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丘下休息了一会儿,哥舒烟缈从包内拿出两张面具,扔了一张给我,道:“本来是想今日进城之后再乔装的,现在看来不乔装恐怕咱也进不了城了。这面具我都还未来得及画呢!”说完又从包里拿出昨日买的画具,小心地在面具上画了起来,画好自己的,又把我的拿过去,一番功夫之后,终于完工,哥舒烟缈收好画具,戴上自己的面具,只见那张俊俏的脸立刻变成了一个方正英毅的中年人,浓眉上似微微挂霜,眼角也有些鱼鳞纹,但看上去倒还精神,剖有中年男子的魅力。画工精细,戴在脸上几乎看不出是面具。
“快,把你的也戴上,弄好这后咱们好赶路。”哥舒烟缈说道。
戴上面具,哥舒烟缈拿着镜子给我照了照,只见镜子之人看上去约莫三十上下,前额很宽,上面有几道浅浅的皱纹,正仔细打量我这张面具呢,哥舒烟缈又从包里拿出了一撮小小的假山羊胡子往我下巴上一粘,再看了看拍手道:“好了,就这样了。”
再度上马,却发现哥舒烟缈踩在马镫上有些不稳。跳下风天,还没等哥舒烟缈反应过来,就翻身上了她的马,双手环过她将她圈入怀中,把缰绳拉在手中。
“你这是干什么?”哥舒烟缈惊异地看着我问道。
“师姐,你就好好坐在马上就行了!”说罢,双腿一夹马肚:“驾!”两匹马儿四蹄撒开跑起来。
马儿在沙漠中一路驰骋,到了黄昏时分终于出了沙漠。进城的时候果然就看见城门口的守城士兵对着来往行人仔细盘查,当看见我和我怀中的哥舒烟缈时,更是目不转睛。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下马慢慢牵马走近城里,但是还好没有被拦住,不觉长舒了一口气,就听见身后的士兵小声议论道:“哥,你说这短袖龙阳之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你管人家的呢?人家爱谁与咱无关,咱只要认认真真守好城门就行了!”
弄了半天,这俩人是因为这个,我竟然忘了我和哥舒烟缈现在都是男装打扮,还都带着面具。骑在马上的哥舒烟缈也嗔怒地看了我一眼,无辜的用眼神看向哥舒烟缈“又不是我故意的!”
牵马住宿,晚上又到哥舒烟缈的房里给她换了药。
“你身上的伤还好吧?”哥舒烟缈此时已经摘掉了面具,换好伤之后轻声问道。
“伤,我身上能有什么伤?”
“别装了,我都看见了,那群刺客虽说没有刺伤你,但是那剑柄打在身上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你都看到了?”的确那刺客虽说剑身都被我险险避过,但是那些拳脚和用剑柄剑鞘的攻击我还是没能躲过,不够还好只是身上多了不少青紫的地方,没有伤着筋骨。
“废话,你啊!去把衣服脱了。”哥舒烟缈柔声命令道。
“啊?师姐你要干什么?”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你想什么呢,喏,这是刚叫小二送来的跌打酒,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额,师姐这个我自己来就好了。”伸手要去拿哥舒烟缈手中的跌打酒。
“你自己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上那么多伤,你自己来得了吗?”
“额……这个……”在哥舒烟缈凌厉的眼光逼视下只好慢慢宽衣解带。
趴在床上,哥舒烟缈拿着跌打酒坐在床边,打开瓶塞,将瓶中液体倒出少许,指尖附在伤处,跌打酒落在肌肤上,别是一般清凉。哥舒烟缈的指腹按在伤处,来来回回缓缓游走,轻抚。手指上沾着冰凉的跌打酒在背部游走,但不知为何不但没觉着舒服,反倒是小腹中不断有热气上涌,背部的触感每一丝都牵动着神经,呼吸开始渐渐有些不稳,心跳开始不断加速。
“好了,起来吧!”哥舒烟缈将跌打酒的瓶塞塞好,将药瓶放在一边。
翻身坐起,一边系着衣服的带子,一边看着哥舒烟缈,一时间大脑中竟有些朦胧,清澈灵动的双眸,高挺的鼻梁,吹弹可破的肌肤。
“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伤口疼?”哥舒烟缈见我呆着不动还以为是牵动了什么伤口,坐到床边,微启的粉唇映入眼帘却又无限诱惑。大脑中轰地一下炸开,什么理智,什么思考,统统炸没了,看着哥舒烟缈不知不觉就靠了过去,将唇狠狠地压在那张微微开启的的柔软上,哥舒烟缈有些推拒,手扣住她的头不让她有机会逃走,温暖带有湿意的柔软碰在唇上,另一只手盖住哥舒烟缈的眼,一点一点侵入,脑海里乱哄哄的,只知道不断侵入,想跟进一步占领这一片美好,留恋哥舒烟缈的唇瓣,轻轻撕咬,然后又进一步侵入。
“嗯——痛”哥舒烟缈轻哼出声,顿时把所有的理智拉回。睁眼一看才发现我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滑到了哥舒烟缈胳膊的伤口处,急忙放开手。
“师姐,我……”现在怎么办?回过神儿来,彻底慌了神。
“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哥舒烟缈没有意想中的生气,只是起身背向我双手抱怀,冷声说道。
“师姐,我不是故意的,情不自禁就……你不要生气好不好?”走到哥舒烟缈身边哀声求道。
“早些回去休息吧!”睁开闭着的眼,看着我说道,走到门边将门打开。
“唉——”叹了一声,依依不舍地离开哥舒烟缈的房间。
第二天,早早地起床守在哥舒烟缈房门口,一开门,便迈步进去。
“师姐,我……”开口想解释昨天的事。
“东西收拾好了吗?”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哥舒烟缈便抢先问道。
“收拾好了,师姐……”
“收拾好了,就出发吧!”说完拿着包袱头也不回地就走出了房间。
哎,你说这什么状况啊,自作孽不可活啊!
连着在马上奔了三天,哥舒烟缈都是那么不冷不淡的和我相处着,感觉就像我刚进云烟洞时一样,每次我要说话解释的时候她都会打断我,这下好,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哎,这好不容易建立的革命战友亲热关系就这么着被我一手给破坏干净了。
这天终于赶到锦州,在哥舒烟缈开的城南客栈锦州号住下,吃罢晚饭,哥舒烟缈便早早回了房间,这一关门我今儿就别想再见到她了。
这么几天下来我也习惯了,吃罢晚饭,独自拿了点儿银子,这锦州也是繁华之地,晚上倒也热闹,跟着众人在街上慢慢晃荡,这不刚走了没多久,就看见这大街上灯火辉煌,酒旗招展的。但在这街上走着走着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因为这浓郁的脂粉味儿还有随时跑过来,衣着妖娆拉着人就要走的青楼女子,难道我误入花街了?不是吧!花街这种地方我也就只去过一次啊,那一次经历就够我受的了,趁现在还没被缠上,赶紧回头闪人吧!
“公子,来嘛!”刚想回头离开,就被一只手给拉住,紧接着一个身着绿色纱衣的女子便若无骨地靠了上来,拉着我就往旁边的一座楼里拖,之后又上来几个,这下好,四面夹击,我整个人便被活生生拖到了这青楼之中,一进去,便走过来一个妈妈手绢一摇,那味儿我实在受不了,大大地打了几个阿嚏。
“哎呦,这位公子您里面请!”老鸨说着就让众姑娘拉着我往里面走。
“诶,我不进去!”大声叫道。
“哎哟这位公子您看你说的什么话啊,您来这花街不进青楼啊进哪儿啊?放心吧,我们的姑娘什么都会,包您满意。”老鸨说着从楼上叫了几个姑娘过来,吩咐道:“好好招呼着!”说完转身要走。
“哎,妈妈,在下今日实在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这酒钱在这儿,您收下!”说完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在老鸨怀中,老鸨看了看手中的银子,冲众位姑娘使了个眼色,说道:“既然公子有要事在身,那么便改日再来!我们楼里的姑娘可都等着公子呢!公子慢走。”说完慢慢将银子揣进了袖子里,这时众位姑娘才放了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快步离开青楼,我的神啊,什么时候进青楼都变成强迫消费了?这下好了,我这全身上下都是那劣质脂粉味儿,这街咱也别想逛了,乖乖回到客栈换身衣裳吧!
刚回到客栈,就看见哥舒烟缈侧倚门栏站在房间门口,见我回来,眉头一皱,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进了房间,啪的一声狠狠将门给关上。我这又是哪儿惹着她了?怎么这说翻脸就翻脸,这比翻书快多了。真是不懂,不懂!
回到房间换了衣服,打开窗,想看看哥舒烟缈睡没?结果刚一开窗,看见哥舒烟缈也趴在窗口,一见到我,又立刻吧窗户给拉关上了。哎,就一个吻有必要生那么大气吗?再说了,你那么不冷不热地我还没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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