看,有人的地方才有可能找到妹妹;
叶飞苦笑:“果然是野蛮nv友,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老公,至少先让我休息一会儿,我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自从亲眼目睹了午夜兰花私人会所里的杀人一幕后,叶飞觉得此处危机重重,所以他行事但求沉稳一些,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突然状况发生,在这种情形下,保持充沛的jīng力是非常重要的,他决定先睡一会儿好好的休息一下,反正已经认识路,睡醒了再去也不迟;
谭欣无奈,只好一个人先回房间里等着,只不过她的心情实在平静不下来,在房间里不时的来回走动着,几乎过不了多会儿时间就偷偷的溜过来看看叶飞醒了没有;
叶飞哭笑不得,主卧里本来就有扩音效果,眼下被谭欣来来去去的吵着,根本就睡不着;
“小姐,拜托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你这么一会儿一趟不停的折腾,我还怎么睡觉啊。”
“啊?你还没睡呢?”谭欣苦着脸道,“我的动作这么轻你都能听到,你的耳朵也太尖了?”
“不是我的耳朵太尖,而是这个房间的设置太特殊,你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有点什么动静,我在这边都能听的到。”叶飞把主卧的扩音效果跟谭欣说了一遍;
“啊?还有这样的事?”谭欣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一个人偷偷的溜回房间,将自己的手机调到mí你宠物状态放到床上,然后又轻手轻脚的回到叶飞的卧室,她想听听看是不是叶飞说的那么回事;
果然,不一会儿谭欣就听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传来电子宠物肚子饿时‘吱吱’的叫声,那种声音本来极微小,但是在叶飞的房间里听起来却是清晰可闻;
真的是有扩音效果啊!
谭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俏脸一下子涨的通红,咬着嘴唇望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还没有睡着的叶飞,恨恨的跺了跺脚,又气又恼道:“叶飞,你……你怎么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