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轻轻地拉开女子紧抓着我的手,我温和地问着:“你认得他?”虽然凤目温和,但是锐利不感,我一直盯着女子的表情,不愿放过她脸上可能会有的任何表情。(8 **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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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满脸惧意,但是她却摇了摇头。
“你不认得他,为什么害怕他?”我轻淡地问着,看她神智似是不清,大概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一下子忘记了过去的事情吧。“知府大人。”
“臣在。”知府赶紧应声。
“请个大夫替她瞧瞧,还有安排两个丫环帮她梳洗一番,好生侍候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接近她。”龙峻离去时的眼神告诉我,他一定会要了这女子的命。
“臣遵命。”知府回身立即吩咐人去请大夫。
领着轻风朝外堂走去,走了几步我又回身问着:“那几名受伤的百姓如何了?安排人去看了吗?”不要因为是百姓就不管。
“这……”知府支吾着。当时他顾着追赶太子等人,没顾得上那几名百姓。
我脸色一整,严肃地道:“身为一方父母官,百姓的生命应该放在第一位。立即派人带着大夫到他们家里瞧瞧。”
“殿下教训的是,臣立即照办。”知府一边应着,一边想道:殿下贵为太子,对百姓的关心却是如此的无微不至,比起两位王爷来说,让人倍觉窝心。
知府微微抬眼瞻仰龙颜,眼里闪过的光芒锐利而精明,与平时大大不同。明君应有忠臣相伴,他当下决定誓死追随东宫。
“轻风,走吧。”我一边叫着,一边往外面走去。
“殿下的伤刚好,应该休息一下。”轻风一边跟随着,一边劝着。
我脚下未停,只是语气深重,“蝗虫未治,你说我能休息吗?”受灾的州郡不止仓州一个,如今赈灾僵在仓州不动,让我心急不已。
“但是……”轻风看到那个噤声的动作,倏地把到了嘴边的话硬吞了下去。
“先带动百姓一起扑打蝗虫,回来后到大牢里看看东王。”东王冷漠狠辣,怎么会如此简单就让北王得手,把他打进大牢里呢?
看似是东王认罪,但是我总觉得东王的认罪并不简单。
还有北王的变态。想起北王的变态,我心下一紧,忽然停止脚步回身看着轻风,沉声道:“轻风,你是我的贴身随从,贴身随从,无论什么时候,发生什么情况,都必须贴身保护着,不能让他人随意接近我,尤其是北王。”那个变态,差点就想强吻我。
“属下知错。”轻风知道让北王替主子疗伤,是他的错。看着主子的神色,他心下一紧,急问:“殿下,是不是北王对殿下做了什么?”想起在御花园里皇后的叮嘱,再看主子那连男人看到都惊艳的面容,他更加的紧张。该不会是北王趁替主子疗伤之机轻薄主子吧?
我脸色不变,内心却有点慌乱,淡道:“没什么。”然后掉头就走。
轻风温和的脸上布满了阴沉,就算主子不说,但是他跟了主子十四年,主子的内心他哪能看不出来。北王肯定对主子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
任何人没有他的许可,都不准动他的殿下!
冷意加上杀意在轻风的双眸闪过。
田野里到处可见自愿加入治蝗队伍的百姓。
他们手里什么东西都有,只要能驱赶蝗虫,打死蝗虫就行。
看到我再次出现,他们明显一怔,随即慌忙跪下齐呼:“草民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微笑着,扬声道:“大家都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众人站起来,都把目光直直地放在我身上。
放眼望去,田里,地里,山间都处是百姓与官兵,虽然远处的可能听不见我说话,但他们的神情都略带激动。
带着浅浅的笑意,我暗运内力把我的话尽可能传到每一位百姓的耳里:“各位父老乡亲们,眼下蝗虫成灾,庄稼尽被毁,收成为零,朝庭虽然赈灾,却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只有大家与官府上下一心,齐心灭掉蝗虫,下半年才有希望,才能真正解决问题。本太子前来,不是视察,不是监督,而是要与大家一起齐治蝗虫。”
我的话音一落,只听一片高呼:“太子英明,太子英明。”
看着众人激动的神情,我内心一热,终于明白梅太师所说的那句话:得民心者得天下。
民心归顺才是最重要的,而想让民心归顺,最主要的就是与民同甘共苦。
脚下一动,我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没有叶子的树枝,在空中一阵挥舞,那些飞在半空中的蝗虫立时掉下了几只。虽然树枝没有叶子,但是对习武的我来说,形同有叶子一样,小小蝗虫难逃一死。
我并不是向百姓在演戏,而是没有停止动作,看到蝗虫飞到哪里,我就追到哪里扑打。
轻风也跟我一样。
怔愣的百姓回过神来,连忙跟着一起扑打驱赶蝗虫,劲力十足。
太子亲自扑打蝗虫的消息一传开,更多的百姓加入了治蝗行动,就连城里那些有钱的人也加入了治蝗行动。
日落时分,官兵们挑来了几大箩筐的蝗虫尸体让我过目。
放眼田野,经过一天的扑打驱赶,蝗虫明显减少了。
而此时衙门里也安排了官兵挑来了煮好的白粥,是让百姓们吃的,慰劳他们一天的劳累。
官兵们把碗发到每一位百姓手里,让他们排队领粥吃了才回家休息。
捕头走到我的面前恭敬地道:“殿下辛苦了,我们大人已在衙门里准备了饭菜,殿下请随小的回衙门用膳吧。”他看惯了目中无人的高官达贵,从来没见过像太子一样能放下身段与民同苦的达官贵人,这让他从心底升起对太子的爱戴。
我不出声,看着百姓捧着稀粥吃得津津有味,便走到分粥的官兵面前沉声吩咐:“给本太子也来一碗吧。”
我的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怔怔地看着我。
捕头快步走上前来,焦急而恭敬地道:“殿下怎能喝这种东西呢?”
回头瞪着捕头,我冷声道:“为什么不能?”扬手指着那些百姓们,我沉冷地道:“他们都与本太子一起为治蝗虫而出力,他们喝白粥,本太子怎能吃山珍海味?”回转头来再次命令官兵:“给本太子来一碗白粥。”
官兵看着捕头,又看着我,还是不敢动。
捕头把求救的眼神投到轻风的身上,轻风摇摇头,示意捕头他们照做。他比他们都了解主子,主子一旦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止。
手捧着白粥,说真的我还从来没有喝过白粥。
一口粥入嘴,米香散发其中,那样自然,那样香醇,我觉得是自己二十年来吃得最香的。
百姓们手捧着白粥,吃得更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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