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李美男陷入了一个又一个的梦境之中,不断闪烁的灯光,沾满血污的报纸以及满地的残垣断壁,交错重叠的冲击着自己的视网膜,汽车声,警报声夹杂着大人小孩的哭喊求救不断的在耳边来回的轰响着。
滂沱的大雨不断的倾泻而下,一道道闪电不时的照亮整个城市,三三两两的丧尸自顾自的趴在雨中疯狂的啃噬着不断挣扎的人类,李美男使劲的揉着胀痛脑袋,跌跌撞撞的在雨里走着,那些丧尸也只是随意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就继续趴下去享受着自己的美味,所有的声音就像是回声一样在耳边不断鼓噪着。
两个光着身子的金发丧尸扭动着腰肢在街道旁边的随意的行走着,其中一个丧尸两/腿之间甚至还夹着一根不知道是那个倒霉男人断掉的东西,估计这俩丧尸正在嘿咻的时候被感染了,如果忽略她们开裂的脸和身上的血污,这倒是两个很不错的yy对象。
李美男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缠绕着浓郁的黑气,原本的血管更是被一根根凸起的黑色代替,街道上似乎已经过了千百年的时间,一团团站着污血的苔藓在雨中欢快的舒展着身体,地面的裂缝里到处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植物。
“啊!”
猛然一阵剧烈的疼痛让李美男顿时跌倒在地上,一条条血箭从箭头溅射而出,他连忙撕下一条袖子紧紧的缠在冒血的手臂上,可是洪水一般的血液甚至顺着衣袖的缝隙再次喷射出去。钻心的刺痛甚至让他一度的失去了力气,头上胀痛的感觉就像是被人用电钻使劲的钻着一样。
“啊!”
剧烈的疼痛让李美男狂怒的吼叫起来,胳膊上的黑色纹路顿时撕裂了皮肤,穿破了肌肉,透体而出,一条条黑色的触手从他的胳膊上快速的生长出来,在空气中随意的扭动着翻滚起来。
随着李美男的叫声那些原本趴在地上进食的丧尸顿时抬起头来,丢下手里的美味朝着李美男蜂涌而去。
骨刀利爪瞬间激射而出,直接把迎头扑来的丧尸戳了个透心凉,看着街道尽头透出来的微光,李美男大吼着朝着光亮的地方猛冲过去。
手中的骨刀带着嗜血的红芒在到处飞溅的血液中收割着冲过来的丧尸,李美男脚下快速的移动着,踩着s型的步伐手里的骨刀上下翻飞,手臂上尖利的骨刺左突右进把身旁的丧尸瞬间撕裂的血肉模糊。
嗖!
突然一直沾满黏液的骨刺从身侧的建筑物上飞射而来,李美男弯腰一闪,骨刺贴着脊背啪的一下钉在满是雨水的地面上。
李美男刚站起身一个浑身长满鱼鳞的人瞬间从高空跳跃下来,他的头已经变成了类似鱼的形状,脖子上还有一圈一圈的鳞片不断的开开合合。
原本是脊柱的地方已经被突出的骨刺所代替,上面不断的往外涌着暗红色的黏液,背后的骨刺就像是京剧里面的武生一样呈扇形排列着,刚才钉在地上的骨刺正是其中的一根,而短短的时间那空出来的位置上就已经有一截骨头蠕动着生长出来。
那鱼头人张开嘴嗬嗬的叫着,拔下背上的骨刺就朝着李美男冲来,美男右脚点地,左腿压起弓步,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力量全部凝聚在腿上冲着鱼头人的胸前狂放而出。
唰!
锋利的骨刀带着锐利的啸声呼啸而过,李美男就像是一支单设出去的箭矢一样对着鱼头人穿胸而过,满头的血液瞬间消失不见。
所有的街道,丧尸也都在一瞬间完全的消失不见,整个世界变得一片紫气缭绕的空旷,一块多边形的冰蓝色晶体悬浮在半空,除此之外在没人任何的东西,晶体上微微的透出一层说不出来的光,李美男不由的走了上去。
骨刀和利爪早已恢复成正常的手臂,只有背上的纹身还在不断的蠕动着,他轻轻的抬起手臂点在那块冰蓝色的晶体上。
嗡!
白光一闪,所有的一切竟在瞬间完全消失不见,下一刻又变成了一个纯白的房间,李美男下意识的用手躺在自己的脸上,过了一会他轻轻的把手放了下来,整个人顿时呆住了。
是她!
是那个之前靠着车窗的女孩!
她还是一脸的安详,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李美男终于看到了她的样子,并不长的头发轻轻的飘动着,额前的头发把她的一只眼睛轻轻的遮了起来,近近的看去她就像是一个安静的玩具一样,褐色的眸子像水一般纯净,却又带着一丝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呵护的忧伤。
她静静的坐在房间唯一的窗户前向外看着,她穿着意见纯白色的衣服,没有穿鞋的小脚轻轻的翘着,虽然没有刘苏静美那样的弧线,可是却天生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你,你是?”
听到李美男的话,女孩慢慢的把头转了过来,静静的看着他,轻轻的转动着小手指上红色的戒指。
“哦,哦,我叫李美男,请,请问你?”
在女孩安静的目光下,李美男竟有些惊慌失措,他用力的安慰这自己,让自己的心努力的平静下来,女孩听到李美男的问话依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静静的看着他。
“那个,我叫李美男。”
“绫。”
“什么?啊!”
李美男还来不及再问下去猛然间手臂上的疼痛又让他再次跌倒下去,大脑中剧烈的冲击就像是被一辆高速疾驰的汽车迎面撞上一样,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向后跌落下去。
“零?灵?绫?”
李美男嘴里喃喃着各种可能,恍惚间他甚至想到了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新世纪福音战士里面的凌波丽,一样的安静,一样带着莫名的忧伤,难道自己不小心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嗡!
空气中突然又传来一声莫名的震荡,整个世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胳膊上的刺痛和脑袋里的胀痛就像两个带毒的匕首一样狠狠的腐蚀着自己的神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