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杰英怒声道:“不错,你待怎地?”
龙翼海知道自己同蓝家大有渊源,略一思量道:“你既是蓝家之人,今日这事便算了,你们日后不要如此卑鄙就是了。.”
蓝杰英抢前一步道:“我早说过,毒针不是我放的,找你不为他事,就是为你施展的分水刀,这分水刀你自何处学来?”
龙翼海如何肯相信于他,冷声道:“我这不叫分水刀,你认错了,这是我家传工夫裁云手。”说着缓步退后,招呼了傅夫人四人准备离去。
龙翼海心中认定蓝杰英施放毒针,全部心神都放在蓝氏兄弟身上,缓步后退突然小腿一麻,心道不好,手指飞舞片刻将腿上一十三处**道封住。心中明白自己确是错怪了蓝氏兄弟,心中大骂自己糊涂,中了奸人计策,被人暗算得手。
手中光芒一闪,将引龙取了出来。坐在地上严阵以待。突然空气微震,一道掌风竟无声无息的到了面前,龙翼海忙提起一口乾元神功吹了过去,砰的一声龙翼海向后划去,撞翻了两桌酒菜方才停下。适才那掌力阴柔至极,无声无息,捎有片刻犹豫此刻怕是已经脑浆迸裂而亡了。
调好混乱的真气,心中杀机猛起,吸了一口真气,衣服渐渐的鼓起,嘶啦一声头上的帽子碎裂,发髻突然炸开,头发披散开来,眼中光芒略带金黄,一股浓重的压力自他身上散发出去。窗子发出吱吱的声响,楼上之人都被一股压力推向墙壁。
龙翼海冷声道:“今日之事在下将来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现在,还烦请诸位切莫有任何动作。龙阿姨你们先回去,我随后就来。”
龙翼海说完目光转动,自金正厉逐一扫过,目光锐利如剑,仿佛直如人心。金正厉被他目光一看,顿觉一股压力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冲了下来,心头一惧,目光顿时一弱,旋既大怒。他本是军人出身,拧折不弯的性子,最是受不得胁迫,被龙翼海目光逼退,心中觉得大是耻辱。嘿了一声,提聚全身功力相抗。啊的一声大吼,猛的向前迈了一步。
龙翼海如何知道他心中想法,只觉得此人气势刚烈大有拼命相对的架势,楞得一楞,趁龙翼海这片刻失神之际,孙为云又得了机会,毒针又发,却是射向傅夫人,用心极其恶毒。龙翼海微微一楞便自回神,恰好看到毒针,手指一拂,发出一记天音钻,这两日工夫他已基本将天音钻练的纯熟。音钻恰好撞上毒针,铮的一声傅夫人身侧火星一闪,已将毒针打的粉碎。
龙翼海怒视了金正厉一眼,功力再提,金正厉顿觉不支,蓝杰英看了出来,挥袖斜斜一划,代他接过部分压力,砰的一声衣袖因为自身内力激荡炸的粉碎,高声道:“金叔叔切莫莽撞,兄台看清楚,不是我金叔叔。”
龙翼海此刻功力如同在弦之箭,一触即发,全由神识控制,金正厉如再相抗,定引发龙翼海蓄势待发的功力,其后果自是雷霆一击,金正厉定是大劫难逃。蓝杰英识得厉害,勉力为金正厉化接部分压力,阻止金正厉触发龙翼海攻势。龙翼海听了蓝杰英的话,功力略收。
正在此刻,孙为云趁蓝杰英气机活动,龙翼海神识微乱,又对傅夫人射了一只毒针,龙翼海又发了一记天音钻,将毒针打下。龙翼海大怒,两手一伸放在琴上就要拂动琴弦,众人早见识了天音钻,这种古怪的工夫闻所未闻,琴声一响,毒针粉碎,如同神魔手段,无影无相,威力绝伦。
蓝杰英见龙翼海双手放到琴上,知他怒极,马上便要发动那古怪的法门,高声急道:“切莫动手,其间有人挑动,亲仇敌快智者不为。”
龙翼海闻言,心中怒火一轻,但功力早凝的足了,不得不发,屈指一拂,一记天音钻对着一张没有人的桌子射了出去,轰的一声巨响桌子被射的粉碎,碎片四处蹦射,众人为之声势一怔,傅夫人几个急忙趁机下楼。
龙翼海见他们走远了,冷声问道:“几位高姓大名?”
金正厉怒声道:“德弭掌令将军金正厉就是某家,你待怎的?”蓝杰英等人也各自报了姓名,龙翼海冷声道:“在下龙翼海,不日定登门造访,咱们后会有期。”
光芒微闪,引龙自龙翼海手中消失不见,两手变了个法决,青光一闪,身形象缕烟雾一样渗到地板里,转眼消失不见。
楼上之人都非寻常人士,自是认得龙翼海使的是道门法术。蓝杰英皱了皱眉道:“五行遁术,籍木而行,此人竟是修道法师?”
蓝杰煜不服气的哼了一声道:“法师又待怎地?此人满口胡言,诬陷好人,行凶伤人不说还危言恐吓,依我说就应该大家一起上手,将这凶徒拿下,绳之以法。现在就应该马上去全城搜查,把他们都抓起来。”
蓝杰英怒视他一眼道:“不得胡言乱语,这人身负分水刀的工夫,适才已经是手下留情,你如将这等功夫的法师惹的急了,简直就是将金叔叔一家陷于危境。修道之人神出鬼没,企是普通兵士对付的了的,就说他适才施展的那种古怪工夫,手指一动,便将东西炸的粉碎,谁能抵挡?况且……的确有人暗中放毒针,咱们这边嫌疑最大,也怪不得人家。”说着指了指地上的毒针。
蓝杰煜也知道这过节结的毫无道理,成了替罪羊,嘟囔道:“这事太过蹊跷,为何落到了咱们头上,你看他说话那架势实在气人……”
蓝杰英道:“这事怪我,不够冷静中了奸人遗祸江东之计,他虽是言语尖刻,却是关乎性命也怪不得他说话过分。只是着毒针是何人射出?需要查上一查”
孙为云听到此处,站了出来,满脸具是歉意道:“蓝公子,这……这……这事弄的,实在是怪我安排不妥,为公子引来这种烦心之事。”
蓝杰英苦笑道:“这是怪不得孙大人,这种事谁能预料,只是这放毒针之人,居心恶毒,想来是跟随我兄弟而来,故意嫁祸于我等,引那龙翼海和我等结仇。”
孙为云心中得意,龙翼海中了毒针他是眼见的,盘算明日找人前去收尸,反正人死了什么都带不走,真有我们要找的法剑,还不是手到擒来。但此刻心中得意是万万不能现露,强自按住,脸上满是歉意,对蓝杰英道:“不如……咱们另换个地方……摆酒压惊?”
众人如何肯去,找了个借口回了金正厉府上。孙为云将人送走,转身看见酒店老板正在身后眼巴巴的看着他,孙为云冷冷一笑道:“你看我干什么?”
那老板唯唯诺诺的道:“孙……孙……孙大人,你看小店被……被毁的……。”
孙为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真是没有的废物,低劣的东西,连索要赔偿也是这等懦弱。”狂笑一声,丢下两把金币在地上道:“这些总是够赔你的了吧,给我跪着捡起来。”
老板见了金币忙给他磕头连说谢谢,那里听的他话中是什么意思,不住磕头捡拾金币。孙为云见了得意的仰天狂笑。心里道:“这等低劣的种族只配作为奴隶,让他们占领着这大片陆地,真是一大讽刺,这广大肥沃的土地注定了就是我们的。”狂笑着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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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翼海回到旅店,一条左腿肿的如同水桶一般。触目惊心,早已经没有了知觉,不顾傅夫人等人的问候,急道:“我要运功驱毒,有大青他们没有事的。”说完进了房间,先取出乾天玉髓丹吃了一粒,划破长裤,整条腿自膝盖之下,呈现一种异样的绿色,晶莹欲滴如同初春嫩叶,极是诡异。那毒气异常霸道,虽点了数处**道,仍然慢慢上升,此刻毒气已然快到腿跟。
龙翼海未叫蓝鳞吸毒,想借这次机会验看一下自己的乾天玉髓丹解毒的效力。刚吞了一颗乾天玉髓丹,此刻药力逐渐发挥,毒气开始下降。他见了心头一喜,用指甲划开皮肤,然后解开**道,毒气猛的一冲,眨眼过了膝盖,但却越来速度越慢,渐渐的绿色开始变轻,毒气又退回膝盖以下,一会工夫伤口流出翠绿色毒血,滴到地上腥臭无比,中人欲呕。
龙翼海开始运功逼住毒针,过了一阵自划出的伤口一点针尾露了出来。龙翼海开声吐气,猛的将毒针逼了出来,叮的一声轻响毒针打在了墙壁之上。他长出了一口气,打开窗子换了空气。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推门出去,所有人都在门口等着他,见了众人心里不由的一热,连忙道 “我没事了,大家不用担心了。”
乔日升拉住龙翼海道:“龙兄弟究竟怎么回事?”
龙翼海答道:“情况复杂,今日算是被人设计了,此人心计之巧令人甘拜下风。先是挑动我同人结怨,随后暗中下手,我中了毒针险些丧命。你看这个就是那毒针,这毒针异常霸道,从位曾听说。”说着将一块布巾打开,布巾之上放着一只通体碧绿的毒针。
乔日升看见绿色的毒针身子一震道:“竟会是阎王须!我曾听人说过这种毒针,这毒针中者无救,曾有一解毒圣手不知为何人算计,中了这毒针,那解毒圣手本事极高,虽是暂时服药将毒压下,最后终于因为有种药材寻之不得,五脏溃烂而亡。龙兄弟你真的不碍事吗?”
龙翼海心中本是对他略有怀疑。如他和今日暗算他的人有关系,见了毒针脸上自会有些端倪可见,自将毒针亮出便一直仔细观察他脸上颜色。但乔日升震惊的样子,不似作假,更令龙翼海心中迷惑。乔日升出言相询,冷冷一笑道:“好个阎王须,真是名副其实。可惜偏偏遇上了我,纵是阎王手阎王脚也要将它折了。”
乔日升看了龙翼海一眼道:“这事你如何打算?”
龙翼海心中念头一转,突然想起离村时吴其生的忠告,逢人但留三分心,应道:“这事来的蹊跷,必须弄的水落石出才可继续赶路,不然那暗算之人一路跟了下去,终有一天要命丧他手。只是不知道咱们是因为酒楼之上那些人而引祸上身,还是因为咱们而祸及他人。我须去找那些人问个明白。” 这时他已冷静下来,此种处理最是适当。
乔日升点了点头道:“确是如此,这阎王须太过霸道,不可掉以轻心。”
找了个借口,龙翼海回到房里,前前后后将仔细的想了想,这仇怨结的莫名其妙,来的无头无脑。最大可能就是有意挑起自己和那蓝氏兄弟的仇怨,因为如是殃及池鱼受了蓝氏兄弟的牵连而招致毒针袭击,似是有些难以令人相信。那阎王须无声无息,如要暗算蓝氏兄弟的话,早已得手,完全没有必要借自己之手而除去蓝氏兄弟。那么就是说今日之事所谋的只是他。想到此处,心中猛的一寒,自己离家不过一个月的工夫,竟会引来这等阴险的敌人,可笑的是,竟连如何结怨都毫无所知,将来路之事细细想来,突然想起在凤山的旅店遇刺的事,当时那个自称夏黑的杀手,服毒自尽周身发绿如同中了阎王须一般,想到当时那人如同诅咒的遗言,心中不由一沉,暗道:“难道真是那个什么扶日圣教找到头上来了?这个狗屁的扶日圣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为何屡次三翻的暗算于自己?
忽然觉得离山之后的世界甚是可笑,无意之间竟惹上两大强敌,一明一暗,左相人马,骄横跋扈,自己秉承祖训,不愧天道,结下仇怨。这扶日圣教更阴毒无比,居心叵测,极是难缠。他一个二十不到的人竟会同这两帮人马对上。纵了纵肩,苦笑一下道:“难道我柳家之人,生来就是这般苦命吗?为何老老实实照道理行事都这般困难?凭什么非要我不断受你们暗算?我不能再这么挨打。你们不是要挑动我和蓝家的结怨吗?我偏不叫你如意,我定将你从暗处揪出来,看看你就是个什么东西?你不是要坐山观虎斗吗?我就给你来个金蝉脱壳,将计就计。”心中豪情一起,想到奶奶常说之话,微微一笑道:“玩手段,咱们从不怕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