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叔叔,你们与谁交锋?”封小月追问道:“谁能在你握着的蛮斧上留下如此痕迹,可黑暗祭师不是你们的对手!如果不是它们多的话,我们早攻进魔界了!”
木那朵道:“月儿,你不了解魔界,在与云达杜加尔一战前,在没进入魔界前,我甚至还想,就算用我们的鲜血和尸体铺一条路出来,我们也要把魔界的统治者全部清除掉。”
我问:“我少年时很奇怪,为什么我们的祖先每次都只能和魔界战平。史书和传说中,次次都是魔界挑起战争,初期它们总能占据上风,但到大战后期,我们的祖先总是有较大的优势。但永远无法推进至魔界百里之中。传说,很奇怪的没有关于魔界的描述;史书,总是记载我们胜利的消息,最多加上艰难的过程。现在想来,木大叔,魔界的地形可能很奇特吧?”
木那朵神色凝重:“是的。月儿,以前红阳没给你说,是你还没有这个能力,现在你可以知道了。罗宾,奘儿,郭剑,你们需要了解魔界。魔界的地势,固然是阻止盟军进入的最大力量,但经过与云达杜加尔的一战,就算没有那些地形,也是无法攻入!统治魔界的黑暗祭师,它们的最高首领是祭祀长,然后是祭祀侍礼。祭祀长和祭祀侍礼就是统治魔界的核心。这些核心与普通黑暗祭师的区别极大。”
“从灭绝上古文明的灭世大战,迄今已过五万四千年。魔界的族群,地形等等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统治它们的核心始终不变。”
“四万七千年前,魔界的祭祀长梅菲托和最强的祭祀侍礼潘多拉去寻找在灭世大战中失落的次元定位器。通过次元定位器,毁灭神可以把它的力量直接传送到这个宇宙。没有它,毁灭神就只能让分体带着力量穿越次元界。但以那样的方式进入这一次元,会损失大量的力量,让它的分体受损。因而,次元定位器对魔界无比重要。”
“梅菲托和潘多拉遵命去宇宙深处寻找次元定位器。它们离开后,祭祀侍礼伦多布接任第二任祭祀长。在它统治魔界的四万六千年间,与我们发生了大大小小三十一场战斗。一千多年前,伦多布强行破开次元界,导引毁灭神的分体前来。神遣出大天使露茜蒂雅,在次元界中与毁灭神的分体战斗,两边都失去了绝大部分力量。大天使的生命烙印被次元界绞散,其中最大的一片与一块毁灭神的分体碎片在次元界的巨大力量强压下,融为了一体,二十一年前落到了祭祀毁灭神的神坛上。”
“暗夜?”
“是的。当时,残存在那个混合的生命烙印上的露茜蒂雅大天使的力量比毁灭神分体的力量要强。祭祀长云达杜加尔已经离开魔界,五个祭祀侍礼和黑暗祭师们把自己的力量奉献了大半给毁灭神分体。这样,才渐渐让毁灭神分体占据了上风。我们进入魔界的时间,就是它们一次刚刚输送完力量的时刻。收到龙飞长老和欧雅娜教廷传来神的示喻,聚集五个龙殿武士,十一个大魔导士,文特,我,格拿,二个魔法尊者,上次与魔界大战的主要强手和精灵族千载传奇的法米特拉瑞,在魔界力量最弱的时刻,我们进入魔界。”
“魔界地形对除魔族之外的任何生命,都是一种巨大的敌对力量。魔界与大陆相连接的数千里宽的地带,越往内走,可调用的外界魔力越稀少。魔法师在没有体外魔力呼应下,任何魔法都威力骤减;只能消耗体内的魔力,用一分,则少一分。这个地带,居住着千奇百怪的魔族,半魔族,魔兽,数量之多,几乎无穷无尽。它们中很多没有思维,不参与进攻盟国,但当你进入它们的栖息地,就面临着疯狂的进攻。
有些实力虽然不强,但对魔法的天生防御力却强;有些对魔法的抵御能力弱小,但却有特殊的能力。这宽过四千里的魔界外围,对所有魔法师,要独自穿越,都是艰难的。在这片区域,大魔法师进去就难以出来,魔导士无力穿越。”
“在那片地带,战士虽然还不会有须节省使用力量的烦恼。但之后,前方是一望无边的火山群,火焰不时从地下喷出,通红的天空一直飘落着火雨,半融化的石头伴着火雨砸落下来,地面密布流动的熔岩,口中呼吸进去的尽是毒气。必须一直用斗气护住身体,还得将毒气逼出体外。斗气时刻处于大量消耗中,而魔法师可以借用的只有火元素精灵。这里,除了特别擅长火系的魔法师能用火元素精灵来略微补充其他的元素精灵外,只能使用对魔族不能造成伤害的火系魔法。这个地带的魔族大多是有意识的火元素精灵和火魔兽。火魔兽虽强,对我们战士来说,到好应付。对那些有意识的火元素精灵,除了用斗气将它彻底熄灭外,没有消灭它们的办法。它们只要一粘上身边的火焰,就能恢复如初。这里,战士与魔法师,都会消耗大量的力量才能跨越。没有龙殿武士和大魔导士的实力,不要起能跨越它的的念头。”
“再往里走,是宽过千里的黑色沼泽,到处流淌着黑色的江河,在这片区域,每迈出一步,你都得将自己的斗气完全内敛,只要逸出体外,就再也无法收回来,魔力更是如此。要用飞行术飞越这片地带,是不可能的。这里的魔族数目稀少,但极强。与它们作战,每一仗,斗气都得大量的消耗。即要应付魔族,又要让斗气内敛,还得用所剩无几的斗气使它在体内恢复,自然艰难无比。魔法师虽然能对其中一些魔族造成较大的伤害,但它们只要站在黑水中,其恢复速度,比我们用复活还强。
没有一种古怪的器皿带我们跨越了后半程沼泽,伤亡势必出现。”
“最后,我们在器皿上看到,下面是一块漆黑的盆地,它深过千里,直达大地的深处。我有一种宇宙的尽头出现在眼前的感觉。那盆地中有山有水,与世间的地形一样,但都模糊不清。刚进入盆地,带我们飞翔的器皿就坠地了。盆地地面光滑无比,这里,只有黑暗祭师和一种头上有角,密布鳞片,能自由变化形体的怪物生存。
那些怪物,个个实力强大,让我们都难以应付。幸好它们彼此间也在敌对。加上数目极少,我们只受了些伤。它们,是世人口中的魔鬼了。黑暗祭师只呆在神殿里。因此,这段路程,反而比路过的黑色沼泽还容易一些。”
“盆地到了最低的地方,已经只是一片漆黑翻腾的云雾,我们用斗气开路,找到神殿。进入神殿,每一分钟,流失的力量至少是体内斗气的一成。”
“尽管时机非常好:伦多布还在魔界大地深处沉睡,其他的祭祀侍礼的力量还没能恢复。黑暗祭师的力量也远比正常情况下弱。但没有森林守护者的帮助,引开祭祀侍礼;没有卡洛幸运之极的很快找到暗夜,迟上一刻半刻,我们恐怕连走出神殿的力量都没有了,那就是万里迢迢,跑去送死。我们挡住黑暗祭师,由卡洛带走了暗夜。我们能带走暗夜,从魔界离开,真是难以述说的幸运。”木那朵显得有些无奈,变幻的眼神出现在木那朵眼中,恐惧与钦佩交替着出现,最后是七分的钦佩夹杂着三分的恐惧:“回想起来,如果魔界第三任祭祀长,云达杜加尔在,那我们中恐怕无人能够离开,即使天星老大也去了,我们也难以全身而退。”
木那朵将斧头横拿,轻柔地摩挲着,“这些腐蚀过的痕迹,都是云达杜加尔留下的。在与它交手前,我一直还不知道自己与天星老大和文特,有那样大的差距。
能让人看清楚自己的,敌人比朋友更能胜任。”
格拿,与我仅仅一晤,但我已经觉察,格拿的神智无法与他强横的斗气匹配,“格拿,是否在那一战中,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格拿现在好像不大……”
木那朵眼光一扫:“想像一下,如果当你自信以你的斗气,再穿着最好的魔法铠甲,没人能伤你。偏偏敌人一指就粉碎了铠甲,你的信心也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但那,还不是他变成现在这样的主要原因。”
木那朵突然话峰一转,问道:“你们认为成就是由什么决定的?”
“努力。”郭剑推崇努力,他相信一份努力就代表着一份能力,能力强了成就自然大。“我不相信什么命运,我相信自己的努力就是自己的命运!”
“神赋予不同生命不同的天赋。”封小月的话中带着对龙族的无比羡慕: “‘龙族不可能有弱者!’这句话可是自古流传。只要出生是龙族,如果不懒的话,不管别人怎么追赶,都是无法企及的。不要说一头牛经过努力能战胜龙!如果神给你特殊的能力,只要珍惜它,锻炼它就行了。”
封小月的观点让我改变了对她的看法,这个观点,我也有些赞同。
“努力和天赋都需要。”库奘统一了他们的观点,“在一个方面没有天赋,只努力是不行的。有了天赋却不努力,也无从发挥。龙族的力量不也是有强有弱?我认为,还要加上自信,无比的自信,才能培养出真正的强者,这个自信不是说自己绝对不败,而是绝对不服输!败一次可以,败千次万次也可以,但我最终要胜利!”
“你呢?罗宾。”木那朵见我看着远处,不参与进来,问我:“你现在的力量是怎么取得的?”
“幸运吧。”这话题挑起了对暗夜的思念,我的回答淡淡地:“我只能总结出最强者的共同点。”看了那么多英雄小说,英雄的故事有十分相似的,有迥然不同的。有的强者得到幸运的眷顾,战无不胜,一生无忧;有的一生颠簸,孤独中为自己,为亲人朋友而争,而战,最终却失败。
“是什么共同点?”
“第一,他们有强烈的个性,没有性格的强者,我在英雄小说中没有看到。”
木那朵沉声:“不错!那性格由什么决定?”
“由他们日常的行动决定。做一件事情,单独分开来看,只有那件事,做好做坏不会影响太大,无所谓,但日积月累,就能培养出人的习惯,习惯合在一起,性格自然就出来了。我认为事情要么就不做,一点都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
“如果做了一半,情况又改变了呢?你半途丢开,别人会认为你没能力。”封小月想给我来个圈套。
“我管他人怎么看!做不做事的决定在我不在人。情况变化,我就选最有利的。”
“好!还有呢?”
“第二,强者,都有梦想,没有自己的梦想的强者是不存在的。这个梦想是属于自己的,而不是别人的!”
“是自己的,不是别人的,是自己的……。”郭剑喃喃道:“所以,也不必在乎别人的看法!我知道了!”他突然激动地道:“我知道师父临别前赠给我的那段话的意思了!”
封小月奇怪地问:“爸爸给你说的那些话,你知道了?”
“是的,师父的第一段话‘没有一种强大力量的获得,不来源于强大的动力,并展开的执着地行动。’与罗宾的梦想是一样的,很容易理解。第二段真让我迷惑,‘强者绝不会主动去寻找认同,只会让认同去找上他。龙殿武士只是一种称号,称号就是他人的认同,你要想成为龙殿武士,先就得不想成为龙殿武士。不然,动力就不够强大,强大到成为龙殿武士!’原来是这个意思。”
“那么,你们现在想得到格拿的变化是来源于什么了吧?格拿,他原来对朋友十分的慷慨,同时苛刻地要求自己的一举一动,生活饮食,绝对可以媲美光辉圣武士。文特曾经要求他到欧亚娜去接受光辉圣武士的封号。但他拒绝了这个荣誉,原因仅仅是他自认礼仪还达不到光辉圣武士的标准。”
“当他被云达杜加尔扯入梦境,我们出尽全力都无法把他从中拉出来。他的记忆在梦境中被改写,他现在的心与梦境中的成长一样,是一个不停面临失败,不停处于饥饿中的贪婪的小贩。他以前的灵魂在诅咒的压迫下愤怒地抗争了二百多年,一样摆脱不了云达杜加尔的诅咒。我们亲眼看着云达杜加尔挥手之间就毁灭了一个真正战士的心,却无能为力。”
“我们心中的愤怒又被她所用,她让我们同时跌入了梦境。我们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梦境,但梦境却太美好。云达杜加尔是变幻的,战后,每个人对她有不同的描述。只有个共同点,她就是你最想见到的那个人。由你的亲人,朋友,战友伴着你去实现你的梦想,是很难产生抗拒之心的。人的梦想不同,但当梦想快要成真时,激动却是相同的。我们无法自拔。”
“斧面上的痕迹,是云达杜加尔调用西菲蒂水系魔法的威力,加上它的诅咒留下的。蛮斧面对着它的力量,竟然如此的脆弱,象一把干面粉捏成的斧头被暴雨淋透。那股柔和温暖,但却撕裂着每一寸肌肤,吞食着路过之处斗气的力量流经斧身注入我体内,我意识清新了一些,轮斧劈下,它只被云达杜加尔轻轻地一扭,就成了这般模样。强与弱,仅仅是一个相对的慨念。”
“卡洛通过斧头上残存的云达杜加尔的力量追溯到当时,把场景封存在里面。开启它,也开启了云达杜加尔的力量,罗宾,这留给你。他们还没有那样的力量承受它。”
蛮斧上粗大的纹路间有淡淡的浅蓝色的印迹,印迹与纹路和谐的连成一体,构成一幅古朴庄严的图画,细细打量后,我将电元素精灵迫入斧中,顺着包裹着斧头的斗气的间隙,探向里面。凸显出来的图画,如同人披着的铠甲,罩在斧头上,我用电元素精灵将它撬起。
一种暖暖的力量被电元素精灵触动,逆着电元素精灵涌入体内。这力量一涌入,我就觉得懒洋洋的,四肢百骇舒服得不想动弹。意识自然放松下来,暖流绕着全身旋转,在身体上流动的速度骤然加快,突地射向天空。放松下来的意识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被暖流裹入其中。大地上万物急速缩小。我们所处的大地,竟然真是个球形!曾看过太古文明对大地的描述,觉得有些不可理解,但日常所见,处处符合书中所述,也就半信半疑,现在亲眼所见,让我惊讶不已。外面的夜空寂静,漆黑,千万颗星星闪烁,我射向一处毫无光亮的地方。
进入那漆黑空寂的地方,我立刻失去了所有感觉。当意识恢复,能看清四周时,我已经身处半空。我感觉到在经过那漆黑空寂时,有东西进入了我意识之中,但一时间察觉不出自己有何异样。
下面,大地截然分开,面前的群山由灰黑奇形怪状的石头堆积而成,形状古怪,大地,也带着灰色,越往远处,颜色越黑。背后则青山含黛,绿水迢迢,隐隐见到绿色和一种从未见过的光芒混合在一起流动。隔开它们的是一条火红,直达大地核心的深壑。深壑里烈火飞卷,红色熔岩沸腾着喷向地面,深壑的岩壁龟裂落下,又被喷上沸腾的熔岩,这样周而复始,没有片刻的停息。
一个美丽非凡的精灵,就飘动在烈火与熔岩的深壑之上。
暗夜,她的美凌驾于万物之上,太耀眼,就象太阳,虽温暖万物,却不会接近世间的生命。人凝视着太阳,会折服,也会被照得难以睁开眼睛。那样的美,常常让我浮现出不可拥有的念头。
面前的精灵不是这样。外貌上,与暗夜相去甚远,但奇怪的给我可以相提并论的感觉。她是一切生命中蕴含的美,柔和,生机的完美代表。
在沙漠久行,渴望见到清泉的旅客,见到她,就如同浸泡在清泉中一样;在北地极寒之处,常年不见一丝绿意,只有枯黄的干草在寒风中凋落地颤抖,但只要她出现,枯草也能恢复生机,把绿意点缀在莹白的天地间。
精灵正面的人,罗衣胜雪,文士装扮,手持一把火云流动其上的四尺半长剑,在剑上的火云映照下,地心喷出的火焰都失去了颜色;我意识所处的位置在李天星左边。云达杜加尔身后是一个穿着教皇卫队盔甲的武士,在胸前白色的天使徽章外,有一个显眼的光辉圣武士的标志:发光的双翼。武士眼窝深陷,鼻梁高挺,一头红色的短发,双手斜持着六尺巨剑。格拿,木那朵与四个武士,构成围着云达杜加尔的第二圈。七个大魔导士远远散开是第三圈。
云达杜加尔在他们围绕下,也在他们释放出的力量中心。脚下的大地在力量重压之下呻吟。极目远望,方圆数百里的大地从深壑两岸开始迸裂,延伸出来的裂纹与面条一样被轻易地扭曲。一团团不同的力量凝聚体,在通天的红光中,映照得天空也五彩斑斓,带着诡异的味道。
风暴,闪电,冰雹,雷雨,彩虹,飓风,同时出现在附近。他们那给人末日快要来临的力量,强大得让我只要处身于力量的交汇点,瞬间就无法存活。尽管从天空的色彩上知道他们的力量已经被云达杜加尔所影响,但无法想象面对这样的力量,云达杜加尔还能取胜。
他们如同宇宙伊始,就这样静静地伫立着。
只有精灵在其中微笑着,我从未见过她,但奇怪的,却觉得她异常的熟悉与亲密。
“罗宾。”精灵的笑容让我忽视了她是魔界的祭祀长,她微笑着问:”正义,邪恶,凶暴,残忍,温柔,生命,死亡有共同点么?”
面对她的疑问,我就像试图解决梨子的问题一样,自然地回道:“有。它们都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你们都有不得不面对它们的时候,是吗?”
“不错,正应为如此,所以人心才会变幻。有些趋近了正义,有些沉沦于邪恶。”
“正义?邪恶?”嘲讽的笑容出现在她脸上,”没有什么生命是绝对正义的,也没有什么生命是绝对邪恶的。当不同的神将他们的力量挤进这次元,他们就已经改变了这个次元。如果普通的生命体内少掉各种力量中任何一种,那就无法在这个次元存在下去!
不要试图反驳,你会有那一刻,能体会到这一点。你认为神会有感情么?”
她不接受我的观点,本很正常,但我就象听到梨子第一次不接受我的观点一样,产生了一定要说服她的念头,“没有么?难道生命神不是赐予人类,精灵和其他生命健康和活力么?难道他不爱护他的信徒么?难道神官的虔诚祈祷没获得他的响应么?”
云达杜加尔微微一笑,说:“你做过梦吗?”
“当然做过。”
“那你小时候梦见过的事,你还能记忆起吗?”
“不行。”
“为什么?”
“有些起床就已然忘却,就算醒来时对梦中发生的还有记忆,因为它们是虚幻的,不可能认真记忆。我记不清了。”
“神,经历的太多,存在的时间太长。所有的爱情,友情,不管有多么帜热,都见过;不管多强大的能量,都接触过。你们的忠诚与奉献,自以为一切甚至将灵魂都献出,就能获得神的恩赐,对神而言,却连淡去了的梦都不如!在你们将一切都献给不同的神前,你们最好记住,神是永恒的,而人类短暂的生命,不管存在的时候,取得的成就有多么耀眼,献出的时候自己觉得有多么的光辉,却不过是神在无限存在中,微不足道的时间里看到的亿万棵亮光中一点。神是不可能太在意的!也不会因为你们的行动而给你们特殊的赐予!所以什么神的恩赐,必然有它的来源,而决非你们的奉献。”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们魔族要不停的杀戮?难道,你们不是遵循毁灭神的示喻?既然不在意短暂的生命,那为什么喜爱毁灭这些弱小得可以忘掉的生命?”
“有些力量太强大,强大得能够排斥掉其他的力量,当你拥有的这样力量,当你拥有的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你就无法停下追寻更强大的力量的,只要停下片刻,就意味着将失去它们,甚至被它们彻底的毁灭。神,就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他的力量来源于创造,毁灭神的力量来源于毁灭。你认为,他们会为他们无限的经历中的一个短暂时期的亮点,而将他自己毁灭?他们所作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他们自己!你所说的正义,抑或邪恶,只不过是选择了不同的力量!人类和其他一切没有成为神的生命,不要把自己局限在所谓的真理上。被世人承认的,不一定就是正义。为他人鄙视的,不一定就是无能。用人类的观点,去认知这世界,不错,但要用人类的观点去界定这世界,那就会迷失!”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你知道,这能帮助我取得更强的力量?”
“当你不得不做出选择,你就会明白。”云达杜加尔化做一道光柱射向天空。她象星星般在天空闪烁,消失,我突然觉得惆怅泛起在心里,竟类似于想念暗夜与芸儿时的感觉。眼前的一切淡去,意识回到体内。
我定定地站在那里,眼中的世界,对它的认知,瞬间都倾覆了。难道,一些代表光明,生命,爱护生命的神这样做,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力量来源需要他们这样做么?难道,魔界与我们的差异只是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么?那还有正义和邪恶之分么?
“哥,你脸色好难看,你看到什么了?”
“迷茫。”我苦涩地回道:“还有疑惑。”
木那朵一怔,旋即哈哈一笑,“事情不总象预计那样变化!罗宾,不必在意,每个人对云达杜加尔的描述都不同。谁也无法保证你一定会从那个记忆中得到什么。魔界现在异常的举动很多,照它们一贯的做法,它们对盟国的进攻又将展开。你们要延缓它们在商盟十五国的力量增长。为盟国赢取更多的准备时间。”
迷茫让我提不起精神,云达杜加尔的话并不是空洞地用魔法进行鼓惑,相反一股率真在她话里时时体现出来。话中流露出对所有神的不屑,这在魔界也是骇人听闻,而令我自己都感到难以相信的是,我内心却并不反感她的说法。
“不得不做选择”卡洛的力量无法再次跃升,应该就与“选择”有关。选择什么样的力量来源应该就是选择的含义。
我望着在远处飞翔的海鸥,它们总是那样的自在。无知多无畏,洒脱少烦忧。在做必须,很有能还是无奈的选择前,到不妨先象海鸥那样选择洒脱,让心飞翔,我微笑,心情畅快起来。很多人说心情是行动的结果,我感觉,心情就是心情,与行动是并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