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两人隐在不起眼的角落,旁人未曾注意到这里。尴尬的气氛被一阵锣声打破。
嘈杂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半晌,远台后缓缓走出两对男女。身姿妙曼,隐隐约约在青纱薄绸下。难得在深冬中,竟丝毫不觉冷。
四人走至圆台中央,不知何处奏起灵动悠扬的乐曲,绸纱轻动,肢体舒展开来,盈盈舞动,算是前奏。套在脚裸手腕间的银铃,零零作响。秀美的容颜果称得上灵秀不俗,舞台下已有色迷迷的男人垂涎不已,但依旧忌惮无双堡的势力,不甘妄动。然,这四人不过只是丫鬟小倌而已。
过得半刻,四人舞罢,便退了下去。正戏才要开始。
不一会儿,款款走出一位妙龄女子,身材苗条,宽露的外袍露出大半个肩,皮肤要多白有多白,柳腰要多细有多细,袅袅婷婷。虽然蒙着面纱,看不真切面容,光那眉眼就够勾人了。听到身边有人议论,说她是上届的‘艳冠’——秦情。
也许,已见惯了形形□的美人,流云大概已经审美疲劳了,提不起半点兴致。
“艳冠么?不过如此...”玄煜半眯起似笑非笑的内双,幽邃的眸子却是望着流云。
流云微微一笑,望着圆台上的秦情,身边那惑人的眼角眉梢却怎样也挥之不去。
二楼的贵宾席,一家仆匆匆在一直坐着看美女的狄漠杰耳边耳语几句,他神色稍变,立即离座进入了雅间。
一直注意着他动向的两人对视一眼,悄悄跟了去。
这座『落花苑』除了主楼以外,后院中还有专供客人“办事”的雅楼。
远远瞧见那狄漠杰进了二楼雅间。流云和玄煜决定做一回“梁上君子”。纵身一跃,神不知鬼不觉地跳上房顶,伏在那间上,轻轻揭下一块小瓦片,灼灼的灯火照出数个人影。
下面正对的正是狄漠杰,怀中搂着个歌姬,一双手摸到女子纱衣里不停揉捏,一副猥亵样儿,对面还有数个妖媚男女,其中有一白衣男子,只看的见背影。
也着实太巧,他二人正赶上最关键的几句话
“...哼,善郡这么远,他玄敬管天管地,就管不到老爷我头上,他爱护百姓,修什么堤坝,只管拨银子给我...嘿嘿,给我来看看这小美人....”狄漠杰搂着歌姬,又亲又摸,旁若无人,显是早已习惯。
玄敬要修的堤坝?被这老不休吞了银子?
流云诧异的回头望一眼玄煜,却差点碰到他的脸。这才知他俩挨得极近,近到连呼吸都能感到。
流云见他眼神不定,不知在想什么。想稍稍移开,又怕惊动下面。
房内忽又传来阵阵更大的浪笑和呻吟。岂知那老不休竟荒唐到就地解了裤子,那歌姬就坐在他□上,本就半褪的衣衫更是被整个扯落开,酥胸跟着身子一晃一晃,咯咯地荡笑个不停。
听觉视觉双重刺激下,是个男人,谁会受得了?这活****是在看不下去了,流云抬腿准备走人。
刚往后移稍许,却正撞上几乎贴着自己的玄煜。瓦片踩得“哗”一响。
流云暗叫不好,猛地拉过尚未回神的玄煜。
“什么人?!”
一排冷箭从揭开的房顶窜起!
玄煜总算明白过来,飞脚踢掉几只箭。
“走!”流云拉过他就跑,不料下面却更快,瞬间,瓦片刷刷的陷落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箭只冲上来。
md!又是箭!他还真跟这玩意犯冲!
电光火石间,玄煜突然扑过来抱住流云。他还来不及弄清何事,却听耳旁似有利器划破衣料,刺穿皮肉的声音。
“你怎么...”
“唔...先下去!”
点足翻身,两个人影消失在楼房尽头。
雅楼中,突然一队持弓手开始大肆搜捕,一时间闹得鸡飞狗跳,但多少还是忌惮这无双堡的,也不敢太过放肆。只得一间间的搜。
“这间房!进去!”
一持弓手,突地闯入,屋里头正在“办事”之人,惊得一愣,随机怒道:“你们是谁?!敢扰了本大爷的好事?!滚!”那人长发披散,麦色的背脊□在外,半遮面容,却有一股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怀中隐约可见一肌肤白皙的长发美人勾着他的颈脖啄吻。
房内一目了然,藏不得人。持弓手立即陪笑道:“呃....小的不过奉命行事,两位继续哈继续...”
“没有!下一间!”
直待脚步声渐远,玄煜勾着流云流连在他胸前殷红的茱萸,不肯松口。
“喂,戏演够了吧,人都走了,还不穿衣服?”流云推开玄煜,赶紧别开脸,急于逃离这个暧昧旖旎到他生怕把持不住的地方。
“呵呵,急什么...”玄煜从后面搂住流云精实的腰,轻轻在他耳旁吹气,嗓音低沉,透着极致的魅惑,“怎么办呢?身体都看到了...本宫就勉为其难娶了你罢...”分明是吃定流云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我...靠!
流云蹙了蹙眉,强硬的拉开他。不料身后一阵闷哼,他竟歪歪倒在了床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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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忘了,这家伙好像受伤了!
流云蓦的一惊,抢上去扶起玄煜,撩开披散身后的青丝,背上竟浸了一大块鲜血,染红了层层被单。
刚才果然中箭了!居然连箭头都尚未拔出...那的多疼...这家伙,吭都不吭一声....
“弦佑!你怎么样?”流云将他搂在怀里,又不敢太大声。该死!偏偏在这种时候...
“呵呵,死不了...”玄煜微微正开双眼,“你紧张我么...”
流云见他还有心情调侃,轻松一口气,挑眉道:“哼,我是怕你死在这里拖累我被他们抓到。”
“哼,那你大可不管我...”
流云不停跟他说话,手中也没闲着,麻俐地穿上衣服,“这里没有伤药,但是箭头一定得取出来。你先忍着点罢。他们一会找不到只怕还会折回来,必须先离开这里。你...能走么?”
“没事,小伤...”玄煜撑起身子,扶着流云走下床,忽然脊椎一抽,疼得冷汗直冒。
流云见他嘴唇咬的发白,想到这伤怎么说也算为他而受,心中怎能不动容。
流云垂眸,轻叹,罢了...真是欠了他了...
一把横抱起他,小心的错开伤处,就往外走。
玄煜微微一愣,侧过脸埋在流云怀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嘴角轻勾。
任他抱着翻墙越户,脊背的疼痛疼着疼着也就麻木了,玄煜回过头,幽邃的瞳仁凝视着流云的侧脸。
清冷的月华勾勒出他俊美的脸型,自己还是头一次这样近距离的观察他的脸,额头光洁,细看还渗着点点薄汗;修眉凤眼,尤是那眸子,如同黑曜石般幽深,他才发现,流云的睫毛竟然很长,飞翘,迷人;鼻梁英挺,淡唇单薄,听说唇薄之人往往薄情,他呢....
第一次见他之时,就惊艳于这双眼睛,无论如何改变样貌改变不了的。
这人很有趣,明明怕麻烦怕得要命又偏爱多管闲事,还动不动就四处留情,每句话都似真似假,琢磨不透。面对自己特意的诱惑,居然丝毫不为所动,当时就暗下决心,要看看他为自己疯狂的样子...
可惜,天不遂人愿,这家伙总是不咸不淡,总以为接近他的心的时候,他又不动声色拉开距离。
人总是这样,越是得不到了越想得到,轻而易举得来的总不会去珍惜。
越是如此,越想接近他,就算彼此仍提防着,算计着。
毒瘾一样。
还从未遇到过任何一个男人或是女人可以在自己心里里停留如此长的时间,
从来懒得费心去思考这到底是何种感情,只怕答案会让他害怕。
谁先爱上谁就输了,这句话一点不假。他玄煜的眼里不容许有“输”这个字。
大冬天里,深更半夜的,街上早已关门闭户。流云抱着玄煜,跑了几条街,愣是没找着一家医馆。只瞧见一街角巷尾似有个江湖郎中开的小医铺。
流云一脚就踹了进去,“大夫!快出来,有病人!”
屋里灯早已息,听到响声,里间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睡音。
“屋里没人!找别家去!”
......
流云放下玄煜二话不说,冲进房间,将人给揪了出来。
点起油灯,见那人是个精瘦的老头,正一脸怒气瞪着流云。在被窝里睡得好好的,就这么被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就这么拽起来,谁会心情好啊?
流云陪笑道:“我朋友受了箭伤,还请大夫给看看。”
“哼!不看!”哼,扰他睡觉还敢求他救人?门都没有!
“这么晚了,在下的朋友怕是托不得。”老家伙,居然敢在我面前摆架子!
瘦老头将头一偏,就不理。
“你!”流云轻蹙修眉,实在没了耐性,闪电般出手制住他的手腕打了个反转,将他按在桌上,狠道,“你到底救是不救?!”
“哼,老子说不救就不救!你再不放手,老子就喊人拉!”
“你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汗.......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老头忽然大声嚎道:“....非礼啊!非礼啊!...”
我靠!这老不休……◎#◎¥※x.....
流云嘴角一抽,立马放开了他,挑眉道:
“哼,不会治就直说!老爹,就您这姿色,我不如去非礼一头河马!”
伸手抱起忍笑忍得的直抽的玄煜,佯作欲走。
“慢着!谁说老子不会治!小兔崽子!敢瞧不起老夫?!”精瘦老头腾的站起来,八字胡气的一翘一翘的。
流云挑挑眉,这才转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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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只4只有更折腾没有最折腾~~
慢慢磨吧~小玄童鞋还有的虐~
菜宝宝亲~我晕.......你从哪儿看出有□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